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修之宝六军令,其源可追溯至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的幽冥。自称龙弘方的鬼将也不能将之说清,因为他是上一任六军令之主封在六军令中的一道灵魂。

    原本一直在六军令中沉睡,被张鸿羽和黑纱女开棺的动作惊动,这才醒了过来。又一直观察着张鸿羽这个新的持令人,也许曾想过要噬主夺物,但见到张鸿羽以身应雷,这个念头就彻底打消了。

    丧修最忌雷霆之气,能玩雷的主,他不敢得罪。

    张鸿羽听他说完这些话,也有些意外,问:“你这样实话实话,不怕我心里记恨?故意整你?”

    龙弘方起身回答道:“现在你是六军令之主,我也诚心叩拜六军令。令牌收我一道精魂,拘在其中,你如果想整我,只需一动念头,根本不用耍什么手段。”

    听到这话,张鸿羽摸了摸下巴,什么话都没说。但龙弘方却一下子触电了似的,痛苦地蹲了下去,浑身黑气不停地冒出,张鸿羽见此松开六军令,他这才恢复过来。

    “看来你说的是实话。”张鸿羽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龙弘方拜了一礼,“方才试探,对不起了。”

    “受不得,如今你是主,我是仆,万没有主拜仆的道理。”龙弘方连忙还礼,不肯受这一拜。

    张鸿羽也没再说什么废话,刚刚六军令融入手心时,他心里已经多出了几道法诀,明了此物的用法。此时把军令一亮,将他收进军令中。

    顿时,正面‘六’字古篆旁,有一个黑色符文闪了一闪。张鸿羽数了数,正有六个,反过来再看‘军’字古篆,旁边同样有些图画似的符文,似乎都是丧修之法,张鸿羽看不懂,也暂时不想去懂。

    一次开窍,一次突破,张鸿羽心里开心。他正式迈入金丹第四个小台阶的境界,并修得‘眼识’,再做稳固之后,体内灌顶的雷元在体表、大穴、经络中亮起毫光。

    这时,一朵金莲缓缓升起,在他头顶绽放。八品莲瓣打开,有一道小神通随之映入张鸿羽的心海。

    法名:护身雷池。

    以五行之气,鼓动雷行法力,以头为天、以足为地。吾身所在,即是雷池,吾身所在,无可侵害。

    使用之时,功行周天,从周身毛孔中放出修行出的精纯雷气护身,也可用更大的法力化出有型的闪电攻敌,实在是攻防兼备的妙术。

    张鸿羽心中欢喜,情不自禁地又在稳固下境界后专研进护身雷池的修练。

    这一坐,又坐了十四天!

    等张鸿羽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彭珅、叶诚就都来了,彭珅的父母也闻讯而来,二人在彭珅的调养下精气神都恢复了许多,上来就要给张鸿羽叩谢救命大恩。

    张鸿羽连忙将二人扶住,说:“彭珅是我师弟,出手相助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言谢?你们二位身体刚刚恢复,还需要好好调养才好。”

    彭珅父亲闻言宽慰地看着自己儿子说:“也是多亏了我这孩儿去了仙山修行,这才让咱通县百姓都捡了一条命啊。”

    彭珅的眼神有些犹豫,这时似乎是因为这句话而下定了决心般,忽然就对二老跪了下来,接着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叶诚呆了呆,张鸿羽心思活络已经猜到了,拉着叶诚到一旁去看鸟,把这里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彭珅母亲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爹,妈,孩儿不孝又要远游,因此向二老辞行了。”彭珅抬起头,额头已经磕的灰青,声音干涩颤抖,十分的不舍。

    但他决定了,要和张鸿羽离开继续踏上自己的仙途。他的药,可以救一人,可以救数十人,兴许未来可救天下人!

    这是他的凌云之志,而这个志向,在通县中是无法达成的。唯有修行,去走遍天下,他才能有所成,去成就自己心中的图景。

    张鸿羽没再听下去,那些话,不是外人该听的。

    他带着叶诚到了屋外,问起自己闭关这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说,有一个老员外来找我?”张鸿羽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听叶诚说起了那个古怪的员外。留下了一堆又一堆的好东西,想请张鸿羽去走上一趟,偏到走都不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是十天前离开的,说是等不及了。如果师兄出关后愿意前往的话,他有留一个地址。”叶诚递出一张名贴。

    张鸿羽接过看了看:大泽山庄,柳白烟。

    “这名字倒是秀气,不像是什么俗人。”张鸿羽笑了笑,他虽然不知道柳白烟,但听说过这大泽山庄。

    尽管要绕一点路,却也是去往江北的方向。

    据说那山庄风水极佳,背面有一大湖,湖面七百里,极为不凡,故而山庄托那大湖之名,取名大泽。

    “师兄,要去看看吗?”叶诚问,接着又说:“我觉得那个老头虽然怪怪的,但待了那么久,也是诚心可嘉。”

    张鸿羽看着他,笑了,知道这少年心性温善,没法看着别人有难不管。但也不会慷他人之慨,所以不会替张鸿羽做决定。

    “好,我师弟说去看,那就去看看。”张鸿羽将名贴交给叶诚,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叶诚笑了,壮实的像个小蛮龙似的少年,笑起来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既然要走,就不多做停留。张鸿羽将青鸾鸟车迁出,那鸾鸟懒了几个月,早就待的腻了,向张鸿羽示意了自己缺了一半的左翼,满眼的威胁。

    张鸿羽无奈笑了笑,道:“再等一阵吧。”

    二人上车,彭珅就一边喊着‘等等我’,一边跑了出来。

    往他身上看看,好家伙,背得是大包小包,跟个小山似的。虽然重,但看得出彭珅满眼的开心。

    彭珅父母来到门口相送,一路送到村头都不愿意回去,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直到那车的影子不见,又好像还能看见似的。

    爱子远行,做父母的哪儿有舍得的?可再不舍得又能怎的,放手之时当放手。任那鸟儿飞去,自有一番天地可闯!

    云雾蔽眼,波声涛涛,几日过后张鸿羽他们能看到一座大湖。

    到那一看,发现湖边是热闹非凡。

    轰隆一声,水面窜起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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