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

    南诗影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两国和亲这件事要墨迹到明年了呢,没想到那纪泓这次的动作倒是快,这就决定了?

    “是的娘娘,选定了,宫宴就定在了这个月初八,皇上会在宫宴上的宣布两国联姻的各项事宜。”

    绿婉一边整理着首饰盒,一边对南诗影说道。

    南诗影嗯了声,倒是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想着这浔阳侯是否真的投靠了王爷!

    ……

    皇宫。

    “陛下,您为何会选张思朗?”

    南朝尹不解的询问着,这件事纪泓并没有跟他商量,甚至在纪泓下旨之前,他都未曾听到半点风声,这种感觉,让南朝尹的内心隐隐生出一抹不安来。

    纪泓淡淡的看了南朝尹一眼,声音含笑的问道:“怎么,丞相是怪朕没同你商量?”

    纪泓虽然是在笑,但这笑却不达眼底,帝王的威势铺面而来,南朝尹哪里敢承认,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臣不敢。”

    他道:“微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张思朗,难道……浔阳侯真的投靠了纪靳墨?”南朝尹垂着头,试探的询问道。

    纪泓深深看了南朝尹一眼,随后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面对南朝尹的询问,纪泓不甚在意的说道:“丞相不必多想,选张思朗,只是他最合适罢了!”

    真是如此?

    南朝尹报以怀疑,但却不敢再多问一句,只好说道:“是臣多虑了。”

    见南朝尹并未告退,纪泓又问:“丞相还有事?”

    “陛下,小女……”

    南朝尹有些难以启齿,因为鸢儿贵不可言的皇后命格,这些年来,临渊众人早已将鸢儿是视为了皇上的女人,如今她早已及笄,皇上却并没有任何迎娶的意思,其他人也不敢前来南府说亲,若是在拖下去,鸢儿就要过了适婚的年龄了。

    南鸢儿……

    纪泓沉吟了声,他低头,看着这个一直辅佐自己的南朝尹,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叹息,他放在奏折,对南朝尹认真的承诺道:“爱卿自不必担忧,鸢儿与朕的事情,朕自会放在心上,只是如今……爱卿也知朕那个‘好皇叔’的狼子野心,此时立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在等等吧,朕立鸢儿为后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南朝尹神色微动,只是不知皇帝为何会如此笃定,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南朝尹知进退的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谢恩告退。

    直到南朝尹离开后,空无一人的御书房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怎么样,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听到这乍然响起的声音,纪泓并没有惊慌,回想着南朝尹进宫的用意,只是道:“不过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罢了。”

    那冷笑声再次响起:“是小心思还是狼子野心?这个老东西,隐藏在表象下的东西,可是十分值得深究的。”

    不过见纪泓不愿相信,那道声音话音一转,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不信,我自不会逼你相信,再看吧!”

    “嗯!”

    纪泓淡淡的嗯了声,但比起南朝尹的事情,他内心其实与南朝尹有同样的疑问:“为何会是张思朗?”

    显然,真正选中张思朗的人并不是纪泓,而是隐藏在纪泓背后的这个神秘人。

    “世人不都说,浔阳侯投靠了纪靳墨吗?”

    “试探一下罢了。”

    纪泓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他动了动嘴,忍不住的怼道:“你不愿说自是不必说,说这些屁话作甚?”

    那人却是笑了笑,不再开口多说一句。

    ……

    浔阳侯府。

    张思朗拿着圣旨看了许久,下人丫鬟们端着吃食站在门外,不敢进也不敢走,只能守在门外,期待着少爷不要伤心过度伤了身体才好。

    张思朗今年刚刚参见完会试,首榜在册,眼瞧着就要走上仕途,有浔阳侯的蒙阴,不是进入翰林院,就是会被安排进礼部或者是户部,如今却被这一封圣旨全部湮灭。

    怎能叫他不怨,不恨!

    他的手攥着圣旨,似是想将这一卷圣旨攥成一团,在抛扔出去,但到最后,还是泄了一口气,浑身就像是没有的骨头支撑,瘫软了一下来。

    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血花喷了老远。

    “少爷!”

    在下人的惊呼声中,张思朗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在醒时,已是午夜。

    心力交瘁的张母摊到在床头,呼吸起伏的睡着,听到床上的动静,张思朗的母亲瞬间醒了过来,看见已经清醒的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泪珠爬上了眼眶。

    “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张思朗费力的坐起身,清俊的脸上还挂着苍白的颜色,眼底却是染上了一抹自责。

    张母摇了摇头,瞧着儿子这幅模样,心头的恨意宛若出笼的野兽,蒸腾嘶吼,她看着张思朗,轻声的安慰道:“没事,思朗,陛下只是下了旨意,迎娶的时间还早得很,若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变故,那就不是咱们张家抗旨了。”

    察觉到母亲声音中的冷冽,张思朗心头一跳,忙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忙阻止掉母亲脑中生出的不该产生的念头:“母亲,不可,大离公主不能在咱们临渊出事,若是出事,那大离就算是在忌惮纪靳墨,也绝不会同咱们临渊善罢甘休。”

    “那么边境百姓,自然首当其冲的就要遭殃,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前途命运,而枉顾临渊百姓的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若只是为了自己,就让天下大乱,那他张思朗就是临渊国做大的罪人。

    张母拍了拍张思朗的手,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珠,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母亲我不过就是一深闺妇人,哪里有这本事,我不过是想要求神拜佛祈祷那大离公主自己瞧上别人罢了。”

    张思朗勉强的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但母亲,大离公主一定不能死!”

    张母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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