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谁在里头。”
程因等人一众都在纸扎铺子外等着，里头没人。程因完全忽略了王仙姑的不正常，让众人赶紧让开道。
屋里头窸窸窣窣地响。
程因心头狂喜，会不会，会不是，是老爸老妈没事。可他的理智是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再胡乱想也要有个限度，要不怎么老话说，人死不能复生。
“可能是丹丹回去拿元宝。”
潘飞想安程因的心，就说成是赵丹丹在回去拿东西，试图说服程因。现在这个状况，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潘飞的随机应变，老瘸叔点点头，表示满意。
黄老道一想，这事真是没完没了，也火了，冲里头喊，“前来的是哪位朋友？”
王仙姑白沫子还没搽干净，这会儿被抢了风头，拦着不让黄老道，老瘸叔走。
“九九月二送丧。”
黄老道担心是东西进去冲撞了程家夫妻两人的尸身。虽魂魄离体，但头七未过，尸身心口留有一口气。一旦遭遇到邪物，极容易诈尸。
程家这也太倒霉了。黄老道都有些无语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让程因碰上。甩开王仙姑的控制，“拉拉扯扯，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图我一个老头儿的皮相。”
老瘸叔比黄老道还大上几岁，听黄老道调侃。他也是百无禁忌，拍王仙姑的手，“行了，你的话已经传达到了，赶紧走吧。他可不是脾气好的人。”
“别，我也没有怪癖，放着好好的人不喜欢，喜欢这么不是东西的东西。”
程因听着也有意思，老瘸叔平时挺严肃的，从不随意说笑。有时候程因多说两句，老瘸叔还要打他嘴。这会儿，怼上王仙姑，明里暗里，话里话外，说的王仙姑哑口无言。
“你，你胡言。”
王仙姑终于不再反复强调九九送丧的话。程因起初听完华黄老道的解释也有些害怕，担忧，结果王仙姑念念叨叨，说半天，就会这么一句。挺多了也麻木，问了，她也不继续说。
“你要是闲，就回去躺着看看电视喝喝差。来来去去就一句，你不累，王仙姑都听累了。半天费劲就为说一句，您老又不是复读机。”
咣，屋里的响动不大，但因为大家都静下来，一听就很明显了。
赵丹丹就近抱住潘飞，“我，我早就回来了，里头乱动的人不是我。”
“那，那可能是野猫，老鼠。”
程因今天光听可能，也许了，耳朵都起老茧了，“哪儿来那么多可能，也许。进去看看就知道。”
纸扎铺子里头灯光通亮，灯光照在铺子里的东西上。因卖的东西本来就是阴物，在灯光下，影子斑驳，摇曳乱动，看着确实有点吓人。
“你们在外头站着，老瘸子，走，跟上。我们进去看看。”
黄老道嘴上说要进去，行动上，纹丝不动。老瘸叔笑话他没种，“就这么点动静把你吓的，万一真有什么，还不怕你吓尿裤子。”
王仙姑彻底被众人忽略，程因好心提醒她，“仙姑奶奶，你到点就下班。没人给你烧纸钱，谢谢你。”
程因也急，急着回去查看。
“九九月....”
“办丧事是吧，行，我记得。你先歇儿，我有正事。”
王仙姑固执地不肯松手，程因要不是相信王仙姑口味没那么重，都要疑心王仙姑看上他了。
“我，我是良家好男儿，你别想着占我便宜。”
王仙姑的异常本来是有备而来，要程因，老瘸叔他们表现的恭恭敬敬，相信他。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无奈没一个上钩的。还全是嘴比脑子快的混账。
“有话就直说，你支支吾吾半天，不会说话就别开口。”程应安抚王仙姑，“现在大家都没空搭理你，麻烦你在这儿自娱自乐一下。”
老瘸叔领头往里头冲，黄老道手中三青玉铃摇得震天响。程因不忘提醒黄老道别把铃摇坏了。“整个杭南估计没人会修。”
“修什么呀，老东西有大用处。”
黄老道说的即是三清玉铃，也是指的他和老瘸叔。缩头缩脑钻进铺子的大门，再往里走了两步。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不用老瘸叔下定论，程因都看出来，必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企图趁乱谋好处。
“放心，大胆地进。抓住了就往死里打死，反正得去殡仪馆，多一个不多。”
程因这话让白色身影停滞了几秒，肯定是装的，没错了。黄老道胆子大起来了，他堂堂一个老道儿还能怕一个小鬼儿。
“滚出来!”
白色身影腹背受敌，躲都没地儿躲。地方总共这么大，程因看逃跑的样子，哈哈哈又笑了。
程因家只有铺子一大大门，其余并没有多留门。反正程因用不上，他平时都是直接翻墙出去。老瘸叔他们走大门即可，不需要大费周章。
白色身影趴在墙上一阵摸索，来回走了几趟，双手趴住墙，看样子打算爬墙逃跑。
“装也装的敬业点，”程因无情吐槽，“连墙都翻不了，还学人装，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昨晚被驴用蹄子猛踢了三百多下脑袋，不清楚了。”
几人配合，就算不能把装神弄鬼的人抓住，也要好好教训一番，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敢翻程因家的墙。
“老瘸子，你也别追了。累不累。”
“你说怎么处理，我照做。”
“来来来，我这儿有好多黄符，一人发一张，“黄老道举出一张黄符，”轻轻松松送她上西天。”
程因伸手想要一张，老瘸叔冲他悄摸摸的摆手。程因心领神会，“不，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
“顶级黄符，一发入魂。”
程因听黄老道的饿意思，这是要打折大酬宾。又或者是，生意不好，店要倒闭，在门口贴出告示：全程五折，三天就搬，不搬我是王八。
“我看是个人，打伤了还得赔医药费。”程因脑袋瓜子一转动，“我有办法，保管一辈子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