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龙档—(零号绝密档案) >第268章 被超度的舵爷
    壮汉说:“怎么出的事?现在想想,老子也是在水沟里翻船了。说白了也是跟错主人家了。我不是没什么文化不是?尽管混的是码头上的舵爷,可是我毕竟混的是浑水袍哥,和那些混清水袍哥的舵爷比起来,我始终是有点上不了台面的……”

    “……像我说的那个谢乡长谢大爷,人家混的就是清水袍哥。虽然平时在街面上馆子里茶铺头看起来没有我威风,做事也没有我招摇。但是人家得的尽是实惠的啊!平时交结的也是达官显贵,在社会上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物。表面上人家是低调,暗地里,人家是闷声发大财。挣钱的门路比起我就要宽很多……”

    “……我这个浑水袍哥的舵爷,和谢乡长谢舵爷比起来,就显得有点低档了。想要和那些达官显贵们应酬起来就有点力不从心。人家那些人,随便哪个都是读过几天圣贤书的人,说话拽文嚼字的,酸得很。我跟这些人打交道,很多时候都打不上台面……”

    “……那些达官显贵们我也接触过,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和我们道上混的简直是两码事,他们不光贪,还他妈要装鳖!这就要点所谓的素质了。说老实话,我还真的有点看不起这类人……”

    “……确实,有一句说一句,我也没有什么素质。喊我装也装不出来。但是……我虽然没有啥素质,可是我的堂客素质高呀!从扬州坐大客轮船过来的,娘家那边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小个舅子还是高级参议。而且,我那堂客长得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就两个字——漂亮,祥堂(舒服)……”

    “……所以我每次要打台面应酬的时候,一般都会把我的堂客带上。我堂客是真的见过大世面大阵仗的,在场面上说话,言语上更是厉害,拿得顺,搁得平。有她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拿不下的关系……”

    看壮汉提起他的老婆,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我暗想这小子的老婆一定是很优秀了,而且很有可能……

    果然不出我所料,壮汉眉飞色舞的表情在脸上没有坚持多久,立刻就烟消云散了,神情也随之变得沮丧起来:

    “可是,老子他妈也是太在意钱了。结果他妈大意失荆州了。现在老子是真的搞明白了,什么叫利害了。有利就必定有害!利害利害,一个左边一右边,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但是这连个字又是连在一起的,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壮汉说话的语言和说话的方式虽然显得有点简单粗俗,但是却充满了鲜活的生活哲理,很精彩,所以此时的我已经有了倾听的兴致,而且从壮汉的话里已经听出了故事的端倪,催促道:“赶紧说说。”

    汉子又清了一下嗓音说:“老子的堂客和驻扎在天回镇一个姓冯的杂牌军团长搞上了!老子遭当龟儿子了!你说怄人不怄人……”

    “……我当时也是利令智昏,堂客都和别个搅起了,都在一起睡了瞌睡了,整个码头的人都传遍了,就我一个人还遭蒙在鼓里面的……”

    “……当时我也是太粗心大意了,就没有好好生生的想一下,为什么我在二江沱码头倒卖炮火(武器)贩卖鸦片会那么顺畅?结果……那杂牌军团长完全是冲着我堂客的面子来帮我的,要人出人,要炮火借炮火,当然,挣的钱我也没有少给他。但是,这狗曰的还睡我的堂客……”

    “……你说,这口恶气老子能够咽得下吗?如果都按江湖上混的规矩出牌,他就是我的祖宗,我就是他的孙子。老子从来就不是吞独食的人……”

    “……他龟儿子平时要钱老子给钱,要房子老子送房子,就天回镇,老子买了十间铺面给他,还全部是气口上的铺子,正口岸,不是偏头偏脑的铺子。要车子老子给车子,还是四个滚滚烧洋油的汽车。要姨太太老子送姨太太,从窑子里面就买了三个姨太太送给他……”

    “……老子对他还要咋子?随便哪个来说,老子都算够意思了撒!但是老子正的没有想到,他居然敢睡老子的堂客,这不找死吗?袍哥人家,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拉稀摆带?一句话,直接把人毛了撒!……”

    我越发变得有兴趣地问道:“那后头你是咋整的呢?”

    壮汉说:“咋整?袍哥人家做事从来不拉稀摆带,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不仁老子当然也不义!随便走到哪儿,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犯一样都是死罪!所以老子那天杀了他的警卫,直接找到他睡的卧房,把他的脑壳割下来当夜壶用了。”

    听了壮汉的话,我伸出大拇指说道:“伍舵爷,你是这个!”

    壮汉接着说:“我记得当时我给我堂客说我要去把那个龟儿子毛了的时候,我的堂客当时跪着求我,哭流撒滴的,就像是我要去毛她的亲妈亲老汉儿(父亲)一样,还要我放那龟儿子一马!她越是给那个龟儿子求情,老子心里越是不安逸,越是鬼火冒!所以老子装着答应堂客,结果老子是背着堂客把那家伙毛了的……”

    “……当时这龟儿子的铺盖窝窝头睡了三个婆娘。一个铺盖窝窝头睡你妈三个婆娘,啧啧啧,都不晓得这龟儿子的咋个遭得住!就是犁田的牛吗,也累死球了嘛!作为男人,哪个不晓得,色是刮骨钢刀啊!说老实话,我对这方面就一直比较节制,一晚上和我堂客最多来三盘,多一盘都不得干,三盘做完,直接就睡瞌睡,相互不搅臊,各睡各的……”

    “……所以当时老子掀开这龟儿的铺盖,看到里头睡了三个光丝拉叉的婆娘,哪儿还管那么多,老子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一起毛了。你还不要说,杀头一个人还有点心慌,杀第二个就有点稳得住了,杀第三个第四个就直接杀红眼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就只晓得用刀儿朝死的夺……”

    壮汉的话听得我心惊肉跳。

    “后来呢?”

    “后来肯定就出事了撒!你想,那么大一个军官,遭人割脑壳了,上头还不限期破案啊?我本来也想连夜跑路的,可是想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懒得跑……”

    “……再说,我要是跑了,我走不动路的老汉儿(父亲)咋个办?我那个尖尖脚的妈咋个办?还有我那个三岁多的娃娃咋个办?这些都丢不脱,绊起的……”

    “不是说吹牛的话,我混那么多年的浑水袍哥,要是一个人单脚利手的跑了,袍哥人家四五湖四海都是兄弟伙,哪个幺店子茶铺旅馆没有人接待?但是我不能跑啊!上有老下有小婆娘娃娃一大堆。所以,老子就不跑了,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

    我说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你是怎么来到库满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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