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矮个儿的模样，比高源老了起码两个辈分。皱巴巴的脸，好像一个纸团泡在水里，没泡开的样子。
“他是你爹？”
矮个儿对这句话十分受用，直夸程因有见识，会说话。
之前遇见过长生不老的赵夫人，。天又碰见儿子比爹长得老，真的活久见。
程因也不客气，“我又不没养过你，我管你喊谁叫爹。我就问你，高源什么时候来。他不来，我可要把他的乖儿子打成乌龟。”
他也不傻，看出来，高源是故意安排这个萝卜丁在这儿拦截他。只不过，不把这萝卜丁弄死，铁定是见不到高源的。
矮个儿人小，**足，跑起来如同装了个小马达，突突地往前冲。
“给我杀。”
本来是很严肃的场景，一见矮个儿的认真劲儿，像个五岁小孩过家家。程因努力控制笑意，免得让矮个儿觉得自己不够尊重他。脸部抽搐几下，控制住面部神经。
矮个儿的哥哥姐姐们肯定不是活人。等近身，一股臭气熏天。破开一个角的斗笠下，是一张酱油色皮肉贴在头颅上。像极了家里晒的腊肉，咸鱼干。
“活尸！！”
程因推乔渡生，躲闪开，不要被碰到，
蛇骨鞭抽开红色雨衣，程因这才知道，为什么要给这五个人穿雨衣。
红色雨衣落地，五具干蜡活尸前仆后继扑上程因。程因头皮发麻，蛇骨鞭抽过干蜡活尸，溅起一层碎肉末。
干蜡活尸并不灵活，也没有太多的智商，只凭着本能，不断攻击。
蛇骨鞭对活物、灵体有伤害作用，但对于一块“腊肉”，无能为力。削果皮般，一点，一撮的磨损腊尸。
程因打的手酸，揉揉手腕，换另外一只手继续抽。
“阿生，你替我挡一会儿。”程因把声音压到最低，“你拖住他，我想办法弄清楚他是怎么操控尸体。”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乔渡生慢悠悠地弄开一瓶可乐，递给程因。
“不喝，冷冰冰的。今天风很大喂~”
“焐热了。”
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下去半瓶。程因摇晃可乐瓶，贴到乔渡生后背，把可乐往他怀里塞。嘱咐他继续捂着，一会儿再喝。乔渡生亦是笑着答应，收手拿走可乐。
矮个儿怒火中烧，打又打不着，浮在半空的纸钱四处飘荡。他这些哥哥姐姐们，出手便没有办不成的事。见到他们的人，要么吓得精神崩溃，缴械投降。要么被拆成八大块，死无全尸。可见程因的反应，他是一点不怕，反而有点看热闹的味道。
程因怕气不死他，故意喊到，“王油条来了没，来碗豆浆配油条。还没来”伸手敲皇家至尊KTV的窗户，“有没有便宜点的果盘。”
窗户里头钻出来一颗人头，“有的，先生。188，288，还有皇家至尊无敌大果盘，8888。”
程捂着小心脏，“我靠，老子开玩笑的。”
“先生，我很辛苦再把窗户打开。可以挂庞先生账上，”
程因可不会乖乖听话，咣咣又把窗户敲开，“无敌大果盘，再来个妈妈桑剥橘子皮。”
背部狠狠被弹了一下。
“哎呦，哪个王八，”程因冲乔渡生嘿嘿一笑，“小生生，别生气，爱你么么哒。”
彻底无视的行为，激怒了矮个儿。
“莫要欺我太甚。”
干蜡活尸在矮个儿的操控下改变策略，转而通过攀爬墙壁，从上方攻击程因。
乔渡生轻打出一掌，断开伸向程因的蜡尸手。程因趴在窗户口，胳膊弯曲，抱起大果盘。连声喊可惜，没有熟女妈妈桑剥橘子。
“小生生，我给你剥一个，好不好。”
乔渡生自然不会纵着他去找妈妈桑。他怕程因得寸进尺，一根食指抵住橘子。带点无奈的口吻，规劝程因，不要随时随地，不分场合的调戏他。
矮个儿一见，指着乔渡生哈哈大笑，“原来是个小白脸。”
一颗大橘子径直砸中矮个儿，砸了他一个脚朝天，在地上乱蹬好几秒，才翻过身。
程因叫骂到，“你说谁小白脸，这他娘的叫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姿绰约。有没有文化，你不会连小学都没毕业吧。”
程因不知道，矮个儿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上学这事嘲笑他。矮个儿的模样没有办法像正常的小孩一样进入学校，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显然高源也不可能为他多操心。因此，矮个儿上了十八年幼儿园，天天跟一帮三四岁的幼童玩过家家。
他的身体是小孩，但他的心理，思想早已经不同与幼儿，因此，他恨学校，更恨老天没有给他一副完整的身体。
想到这里，矮个儿越发感谢高源。要是高源发明了操控干蜡活尸，让他离开幼儿园，自己不知道还要在那个破地方待多久。
“拿命来！”
矮个儿使出了全身解数，操控起干蜡活尸。
程因睁大眼睛，怎么也看出矮个儿操控的机关在哪儿。难不成这是电波遥控，又或者是依靠什么法器？程因戳戳乔渡生的肩膀，“你眼神好，能看见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乔渡生拎开程因，拨动脚，踢开一具干蜡活尸。观察几秒后，乔渡生确定矮个儿手里头没有任何东西。
“没道理，一定有秘诀。”程因打小算盘，啃了一口橘子，乐呵呵到，“等弄清楚原因，我们把他们五个都带回去，在铺子当杂工。哈哈哈，又省一大笔钱。”
乔渡生泼程因冷水，“那你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有你在，保我平安无事。”
“别动。”
乔渡生伸手擦去程因嘴角的橘子汁。
“若是真喜欢，带回去摆在铺子里，当门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乔渡生的不过还没说出口，程因已经知道了。“算了，臭哄哄，不知道的以为我改行卖咸鱼。再说，他们的小弟弟是个大活人。万一到劳动局告我不发工资，那就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