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串跟一百万是一件事。”
“什么叫一件啊。一百万我说给没了，给了。那玉串给没，也给了。是不是两件事。”
韩阅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程因想到玉串还没在手里头焐热就丢大水，丢出去了。心疼的要命，直呼要整死韩美世。
乔渡生按住程因的肩膀，“万不可再想些损人不利己的招儿。”
“低估我。”程因表示最近自己的智商有明显提升，“但凡跟钱有关的事，我的大脑妥妥高速运转。”
韩阅在中间插话，“一，一百零三万。我，我没那么多钱。”
“你打算卖肾，还是卖肝？”程因生气的唠叨嘴变了个模样，哈哈地笑，“冤有头，债有主，谁拿了我的钱，谁就得倒霉。”
韩阅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感谢程因。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真不在乎？”
“我倒是想把韩阅卖进大山沟，给熊瞎子当上门女婿。问题是，我上哪儿找熊瞎子去。”
“本就是横财，来得快，走得也快。”
程因哭丧脸，缠住乔渡生，“阿生，那玉串可是你给我的。”
“吾给你的？”乔渡生语气强硬到，“你何曾珍惜过。”
程因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东？？乔渡生给他的东西，不都拿万兴当铺当成钱，花回乔渡生身上了。
“我虽说想让你吃我软饭来着，考虑到实力问题，你以后可能得少吃两碗。”
“不吃。”
前脚程因还信誓旦旦要他吃软饭，后脚就反悔。嗯，很有程因的风格。
乔渡生双手一摊，“如今本尊一身家当悉数被你哄骗了去，即使你不让本尊吃，本尊也只能强行讨上两口饭吃了。”
“本尊你大爷。”程因神烦乔渡生一口一个本尊，“你就不能说，我。高高在上的，你不嫌弃累得慌。”
“不累。”
“我听着耳朵难受。”
“忍着。”
“谁以后当你媳妇，倒八辈子血霉。开口就气人，哼哼。”
“吾晓得你，爱心软。”
程因对需要弯弯绕绕的事，很容易忽略复杂的那部分，往简单的方面思考。
“反正我又不是你媳妇，无所谓。”
“你是。”
程因嗡嗡地脑子一紧，呼吸急促到，“真的，假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看上老子的娇躯。”
“初识。”
“我去，不愧是我程小爷！”程因得意地一甩头，“天生丽质，难自弃。”
乔渡生认真到，“不是同你开玩笑。”
“哈？”
程因愣住了，乔渡生突如其来地表白，是想干嘛？不会是真的吧，这可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
“哈哈哈，你没吃药就出门了？”
乔渡生怕刺激到程因，刹住话，“嗯，没吃疯药。”
韩阅跟在乔渡生、程因后头，感觉他们两个都没吃药。
搭灵棚的车子停在大门街的路口，孝恩堂的老板看在程因的面子上，答应先赊账后付钱。
“我信的是程因，他一句话顶别人十句。”
韩阅激动地直哭，千恩万谢，但一想到自己小小年纪欠了程因一百万多。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我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现在没钱，往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程因这次是真心觉得韩阅这孩子人品不错，“别忘记加利息。”
张小莲总算能够死后得到片刻安宁，暂时放进了冰棺保存。待三天祭奠结束，入土为安。
“不管谁来，谁劝，眼睛给我紧紧地盯牢冰棺。”程因不放心，直接推醒韩阅，再三叮嘱，“光抢出来没用，骨灰烧完也没用。韩美世有无数次机会抢走你妈，而你只要疏忽一次，后悔终生。”
程因勾住乔渡生的手臂，放心地招招手，“咱们两双双把家回。”
“不留下？”
程因的理由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张小莲是他妈，又不是我妈。人都帮他抢回来了，还想我给张小莲披麻戴孝不成。韩阅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做，我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乔渡生能猜想到，韩阅往后还要经历多少磨难，由亲生父亲带给他的磨难。韩阅必须早日学会成长，学会动脑子。否则哪怕张小莲顺利入葬，韩美世也敢挖出张小莲，继续拿张小莲卖钱。
程因乐滋滋地摔上车门，边嘟囔话，边俯身找钥匙，“水饺？”
睡觉？？乔渡生不明白程因为何要说睡觉的事。程因说话向来没太多逻辑，他总是想到什么就是说什么，无拘无束。
“跟本尊？”
“废话，不跟你，跟谁。”
乔渡生私心想，不跟本尊，你还想跟谁。程因的进度有些过快，乔渡生把握不准，会不会是程因又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千真万确，不开玩笑。”
程因奇怪，吃个饺子，怎么跟开联合国大会似的，严肃认真。
“那你到底要不要。”
乔渡生无比肯定，“要。”
“药药切克闹，”程因吹了声口哨，打火踩油门的声音都轻快许多。“我今天要大吃特吃一顿，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要，不过不是现在。等你过完生日，再睡也不迟。”
“你们那儿规矩好奇怪啊。吃个水饺，必须等到过生日。”
原来如此，乔渡生眉头一松，明白自己是把睡觉、睡觉听岔了。慌乱地遮掩话，“最近不想吃。”
“我包的饺子的可好吃了，皮薄肉多，一口咬下去，汁香四溢。”
“那今晚就吃吧。”
“不对，你肯定听错了。是不是听成其它词儿了。”程因哎嘿地凑到乔渡生面前，“听说，你想同我困觉？”
“胡说八道。”
韩阅再懂事，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跟着孝恩堂忙前忙后，刚把灵棚搭好，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程因正抓乔渡生话语中的漏洞，要跟他深入探讨水饺问题，一辆小车从程因眼前飞驰而过。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纯洁了，是不是让庞天瑞他们带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尊同你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