“你，你不要过来。我的脸，”胡晶晶紧张的包住脸，不许乔渡生靠近，哀求到，“哪怕你真要收回去，我也没几天好活。求你，让大王看看我的脸，再拿走，可以吗？”
胡晶晶如今这张脸，楚楚可怜起来，妖见妖怜。
程因先看一眼乔渡生，看他没反应，呵呵笑了两声，“姑，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走你的，我们自己逛逛。”
大概又是痴女怨妖的故事。
进了大黑山，往里头，就比胡晶晶那个破山洞要高规格多了。原以为，大黑山内的情况应该是跟胡晶晶的山洞一样乌漆嘛黑。
程因哇了一声，震惊到了。金砖铺地，珠宝镶顶，沿途，灯火通明。有无数衣着华丽的妖族少女手捧烛台，跪在两旁。古色古香的长廊尽头是一个大花厅，瞬间又成了欧式风格。
舞曲华尔兹响起，数只洁白的天鹅翩翩起舞。舞池两侧妖魔精怪或坐，或卧，举杯畅饮。
“就这小日子，难怪都说当皇帝好。”
一走进会场，各式各样的服装都有，唯独没有程因这样，热裤，短袖，大拖鞋的，显得格外唐突。
乔渡生面不改色，仍旧继续往里走，程因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后跟。庞天康有些害怕，到底是个孩子。程因慢了两步，躲到乔渡生背后，“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程因耳朵上夹了根人头蝙蝠簪，有些鬼气，但人味儿又过重，见有老妖怪起了疑心。程因把赵嘉年一举，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家雪山飞狐大王送给他的贺礼。去去，你算老几，敢坐这个位置，让开。”
显然程因没搞清楚，自己又惹出了麻烦。乔渡生眼神一冷，化出藤刀，一刀斩开摆酒的桌子，头一甩。
程因狐假虎威，“让你滚就滚，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瓣蒜。”程因故意嘴臭，越是这样，越是让现在的众老妖们摸不清乔渡生的老路，没有一个敢开口问他到底是谁。
“小子，好猖狂。”
程因放下赵嘉年，把庞天康交给赵嘉年看紧，自己卷起袖子，跨过舞池，“谁说话？”
柿子挑软的捏，程因一圈看下来，中间头顶黑白黑花纹的矮个子老男子看着最好揍。程因卷起袖子，拎起矮个子，甩到舞池中央，粗口不断，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削。
“老子是爹，老子就喜欢狂。”
程因刚要抬手继续打，矮子个瞬间猛涨，膨胀了数百倍，从一个小小个儿，变成了大乞求。程因哈哈大笑两声，立马见风使舵，“大爷，你平时吃脑白金，还是金坷垃，长这么壮实，没少锻炼吧。”
锋利的爪子迎面拍下，程因一个小跳，侧空翻，绕到背后，拔腿就跑。“卧槽，气球也能成精吗，能不能遵守点基本法。”
“本尊的人，你也配动。”
一条木藤凌空劈下，扎眼间，庞然大物被打进地里，缩成了一个小球，蜷缩着四肢，不断抽搐。是一只狼獾，只一下就被乔渡生打回了原型。
“大哥，你就它打成这样，谁付医药费。”
乔渡生冷哼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不是我的，你别赖上我。”程因把狼獾扶起来，替他扶平心口上的沾满鲜血的毛，“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你也是的，一个气球精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凑热闹，这下好了，都漏气了。”
乔渡生狠瞪了程因一眼，说好的谨言慎行。一小会儿的功夫，程因又臭屁上了。程因抱歉一笑，“明白，懂得，我收敛。”
狼獾被丢回席位上，一时间静悄悄，许久后，才爆发出几声笑声，“哈哈哈，狼獾啊，让他少嘚瑟，这下倒霉了。”
“是，就是。来，喝酒。”
两只大眼睛的梅花鹿小女妖扑闪着泪光，羞答答地走到程因边上，奉上托盘。程因摇摇头，“干嘛？我辛辛苦苦打一架，没收你们看热闹的钱就不错了，还管我要东西？”
梅花鹿小女妖巧笑倩兮，指指赵嘉年和庞天康，“请！”
庞天康去动物园的时候，最爱看梅花鹿这种可爱的动物。面对漂亮的梅花鹿小女妖，自然也不抗拒，大着胆子，上前摸摸鹿角，“小因哥哥，我好像有心动的感觉。”
庞天康肥嘟嘟的脸，引得现场众妖口水四溢。其中一只梅花鹿小女妖没忍住诱惑，大张开口，冲着庞天康的脑袋就咬。程因反手抓起托盘，敲开嘴，拎过庞天康，丢给乔渡生。
“太可怕了！”庞天康的三秒心动变成了三秒惊心动魄，嗖地钻进乔渡生怀里，“好好保护我，我让我哥给你钱。”
程因离开舞池中央，立威的目的达到，现在该低调点，等着那位传说中的大王出现。
有懂事的小妖跑来询问程因，“你家大王又是个什么来头？”
程因沉下表情，凶巴巴地望着小妖，拳头嘎嘎响，警告小妖滚开。乔渡生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随意地往程因肩膀上一靠，举杯示意众妖，“今朝有酒今朝醉，”杯子举了举，往桌上一丢，乔渡生不客气到，“一股子水味儿，也配入本尊的口。”
酒水泼撒一地，却没有一只妖敢不服。
众妖纷纷附和，眼神里个个对庞天康和赵嘉年垂涎欲滴。这年头小娃娃，尤其细皮嫩肉的娃娃不好抓。各有各的打算，“这小娃娃，大火油炸，可好？”
“清蒸，原汁原味，香。”
围绕庞天康的一百零八种烹饪食谱出炉，庞天康要是不来，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吃。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胖娃娃有甚好吃。”
程因跟乔渡生咬耳朵，“别拦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家康康哪里不好吃了。”
庞天康哆嗦着话，“我，我哪里都不好吃，肥肉多不远动，吃完三高。”
“蒙眼睛的娃娃才是真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