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赵垚说：“看满城的大烟囱就知道，没有集体供热，加上家庭烧煤取暖做饭，避免不了。”
那些受不了新世纪空气污染的，绝对没有感受过八十年代的空气！
那是真脏啊，特别是早晚做饭时间，那时候还是低气压！
隔壁桌一个女生，凑到王筱歆身边问：“同志！你这羽绒服哪儿买的？多少钱？”
送给两女的羽绒服，都是上浒市买的进口货。
不是说赵垚崇洋媚外，而是鸭鸭波司登和雅鹿，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款式。
面料更是色彩单调，王筱歆看向赵垚：“他送我的！多少钱真不知道，他没说我没问。”
那女生的羽绒服，是传统大面包，直接把身材扩张一倍。
三围扩张一倍！女生看向赵垚：“同志……”
小赵笑了笑：“我是代理商，明天到百货大楼卖羽绒服。您可以前往选购，一定有适合您的一款！”
这家伙，随时随地推销，两女都无语了。
那个女生摇摇头：“我还是喜欢这件白色的，或者这位同志的鹅黄色也行，多少钱？我买了！”
两件羽绒服，都被脏雪玷污的难看至极，居然还有人赏识。
王筱歆似笑非笑看看女生，随即转向赵垚：“你啥意思？”
啥叫我啥意思？赵垚一脸懵：“我送的礼物，筱歆姐那么不喜欢么？”
“是不喜欢衣服，还是不喜欢送衣服的人？”
“滚！”谁也没想到，赵垚会这么说，王筱歆顿时闹个大红脸。
白露忍住笑：“我也说呢，一周前刚穿上，今儿就想卖了？难怪人家不开心！”
露姐！王筱歆恨得牙根痒痒：“小屁孩不学好！学人家耍流氓！小心我打你屁股！”
年纪小吃亏啊！赵垚却不甘心：“真的吗？我不会逃避的！只求用手打……哎呦！粗暴！太粗暴了！”
暴力基因，铭刻在每一个东北女孩儿骨子里。
早就被孙家兄弟打出来的赵垚，根本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拍打。
还不如挠痒痒呢，不过却哭丧着脸：“只比我大六岁，女大三抱金砖，大六岁抱双倍金砖！”
哈哈哈！餐厅内所有人都笑起来，这少年太能胡诌了。
王筱歆被气乐了：“等你长大我都变成老太婆了！再敢胡说八道，脑瓜子削两瓣儿！”
可惜了！如果能娶王筱歆，这么阳光靓丽的大女孩，那也是福气。
问题是年纪差的太大，不是赵垚接受不了，是王筱歆接受不了。
不过闹过这一场，三人相处更加的融洽，因为定位清晰了。
纯粹的姐弟关系，小赵想也白想啊！
等三个人回到春城，整个白山省，已经被他们拿在手中。
不得不说，王筱歆的父亲的人脉资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赵垚踏上了返回的火车，回到家晚上九点多钟。
敲门的时候把家里面吓了一跳，那两只黑背一阵狂吠。
王丽红大着胆子出来看门，才发现外面是赵垚：“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前世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赵垚可以感觉到，王丽红言语之中的关心。
只不过女人不会表达：“到外面办点事才回来，有剩饭吗？我饿了！”
也许是太瘦了，赵垚感觉自己，仿佛永远吃不饱。
一如既往的厨房里没有剩饭，王丽红下厨给赵垚擀了一碗面条。
面条就着咸菜还可以，今年的咸菜，是赵垚亲自腌的。
跟继母腌的咸菜完全不一样，好吃下饭还不太咸。
看着赵垚吃的香，孙艳红迟疑一下还是问：“这次出去赚了多少钱？”
继母就认得钱，赵垚摇摇头：“这一次是帮别人卖身，我自己没赚到什么钱。”
“怎么这么冷啊？没烧吗？”
王丽红轻声说：“家里的煤被舅舅拉走了，烧苞米芯不怎么热。”
什么？赵垚脸色变了：“我们这里是家，不是慈善堂！煤也有送人的？”
“舅舅生活条件比我们好得多，怎么上我们这里来拉煤？”
孙艳红有点讪讪的：“几天前我去你姥爷家，看他们烧稻草太难受了，我就让他把煤给拉去了。”
过分！赵垚忍住怒火：“给姥爷？他们家的锅灶怎么烧煤？难不成现改的炉灶？怕是给了舅舅家吧？”
继母冷死鸭子嘴硬：“送姥姥姥爷点煤怎么了？回头咱们家再买呗！”
赵垚冷了脸：“父亲是分场职工，我们住在那儿，场子给咱们生活费。”
“现在没有生活费，靠我一个人挣钱。你觉得能比人家，四口人赚钱赚的多吗？”
这边是赵垚一个人养活五口，还有四个学生一个懒妈。
舅舅家四个壮劳力，没有学生，姥姥姥爷也暂时不用养老。
居然还要来这边拉煤，没见过这样的。
似乎感觉到理亏，孙艳红嘟囔：“你舅也没少帮咱，给他点煤咋啦？”
咋啦：“今天送煤明天送啥？是不是把米面粮油全送走？我们没那么富裕！”
尽管王丽红听着很生气，可是罕见的没有反驳赵垚。
王丽霞忍不住说：“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呢，把煤舱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块煤的都没剩下。”
孙艳红一瞪眼：“怎么啦？不就是用你点煤吗？两吨煤一共能有多少钱？”
多少钱？赵垚冷冷说：“两吨煤七十元，我们一家两个半月的生活费。”
“没有煤大家都冻着吧，反正我火力旺无所谓。”
赵垚真的是生气了，没见过这样的，什么东西都往娘家倒腾。
仿佛这里不是她的家，娘家才是她的家一般。
没有煤，赵垚那屋没有烧炕，真的是冰冷冰冷的。
毕竟已经进入十一月份了，赵垚冷的睡不着。
只好出去抱点稻草，填到灶坑里烧上了。
一边烧一边寻思，孙艳红似乎总是和自己分着心呢。
她总是把孙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却把自己当成外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要撇下这娘四个，自己到燕京去找父亲。
父亲离开这五年家里花的，是分场给父亲家属的生活费。
确切的说是给他赵垚的生活费，孙艳娘三个没有分场的户口。
是没有资格，享受分场的福利待遇的。
他欠孙艳红的人情，主要是人家照顾了他五年。
让他真的撇下娘四个，还真的做不到。
赵垚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否则的话上辈子，也不会为了自己的老板殉职了。
罢了！遇上这么一个糊涂蛋的继母，算自己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