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办法，开刀吃药，能用的都给他用上。”
对于毛湘湘，乔渡生抱有很大的歉意。原本属于毛湘湘的姻缘被他抢走，本来就是欠她的。无论如何不能再让毛湘湘陷入到麻烦中。
“湘湘，没多大事，真的。”庞天瑞搀扶起瘫软的毛湘湘，“哎，你别哭。这小子没心没肺，真个一傻缺，不值当你为他哭。”
病房内的抢救，仍在继续。
本来就没病，医生怎么抢救，也救不出病来。几个医生围着从各方面入手，商议病情。
“病人的生命体征不太稳定，我们建议送入ICU。具体情况，你们派一个家属代表，到办公室详谈。”
毛湘湘听闻，眼前一花，扑通，脚一软，摔倒在地。
庞天瑞连忙抱住毛湘湘，付托给潘飞、赵丹丹两人。“你们一定要把她看好，千万不能再有事。”
毛湘湘虚弱地说到，“不，不用管我，快救程因。”
多好的女孩啊！庞天瑞替程因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却被他错过了。
这下，不管是安藤家派来监视的人，还是孙学凯都相信了程因病危。
“那个湘湘啊，真没事。程因他好人一生平安，他福大命大。”
抢救室大门一关，毛湘湘越发慌乱，死活不肯走。“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什么都会，你们想想办法。”
庞天瑞解释，“我就是个开当铺的。”
潘飞卖棺材，赵丹丹唱丧，外边还有一堆卖寿衣、香烛的。生前的事，大抵是帮不上的。死后倒是能给程因安排得明明白白。
黄老道怕毛湘湘走歪门邪道，连忙劝阻毛湘湘，“找个车，把湘湘送回去。你安心在家等消息，程因不会有事的。”
就算要走邪路子，也是他来走。
毛湘湘拽着门把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你们别赶我走，让我陪着他好不好。”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倔。我们在这儿帮不上忙，到时候还给医院添堵。这样，大家都走。一个都别留下。”
庞天瑞使眼色，让潘飞和赵丹丹架走毛湘湘。
原先吵嚷的病房走廊，安静许多。透过ICU的小玻璃窗，只能看见程因的病床边，滴滴滴不断闪烁着仪器的声音。
总算都送走了。庞天瑞松口气，“他真的没事？”
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疼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严重。
程因难受地拍脑袋，前一秒还瘫着不动，下一秒嗖地爬起来，把医生都看懵了。
“仪器没坏啊？难不成是医学奇迹。”
“啥奇迹啊，我装的。”程因甩甩头，驱赶疼痛，“我头疼，医生能不能给看下，缓解缓解。”
医生。。。。“没病就不要占用医疗资源。”
抓起两片止疼片，塞进嘴里。
乔渡生扯去隐身术，体贴地递上水。
庞天瑞只顾着盯程因，完全没注意到乔渡生突然出现的异常。
“吐出来。”
“想吃就吃。”
乔渡生和庞天瑞再次就程因的问题，大吵特吵。
一个觉得既然病了，吃药会好些，那就吃。“人活不过百年，不要过于苛刻自己。”
“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药片吃多了，有抗药性。以后吃就不管用了。”
本来就疼的头，听见两个“幼儿园学生吵架”，头一鼓一鼓的疼。程因只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寻求片刻安静。
程因蜷缩起身子，包住耳朵。
“再吵，你们两个都出去。”
难得的保持了十分钟的和平相处。
程因闭目养神，又休息了半小时。留在这里听斗乌鸡，还不如出发去救人。
安藤由美跟孙学凯的交易，马上要开始了。
地点就在市中心的一家的国际大酒店。地处繁华街道，人流密集。安保措施也极其严密。程因想靠普通方法混进去的可能性很低。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庞天瑞留下来掩护，他跟乔渡生从医院后门溜出去。
蹬三轮的陈伯第一时间把车刹在程因跟前，“金悦大酒店，三十，走不走。”
“你不是去，去，哪里了？“程因脑子里的记忆断断续续，好像短路了一样，”这么快就蹬到了？”
“去了趟西藏，坐飞机很快的啦。”
程因也不问陈伯怎么知道他要去金悦大酒店，催促陈伯骑快点。
“要加钱，坐稳喽。”
乔渡生果断抱住程因的手臂，不让他东歪西倒，他的身体一定出了问题。
