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结尾款。”
高源语塞，“上官耀凡在附近，别碍事。”
“什么！谁，谁在？”
大骗子李天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墙上血糊糊的红字，连滚带爬地要往外走。
“你，你也不能杀人。”
“他自己死的，与我无关。”高源高举棺材钉，“一钉镇八方，”
程因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身被毁，巨大的念力下，程因的脚微微抬起，小小做了一个弹动的动作。
“鬼啊！”
“最大的恶鬼上官耀凡，有他在，谁来也翻不出浪。”
上官耀凡袖手旁观，巴不得程因早点被毁尸灭迹。程因深知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自己必须想办法，说服上官耀凡放弃对自己的纠缠。
乔渡生久久未归，程因担心他遇到麻烦，自己不在身边，万一出事，他那点小本事如何自救。哎，程因干着急。暗中埋怨乔渡生，说走就走，长着两条大长腿，了不起啊。
“你就让他们打着你的旗号，扯大旗拉虎皮。”
高源对上官耀凡的事，了解颇多，“我设下的镇魂之术，只能围困上官耀凡一时。”
“那，那怎么办？一个张小莲就够勉强的，你这趟还送个男的过来。”李天师看一眼程因的脸，嫌弃无比，“挫得很，鼻子眼睛嘴，除了像个人，没别的优点。上官耀凡能不生气吗，快，快想办法。”
程因差点气喷血，就这大骗子李天师的模样，大蒜鼻子蛤蟆腮，嘴巴厚得像挂两根肠儿，还好意思说他长得丑。两只眼睛睁挺大，合着就一摆设。
“光看相貌，他连上官耀凡身边的烧火丫头都比不上。”
程因被大骗子李天师接连打击，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长相有问题。我丑吗？不可能！程因自信地一甩头，起码比你这大骗子长得好。
李天师听说过上官耀凡的八卦，不嫌事大地跟高源打听。
“他身边有八大美女相伴，个顶个地赛貂蝉。”
高源没空扯淡，棺材钉始终没有往程因头盖骨上落。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个声音在警告不能动程因，否则后果很严重。
“女的，男的他也喜欢。你说，他这人私生活咋那么混乱。”
高源闭口不言，他所看见过的，所知道的，没有轻眼看见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上官耀凡不是私生活混乱，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别乱说话。叫老太太知道，打断你的腿。”
“是是是，他，他真在边上看着？”
高源三缄其口，不能明说上官耀凡是以何种方式强行留在人世间，再次提醒，“这趟是我的疏忽，自会替你善后。你别说了，他不是你能惹的。”
上官耀凡享受自己给别人带去的恐惧，冲程因又咯咯一笑。
“时间不早了，跟我走。”
“我哪儿也不去，你有病就早点回家吃药。”
“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因突然没兴趣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上官耀凡斗嘴。他这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边给希望，让你觉得能从他手里逃脱，一边又让你明白逃生无望。
“物以稀为贵，老子这叫守身如玉，高贵纯洁。你以为跟你似的，千人睡，万人枕。”
上官耀凡愣是没挑出程因话里的错。
“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我哪点说错了，说白了，你就是只不要钱的鸭。”
上官耀凡不怒反笑，“小东西，能言善辩。”
“老子是大宝贝儿。”
“今天玩累了，带回去。”
两排纸扎人卡紧程因的双臂，紧紧掐住程因，往里拽。程因看纸扎人眼熟，款式，模样，骂了一句脏话，这是他自己扎的纸人儿。
“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愿不愿意，早晚是要愿意的。你最好乖乖听话，等我玩腻了，放你一马。”
程因依稀记得这是今年年的夏款纸扎，又来了一批纸人，模样有些破损，老化。程因仔细看了看，每家扎的纸扎，因人不同，扎出来的纸人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
夏初的时候，乔渡生刚到纸扎铺子，程因有意在他面前显摆，扎的纸人，既复杂又好看。一个一百块的纸扎保安，程因扎出了一千八的效果。当然，乔渡生也没有因此高看，或者欣赏程因几眼。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很奇葩。
程因能认出来有好几家相熟的纸扎铺子。虽然不能确定具体年份，但能猜个大概的时间。
上官耀凡死在八年前。
再看另外几个纸扎，其中有一个戴着老实巡捕帽子的纸扎人，做工粗糙，胳膊一只长一只短，还是个跛脚，肯定是贾贵英的手笔。程因知道，他的机会就在贾贵因扎的这些纸扎人里。
八年前，程因没什么记忆点，能想到有关上官耀凡的死因。管他怎么死的，程因避开自家店铺的纸扎人，伸长手臂，一把捏住坡脚纸扎人，不用力气，直接把纸扎撕成两半。
“上官耀凡，程小爷我也不是吓大的。”
上官耀凡等的就是这句话，“拖上来。”
八大美女？程因疑惑，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回头让他看看。”
八大美女齐齐回过头，焦黑的脸庞，皮肉翻涌，木讷看向程因。她们曾经都是鲜活的人，现在却成了仍有上官耀凡糟践的孤魂野鬼。
“你不听话，下场会比她们还要惨。”
上官耀凡见程因没有被吓到，挥手示意再换一批。
“我现在特别想看你，汪汪叫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
程因丢掉撕碎的纸扎人，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
“上官耀凡，你真以为爷爷我是陪你玩过家家的。”
“今天不玩，明天也可以玩。”上官耀凡稍有兴趣，“你喜欢我玩你，还是被我玩。”
完全没有区别，好么！程因跑不了，也甩不开，只能继续吓上官耀凡，吓到乔渡生回来救他。
上官耀凡喜欢玩弄众生与鼓掌间，语言刺激程因，“等人？你不值，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