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与东侧,若是江湖好手,可上得去?”

    “多好?”

    “二流往上!”

    “可以!”

    昌明山北侧与东侧虽然陡峭,但对于二流的高手而言,还是不成问题的。

    “公子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走北侧或者是东侧?”

    看南诗影点头,沈兴有些傻眼,他也顾不得瞧见辽疆鹰部重骑的忧虑了,只觉得对方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与那护卫虽然都是二流高手,可以自两侧登上昌明山,然带上一个孩童已是极限,万万无法将她也带到山上去。

    “公子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自入口进入吧!”

    昌明山入口虽有重兵把守,但只要登记入册,便可进入,沈兴完全搞不懂,放着正儿八经的入口不去,非要自什么北侧东侧进入昌明山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南诗影幽幽的看着她,嘴角微扬:“沈把头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四周林影森森,沈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头顶的艳阳也无法抚平他手臂上竖起的汗毛。

    “魏公子,若自两侧入山,山路太险,纵然是我与你的护卫也未必能安然登山,更何况,我们还要顾忌着着你与小姐的安慰,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情。”

    被野兽凝视的感觉如鲠在喉,可沈兴还是不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她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他们恒源商会何其无辜,凭什么要受到她的牵连?

    沈兴越想,越是不忿,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含了几分嘲讽。

    “带路!”

    南诗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她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可沈兴却在里面看见了睥睨与蔑视。

    沈兴没动。

    “呵~”

    一抹冷笑自南诗影唇角漫出,她笑看着沈兴:“恒源商会是存是灭,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她就连威胁的话,都说的温润和煦。

    沈兴双手紧握,手背青筋尽现,他极力的隐忍着直冲脑髓的杀意,杀气自他体内倾泻的那一瞬间,司徒空与小曼第一时间挡在了南诗影的面前。

    南诗影的手搭在小曼的脑袋上,轻轻揉搓着她有些细软的头发,小曼端起的气势为之一泄,怒视沈兴圆瞪如铜铃的眼睛里的凶狠之色被抚平抹去,小曼有些气闷的鼓了鼓脸颊,司徒空却因二人之间的相处对她们的关系产生了一丝怀疑。

    小曼的某些举动,不像是妹妹对哥哥,更像是丫鬟对待主子。

    南诗影拨开挡在身前的司徒空,走向沈兴的同时反手一点小曼的脑门,将仍旧想要挡在她身前充当护卫的小曼按在了身后。

    她走到沈兴面前,微微仰视。

    南诗影的眸子幽暗深邃,似藏匿一切的深海,当你向下窥望的时候,只觉幽深恐怖。

    大脑在疯狂示警,心脏在急速供血,沈兴觉得四周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时间似是停止了流转,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动声。

    他下意识的后退,呼吸都凌乱了起来。

    南诗影看着被吓坏了的沈兴,她放松了眼部的神经,眼皮不在紧绷,将眼里的整颗黑眼球都露了出来,幽暗与深邃瞬间褪去,她好看的眼睛里,只剩下如春风般和煦温润的柔光。

    “沈把头,还请带路!”

    她变脸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沈兴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她笑吟吟的注视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北侧多灌木,东侧路崎岖。”

    既然决定自北或者东侧进入昌明山,沈兴索性摆正了心态,开始权衡起是从北侧上山好些还是从东侧上山好些。

    可思来想去,最后发现,唯有东侧可走!

    “呵,其实想想,也只能走东侧!”

    其实说东南西北并不准确,辽疆鹰部大营在昌明山西侧,环绕整个西面,北侧临近水路,若前往,不仅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西侧军营,还要自陆地下河道,走上一段水路。

    他们一来没船,二来,白日走水路,简直如同黑夜里点灯,鹰部哨兵台的人就算是再瞎,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东侧,临近悬崖。

    若是能寻得自山上垂下的藤蔓,也许还有机会登上山。

    “那就东侧!”

    南诗影没有询问原因,听沈兴说只能走东侧之后,直接敲定了路线。

    几人将马拴在林中徒步前往昌明山。

    走了大约半炷香,沈兴停下了脚步,他蹲下,看着地面清晰可见的足印,两公里外便是官路,沈兴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人如他们这般,弃马徒步。

    小曼蹲在身边身边,丈量了一下脚印的尺寸,忽然觉得身侧似有什么反射出了一瞬的白光,她站起身,找到了刚刚似闪烁白光的地方,手虚浮在半空,自上而下的摸索着,在距离地面一尺的地方,小曼摸索到了一条锋利的鱼线,她慢慢下蹲,侧头,纵向视线与手触碰到的鱼线落在了同一条水平面上,这才瞧见了这近乎于隐形的线。

    她轻轻的顺着线找到了藏在树后,与鱼线绑在一起的铜陵与袖箭。

    “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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