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左梧桐燕祯 >第434章 生了个少爷
    她会嫁给他。

    哪怕他要死,她也要嫁给他。

    左梧桐不仅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说的。

    她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重复,哽咽的声音,犹如细碎的雨点落入他的心河,夺去了南宫凛的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副躯壳。

    这番话带给南宫凛剧烈的冲击,一瞬之间,他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耳边回响着一句话。

    左梧桐要嫁南宫凛。

    她要嫁他。

    这一句话的道出,他心底的那片藏在阴暗里的罪孽,变成了雪化后的光,波光粼粼,耀眼至极。

    她这一句话,带给他无尽的希望和动力。

    她化身成他在深渊里望到的一轮朝阳。

    他无所顾忌的拔足奔去,伸开双臂,要拥抱住那一片可以救赎他的光芒。

    他抱着她,用尽全力的抱着她。

    “原来……还是被你知道了。”他的视线也朦胧了,抱着她的手在不断的收紧。

    南宫凛竭力的吞咽着喉咙的刺疼,“怎么办?还是被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

    “怎么办?我一直就没有讨厌过你,我没有的,你是那么好的桐桐,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怕自己会害了你,我不敢在泯灭人伦的喜欢你。”

    “因为这是罪孽。”

    南宫凛的心脏麻木到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不……”

    “桐桐啊,你要记住啊。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更不要说要嫁给他,你是女子,你的脸皮薄,你只需要矜持的等着,等着别人开口问你愿不愿嫁给他,而不是你开口……”

    因为太过主动付出一切的人,是爱得最深的那一个人。

    左梧桐的眼睛已经被冰冷的泪水吞没,她猛地摇头。

    “可是……你不是别人。”

    “你是南宫凛。”

    “你是……不会丢下我的南宫凛。”

    就这么一句话,让南宫凛无话可说。

    只是因为是他。

    因为那个人是他。

    所以她就可以摒弃自己作为女子的尊严,不顾一切的压上一切吗?

    他的眼角似乎也有泪渗出来,从破碎不堪的身体里流出来,跌落在空气里。

    而他那颗布满窟窿的心,在这声音划过的一瞬间,被光芒温暖的光治愈。

    他一直都在孤独的逆行。

    她却转过身,也背弃了全天下,和他站在了同一位置上。

    他不忍她在难过下去,慢慢地抬起手,击在她的后颈窝。

    她的眼前骤然一黑,眼皮沉重的合上。

    最后一丝光线从眼前剥离,他的脸一点点的变得遥远而迷离。

    他的嘴唇噙动,一滴泪坠到了她的脸上。

    只是,她已经昏迷过去了,她感觉不到了。

    “别难过。”

    “谢谢你。”

    “可是,我不能娶你。”

    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我还能找到你。

    那么,我来娶你。

    我一定要比燕祯先认识你。

    我一定……会和你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你等我。

    你千万……一定要等着我。

    我不来,你不要走。

    两人在屋里发生的那一切,被折返回来的祸莲和褚连翘无意之间撞破。

    但是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便都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褚连翘也很感伤,“真的是命运弄人,能够让阿左主动说出愿意嫁的那个人,一定是很好很好的。”

    “可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

    褚连翘慢慢地垂下眸子,有些悲伤。

    祸莲的表情很淡漠,无悲无喜。

    “他们……本就没有未来。”

    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南宫凛自己选择的路。

    褚连翘觉得奇怪,狐疑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话?难道南宫凛真的有事情隐瞒阿左?”

    祸莲自是缄默不言。

    褚连翘也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祸莲就是个闷葫芦。

    他不说,打死都不会说的。

    他若是说,就不会沉默了。

    褚连翘很敏感,觉得他一定知道什么。

    但他不说,她就只能换一种方式试探了。

    就在这时,祸莲倏地睁开眼,望着雪夜。

    “阴阳蛊有变。”

    “什么意思?”褚连翘顿时紧张地盯着他。

    阴阳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阴阳蛊是在林妙人的身上。

    祸莲沉吟,“阴阳蛊躁动……”

    “或许今晚那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褚连翘没有接话,只是眸光异常锐利。

    林妙人,要生产了?

    那她的好日子没有多久了。

    不。

    重渊不一定会杀了林妙人。

    褚连翘现在也不确定重渊会不会那样做。

    在她心里,重渊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就是不知道,重渊会不会为了林妙人,一次又一次的越过底线。

    今晚。

    林妙人的确生产了。

    只是阴阳蛊耗尽了她的体力,她成日里吃不进去东西,吐血又吐得厉害,人都瘦成了皮包骨。

    她虚弱至极,生产的时候更是只有一口气了,比旁人凶险得多。

    重渊安排了产婆和大夫。

    他没有进她的产房,而是拿起长剑,在院子里舞剑。

    他心里很乱。

    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即将出生而心乱,还是因为孩子一出生,他就要处决林妙人心乱。

    他心烦气躁,戾气直冲胸腔。

    他为了克制情绪,一整夜都在舞剑,一刻都不曾停歇过。

    因为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到褚连翘凄厉锋利的眼神。

    杀了林妙人!

    那声音蛊惑着他,让他都快握不住剑了。

    剑法一乱,他的脚步也跟着乱,挺拔的身躯一晃,及时把长剑插入雪地,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静。

    一整夜了,从昨晚到现在,还是那么安静。

    林妙人生产不同于旁人,连一点叫声都没有,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空气静默得可怕而瘆人。

    这场雪啊,越来越大。

    寒冷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刮在脸上,冷飕飕的,像刀子在割。

    忽然。

    孩子微弱的啼哭声,划破了沉寂的天地。

    重渊的心脏重重一跳。

    “恭喜将军,夫人生下了一位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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