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脚巷众人个个一肚子坏水，不用程因指点，就能把金悦洗脚城闹个天翻地覆。加上程因这只大泼猴推波助澜，简直是把天都闹出一个破洞。
“没吃饱饭啊，有气无力，都给我起来。”
高源的手下大多都是流氓小混混，级别高一点的是监狱派出所的VIP。进进出出，如同家常便饭。当场被程因他们抓到后，自觉地蹲下，双手抱头。不用程因问，主动交代，坦白从宽。
庞天瑞提了一个大箱子，一脚踢开，大把的钞票躺在箱子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要么用拳头，要么拿钱砸。
乔渡生表情一沉，庞天瑞每天在程因边上刷存在感。原本这该是他替程因出主意，却被庞天瑞抢了风头。
“吃醋啊？”程因暗戳戳握了握乔渡生的手，“只要不花我的钱，你管他是谁。你真以为老庞是慈善家，他早就盯上了高源手里头的宝贝。”
乔渡生余光一扫，庞天瑞手拿放大镜，研究干蜡活尸。嘴角乐得合不拢，大呼发财了，倒手一买，起码七位数。
“都他妈把态度端正好，听我说。”
程因霸气转身，从皮箱子里拿起一叠红爷爷，举到半空。程因鼓励高源的手下，“说的多，拿的多。辛辛苦苦替高源卖命，简简单单嘴皮一碰。哪样挣钱舒服，不用我多说。”
高源其身不正，手底下这帮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钱，别说出卖高源。只要价格合适，卖儿卖女卖老母，毫不犹豫。
“老板，嗯，那个高源，早上，我还看见他吩咐亲信的牛瘪子出来买东西。对，在你们那条街上买的。我以为牛瘪子全家火葬场，大包小包，买那么多。”
高源的手下吐槽起高源相当犀利。
“高老大特抠，一分钱掰两半用。又是买香，又是买蜡烛。估摸是怕自己被雷劈死，也没个后人摔盆，提前预备预备。”
程因不费吹灰之力，问出来高源的去向，还套出一大堆高源的奇闻八卦。一个比一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在现场亲眼看见一样。
“今天下午，你们来之前，我还看见一个老太太找高老大。这么劲爆的料，是不是得加点钱。”
程因听了一圈，就属这条最没营养，谁乐意听一个老头跟一个老太太的风流韵事。
“老太太八十多来岁吧，坐在保时捷里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牛瘪子一见老太太，差点跪下来给老太太舔鞋。”
看手下的表情，是实打实的鄙视。程因感慨，没想到，这群家伙还留了点底线。知道不能欺骗老太太感情。
“肯定没错，高源有钱，八成是给老太太当小白脸，吃软饭。三十如狼，四十赛虎。老太太八十多，高源能把老太太伺候得那么满意。老板，您再加点钱，我告诉您，高源平时保养秘诀。”
程因遮盖住笑意，他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能胡扯的人，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高源手下真是人才辈出。
那位应该是上官老太太，高源不是小白脸，他可是老太太的御用狗腿子。
“高源的老巢在哪儿？”
这一问，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熄火。一百多个手下，居然没有一个知道高源的藏身之地。
“你总会有办法。”
乔渡生见他喜笑颜开，便知道最大的损招还没使用出来。程因眨眨眼睛，让乔渡生等着瞧。他今天非要让高源这老东西主动钻出来。
“拿着，哎呦，三层牛皮，不错不错，这皮带去西藏的火车上买的吧。”
程因挨个搜身，让他们把皮带交出来。上百根皮带堆到乔渡生脚边，献宝似的，让乔渡生看看，他多能干。
“正事要紧。”
程因冲乔渡生点头，他心里头有数，绝不会耽误救湘湘。事实上，此刻的高源焦头烂额。一边是上官老太太的胁迫，一边是以秒计算的财产损失。
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报丧。
“老板，饭店的澳龙全翻肚了。”
“他们造谣洗浴中心免费洗浴三天，来了几千号客人。汤池比下饺子还热闹。”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混球把往巷子口堆垃圾，整一座山那么高。”
“您再不出手，镇镇那群无法无天的王八蛋。金悦的名头算是保不住了。”
程因嫌高源的手下哭得不够惨。上手夺过手机，命令手下们提溜好裤子，排成一排。程因没开口，自己先笑了，大手一挥，“不许笑。”
庞天瑞拖来一个大音响，冲乔渡生挑衅，一点忙帮不上，成天就知道欺负程因。比高源那个吃软饭的狗东西还讨人嫌。
乔渡生翻手打出去数颗石子，打中庞天瑞各处要穴，叫他疼上一个月。
程因没发觉乔渡生正同庞天瑞龙虎斗，兴致勃勃地做总指挥。
“看过女团舞吗？别笑，老子就知道你就是个老色胚。听我口令，来，老庞放音乐。”
一百多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一脸凶相的男人哭丧脸，不得不听从程因的话。左左右右，跳脚，打手势，被迫扭动屁股，不情不愿地跳起舞。
场面有多辣眼睛，程因看了想跑路。反而乔渡生觉得很有趣，对于无法看见猛男们跳飞天舞表示惋惜。
“如能够按我所描述，跳出飞天舞姿，必定会成为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程因看见第二排有两个鼻毛戳到下巴的男人，联想到优美的飞天舞，一阵恶寒。“别别，我怕当场瞎眼。”
庞天瑞一声冷笑，“想瞧好看的，还不容易。跳一曲，一人一万。跳的好，再奖一万。能把高源跳出来的，”指向身后的皇家至尊KTV，“以后这楼就归你。”
“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程因还没说完，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庞老板，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刷刷，上百号猛男齐齐掉裤子，随着音乐尽情舞动。边跳边听音乐，一万，又一万，越跳越起劲。
轻松发家致富，程因都想加入舞蹈队伍中。
一曲音乐毕，上百号猛男抬手，冲手机镜头吹一个爱心。大声喊到，“高老大，等你来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