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照样日子过得会比你好。”
目光在秦妩肚子上扫过，楚子瑜笑意浓郁，“这孩子投身你肚子里真是不幸，乱伦下的产物，谁能喜欢？
只怕大皇子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乐意看见。”
说完，她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了一会子儿话，我都累了，想必你更累，我先告辞了。”
“楚子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别太得意了！
我们秦家虽然如今失势，可我哥哥还在朝堂上呢！”
回应她的，是楚子瑜那惯常的浅淡笑容。
这日，楚子瑜刚起床，夜九又跑来了，“小姐，小姐，大皇子府又吵起来了。”
“不是新婚燕尔吗？旁人都是恩恩爱爱的，这怎么到他们一天三吵的？”楚子瑜打着哈欠，“今儿又是为了什么？”
“鹰十说还是那些往事儿。
昨儿大皇子妃不是出府去听戏了吗？听说是遇着冯家公子了，两人还说了几句话。”
“这也值得生气？又不是两人真有什么。”
夜九捂着嘴笑起来，“若是这都不值得生气，那世子为何总爱吃康公子的醋？
再怎么说，大皇子妃和冯家公子总还是有些过往呢！
可小姐您和康公子那才是真没什么！
人家康公子来一次咱们府，世子隔天儿就会找人家切磋，属下昨儿还瞧见康公子脸又青了呢！”
楚子瑜被噎住了，无语地看看夜九，“九儿，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小姐是害羞了？”夜九眨巴眨巴眼，促狭笑着，“也就是今儿世子不在，属下才说说罢了。
换做世子在，属下才不敢说呢！
今日是后宫诸位娘娘的册封大典，小姐当真不去瞧瞧热闹？”
“有什么好瞧的？左不过是瞧那些人的得意相貌。
我前几日进宫还遇着二皇子妃了，之前在太后宫里瞧着温温婉婉的模样，还以为是个好相与的。
谁知道竟也是个绵里藏针的主儿，二皇子还没坐上那位置呢，这气派可就端起来了！”
“冯家的女儿岂是简单的？”夜九将手中的信递给楚子瑜，“您崩理会她就是！
热火了您儿，您就还回去！她还指着国公爷和大少爷支持二皇子呢，可不敢真和您闹不愉快。
小姐，世子约您午后去游湖，您去不去？”
“日头正大，我懒得去。”
“那我便回了世子，让他改日再邀请小姐您”，夜九说完，犹豫地看了看楚子瑜，“小姐不肯出去，那我能不能出去？”
“你去玩儿就是”，楚子瑜随意笑笑，“既然要出去玩儿，就玩儿开心些。”
“多谢小姐！”
见夜九喜笑颜开要离开，楚子瑜又喊住她，“你便要这样出去？”
低头瞧瞧自己的衣裳，夜九分外疑惑，“怎么了？”
“来我身边儿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学会打扮。
换身儿裙装，再让朱樱给你梳一个好看的发髻。
我之前不是赐给你些首饰吗？找些用了，别让裴河以为只有他手下那些女子会打扮。”
“跟着朱樱学学不就会了？
总这样穿，英姿飒爽倒也别致，可日日这样难免审美疲劳。”
“审美疲劳？”夜九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是说，看久了会腻。
你可别忘了，裴河是做什么生意的。虽说我觉得你配他有些亏了，但既然你喜欢，便由着你自己的心思吧。”
“裴河他是为世子做生意的，自然什么生意能赚钱便做什么，这有什么呀”，夜九不在意地说着，转身却找朱樱挑选衣服去了。
楚子瑜不由乐了，“你们瞧她，嘴里不在意，分明心里在意着呢！”
入画几人吃吃笑起来。
过会儿，就见朱樱硬拉着换了衣裳的夜九回来了，“小姐，你快帮奴婢劝劝她，夜九姑娘非要这么打扮，奴婢劝都去劝不住她啊！”
本在作画的楚子瑜一抬头，手上画笔都惊掉了。
乖乖，这是什么装扮啊！
夜九上身穿了大红色的肚兜，却配了天青色的纱衣，这还不算罢，她的裙子竟然是翠绿色的，着实辣眼睛。
入画实在没忍住，回头无声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们笑什么？红配绿的，多亮眼啊。”
夜九不解地看看自己衣服，抬头，一脸无辜和疑惑。
旁边捣药的清涴一瞧见她的脸，没留神儿一药杵捣在了自己手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脸上的妆容必不是出自朱樱的手，红如猴屁股似的脸蛋配上高低不一致的眉毛，再加上那鲜红的唇妆和惨白的脸，换个背景简直是要闹鬼！
“怎么......怎么能画成这样子？”饶是楚子瑜一向能说会道，这会儿也傻眼了。
朱樱懊恼地跺跺脚，“小姐，奴婢倒是想帮夜九姑娘上妆，可夜九姑娘不乐意，非要亲自来，说是以后不能次次找奴婢。”
“我瞧着也不好看，可我从来没有上过妆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换了衣裳洗了脸再出去吧！
这才走了多远啊，我都踩了几回裙摆了。”
夜九甩着手上的帕子，“这东西拿在手里，我都不知道手都该往哪儿放了。”
“你就不想看看自己好好打扮的样子？”
楚子瑜的提议让夜九刚要走的脚步顿了顿，她下意识拧了下眉，高低不一的眉毛显得更搞笑了。
“入画，你快亲自陪着她去换衣裳，锦绣坊才刚送了几身衣裳，我还没上身呢，你挑一套给她换了，再好好上个浅淡的妆容。”
夜九拧着帕子，有些犹豫，“小姐，属下真要去吗？”
“去吧，若是换了你还是不喜欢，那便还换回来，若是你喜欢，今儿玩开心了，明儿你再跟着入画她们学。”
夜九这才随着入画去了，过会儿子，入画自己回来了，“夜九姑娘选了身兰花式样的衣裳，这会儿换了衣裳照了镜子，自己觉得不错已经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