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林榭皱着眉头,面色难看的很。

    他不由望向南诗影,以为她会愤怒得敲碎他浑身的骨头,可面前的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个反应,面上平静从容的竟然没有任何情绪。

    她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抖了抖肩膀,无奈的呢喃道:“还以为能榨出什么,真是一群让人厌恶的臭虫!”

    她说着转头望向余达卜的亲人,对他们扬起了笑脸:“你们也听到了吧,为了余大人的感谢,我也会好好招呼你们的,不过不急,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余大人!”

    她望向林榭,林榭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了她说的礼物为何物。

    林榭拍了拍手,琅嬛军再次护送着一群人走入了公堂,那是一群二八年华的姑娘与四五岁的幼童。

    “囡囡,蓝天,我的儿,我的儿!”

    一个妇人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二人扑了过去。

    “娘!”

    历经磨难终于归乡的姑娘与母亲抱在了一起,趴进母亲的胸膛放声大哭,像是要将这些日子的恐惧与委屈通通哭尽。

    哭泣声此起彼伏,赶来公堂的苦主大多都是刚刚失去了子女的父母,那些子女失踪了多年的人,早已在苦苦寻找中磨灭了希望。

    那个女儿失踪了三年的汉子,双手捂住眼睛闷声的哭了起来,他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

    “大人,我们,我们的孩子呢?”

    “抱歉!”

    南诗影唯一能说的,只有抱歉。

    那些孩子,回不来了。

    “大人,我们的孩子,是已经……已经……”

    他们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对,她们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余达卜恶狠狠地回答着,他瞪大双眼,五官狰狞而扭曲,嘴角近乎要裂到耳根,只有看着他们痛苦,看着他们绝望,才能消解余达卜心头的愤恨。

    “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吗?她们就像是牲畜一般被扒光了衣服,割喉放血而死,哈哈哈哈,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入地面,你们知道那声音有多么的美妙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了整个公堂,别说是受害者的家属了,就连围观的百姓与衙门的衙役,都恨不得将余达卜这个畜生千刀万剐。

    南诗影抬脚,一脚两脚三脚,直到将余达卜的嘴踹到鲜血淋漓,这才停了下来,她蹲下身掐住了余达卜的下巴,声音如划过冰面的寒风,阴戾到了极点:“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

    她扒开余达卜的眼睛,扭动他的脑袋,厨子走到公堂角落,拎着一具黑袍人的尸体,将人拖到了余达卜的面前,厨子很是贴心的划开了黑袍人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胸膛处碗口大的伤口:“看,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不,不……这不可能!”

    被挖掉心脏的一共十二人,与最后一次祭品的数量吻合,余达卜清楚的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可他不相信,不相信最后的祭品也出现了问题,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子蛛只培育了两批,之前已经毁了一批,如果这次的祭祀仪式在出现问题,那他们这么多年来的筹谋这么多年来的计划,都将付之一炬,功亏一篑。

    “你是骗我的,这不是真的,祭品不会出现问题,绝对不会!”

    余达卜像是一只被逼入了绝境的困兽,他的信念在某一时刻几乎坍塌了,现在唯一能支撑他的,就是否认眼前的一切。

    他这幅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

    南诗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幅近乎崩溃的模样,她指着自己的脸,对余达卜道:“我就是被抓走的最后一批祭品中的一员。”

    “惊喜吗?”

    余达卜瞠目欲裂,他嘶吼着,喉咙里似是溢满了血水,面目狰狞的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疯狗。

    可惜,他动弹不得。

    看着他癫狂,看着他愤怒,看着他绝望,南诗影这时才有一种将人踩在脚下的快感,对于这种不畏惧死亡,甚至将死亡与折磨当成追随蛛神的凭证与勋章的疯子,只有彻底粉碎他的信仰他的坚持,才能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折磨。

    南诗影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厨子弯腰提起了余达卜,撤掉黑袍人身上的衣服绑住了他的双手,并将碎裂的长板木块塞进了余达卜的嘴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做完这些后,厨子提着他的脑袋,让他往前看。

    琅嬛军提起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将人提到了南诗影的面前。

    影一挥剑,一剑刺穿了对方的手腕。

    “啊!”

    对方发出痛苦的哀嚎。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

    对方开口了,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影一再次挥剑,削掉了他的左耳。

    “说!”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影一挑开了他的衣襟,割下了他胸口的一块肉,南诗影扔给影一一瓶药,影一打开瓶盖,将药粉洒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那一瞬间,超脱数倍的剧痛将男人彻底包围,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惨绝人寰的叫声绕梁三尺,声音响彻云霄,听得众人遍体生寒!

    “别,别再折磨我儿子了,我知道,我说,我说!”男人的母亲难以忍受自己的儿子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既然多年的筹划功亏一溃,那还守着这些秘密做什么?不如大家一起死!

    “唔……唔……”

    余达卜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怒视着对方,面露威胁。

    南诗影微笑着捡起断裂的箭身,反手插入了余达卜的眼睛里,“噗~”的一声,像是插jin了灯泡里。

    鲜血直接飞了出来,厨子扬起衣袖,替南诗影挡住了所有的血珠。

    陈子墨知道对方狠,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狠,看来在洞穴之中对方对自己,当真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他现在最起码身上要少些什么了。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