陈伯拨开电动开关，突突地驾驶三轮车，不时给程因透露点信息。
“刚才，我在金悦边上拉客。有十几个小姑娘，脸涂得跟刚从面粉缸里头拔出来，往里边走。我一打听，好像是个有个客人过生日。”
陈伯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有意无意地提醒程因里边的事情不简单。
“你们两个办丧的，跑人家过生日的宴会，改行了？？”
嗯嗯呐呐的敷衍陈伯，催促陈伯三轮车踩快点。
“再给十块，升级加速包。”
程因晕倒，陈伯不愧是乌脚巷一霸。
“给给，没现金，回头给你。”
“加二十，我告诉你里头在干嘛。”
程因紧紧捂住口袋，“没钱。”
“那你多给五块，我告诉你老瘸子的下落。”
出来的匆忙，手机没底啊，程因身上也没有带现金。乔渡生见状将先前程因从当铺拿回来的玉坠子递给陈伯。
程因补充到，“不够，到我铺子拿两个花圈，抵债。”
三轮车瞬间化为动力小车，速度飞快奔驰在杭南街头。程因抱紧乔渡生，才没被电三轮甩出去。
陈伯丝毫不受速度影响，稳步地加速。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八分钟跑完。得意地一脚擦住长柄刹车。
“老瘸子，明早八点的飞机。”
程因一下没稳住，口不择言到，“什，什么！！阿生，快，快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我让老庞收留你几天。”
老瘸叔的大名，程因在乔渡生耳边说过许多次。有时一天念叨几百遍，天天盼着有他的消息。怎么他要回来，程因却慌张不已？
略有不满地从三轮车的斗里抱下程因，小心翼翼地询问原因。
“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这么说吧，他要是知道，非打死你。”
原来是怕老瘸叔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毕竟这事，世俗所不容。乔渡生退而求次，同意退一步。
“绑走是断然不可能的。回去后，我们依旧是老板，伙计的关系。等他老人家能够接受时，我再同他坦白一切。这事，交于我处理，不消你为难。”
程因想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乔渡生是店里的伙计，一直都是。但他这个伙计，是个挂名伙计。过得日子比他当老板的还舒服。每天翘脚当老爷，等着人伺候。老瘸叔要是看见店里头有一个，只会吃，什么也不会的伙计，还不气得跳脚。
抬头看看乔渡生的样子，程因更是没办法。指示他干点粗活，他能把纸扎铺从里到外，拆八佰遍。到时候，他跟老瘸叔意见不和，自己该帮谁。
程因突然理解了一句话，自古婆媳关系是大难题。
“我叔，他喜欢勤快点的。”
一般人听见这话，已经明白了程因的意思。然而，眼前这位爷，不，乔祖宗，他不是一般人。
思索片刻，乔渡生点了点头，表示很为难。
“你有所不知，我自天地煅身起，便不怎么勤快。”
翻成大白话，老天爷创造他的时候，没往他的身体里注入勤劳的基因。程因想通一件事，“阿生，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爱说话。因为你懒，懒得开口。”
为避免“婆媳”大战，程因不得不好话说尽，让乔渡生答应，搬走几天。
“我叔闲不住，过不了几天，肯定又往外头跑。”
自打程因的父母去世，老瘸叔心里空落落的，在家呆着，总是胡思乱想。时间久了，就老爱往外跑，免得触景生情。
陈伯插话，“老瘸子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再到处乱跑。”
本来就快说服乔渡生了，这下，别说让他搬走，连话，乔渡生都不让他说了。
乔渡生信心满满，他定不会让老瘸叔失望。且，他不久就要离开一段时间。想来，老瘸叔应该不会对他有太大的敌意。
“无妨。让他暂且忍我几天。”
？？？这像人话吗？
“我不管，反正你们要是吵起来，我一定站我老瘸叔那头。”
乔渡生大方表示，“我不会同你们一般计较。你觉得良心过得去，那就随你。”
脑袋里头乱哄哄，心脏也不舒服了。
乔渡生潇洒地大步先前走，“你可以跟我一起搬出去。”
程因西子捧心，捂着心口，气得心疼。
金悦大酒店在杭南也是顶级的酒店，入住需要VIP介绍，消费到一定级别后，才能自由入住。程因最受不了这一套。“有钱人真是脱裤子放屁，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