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骞承与柳城代表柳家与王家前来吊唁,走进令堂,看见迎客还礼、披麻戴孝的人竟然是王妃南诗影,惊得差点没将眼珠子瞪掉。

    柳城拉着王骞承的衣袖,疯狂朝他使眼色。王骞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没让对方在这个场面中失了礼。

    “节哀!”

    王骞承上了香,对南诗影道。

    “多谢。”

    南诗影还礼。

    上了香,王骞承与柳城告辞离去,刚刚出了灵堂,柳城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叫道:“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守在灵堂披麻戴孝的竟然是王妃!这是什么情况?王妃与毒老有什么关系?凤峦呢?他师父死了他竟然都不出面是吗?”

    王骞承一把捂住了柳城的嘴,神色凌厉:“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摄政王府,有什么话不能出去再说?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棺材!”

    柳城被王骞承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出任何响动,低眉丧眼的跟着王骞承出了王府。

    直到坐上马车,他才活了过来。

    “可憋死我了,现在可以说了吗??”柳城忽闪着自己那双写满了‘求知欲望’的大眼睛,望向王骞承。

    王骞承按了按太阳穴,朝他摆手,示意他随便。

    柳城顿时来了精神:“不是你说,为什么啊,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那南诗影给凤峦的师父披麻戴孝,南朝尹要是去吊唁不是得当场气死?再说了,南诗影怎么就能替凤峦披麻戴孝呢?”

    “你就没想过,不是代替?”

    王骞承忽然抬头看他,神色莫名。

    柳城挠了挠脑袋,这话说的他一脑门子问号,不是代替是什么?难不成那南诗影也是毒老的徒弟不成?

    等等,不是没有有这个可能性啊!

    柳城一拍大腿,他懂了,彻底懂了:“你是说凤峦与南诗影是师兄妹?”

    王骞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其实想想看,每次凤峦出现的时候,都是南诗影闭门谢客的时候,京都中的人都说王妃福薄,收不得太多恩宠,才会常年缠绵病榻,可若对方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病呢?

    王骞承见过凤峦与爷在一起的样子,他那时就在想,爷与凤神医未免有些太过亲近了些,不像上下级也不像至交好友,更像是……他当时没敢细想,如今回想起来,倒是琢磨出了几分。

    如果凤峦与娘娘是一人,那爷的表现就十分正常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柳城或许不聪明,但他绝对不傻,王骞承虽然没说话,但他瞧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柳城磨牙,皮笑又不笑的质问。

    王骞承啧了声,这傻子还挺敏锐。

    “我觉得你很睿智!”

    “你他娘的放屁,王骞承,你一撅腚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怎么,小爷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不是师兄妹是什么,你还能说出别的答案来?”

    “凤峦就是南诗影。”

    “你看你说……卧槽,你说什么玩意?”

    柳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头“咚”的一声撞在了马车车顶,马车跟着晃了晃,小厮关切的询问声传入车厢,柳城一边说没事,一边捂住脑袋,疼的差点流出眼泪来。

    他抱着头,抬眼去看王骞承,吸溜着鼻子:“你放屁!凤峦怎么可能是南诗影,南诗影怎么可能是凤峦,你他喵的是不是疯了??”

    王骞承:“为什么不可能?”

    “他们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你扒开他们的衣服看过?”

    “我……”

    “我见过凤峦,他们长得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吗?”

    “或许,或许眉眼……但绝对不可能!”

    “对了,或许他们有亲戚关系,这样也说得通!”柳城补充道。

    “凤峦与南诗影一般高,对吗?”王骞承问。

    柳城动了动嘴:“或许,或许凤兄的祖籍在长江以南,所以身形不高。”

    “只比你矮一些!”

    王骞承翻了个白眼,说人家身形不高,明明是王妃身型修长,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只是不及男子而已。

    “王骞承!”

    柳城瞪眼。

    王骞承伸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反正我不信!”

    柳城是一万个不相信,凤峦是谁啊,那可是神医,南诗影只是一介深闺妇人,哪里能与凤峦相提并论。

    “若是呢?”

    “不可能!”

    “药王谷一直保持中立,不入仕不站对,可凤峦为什么如此态度鲜明的拥护王爷?为何为了王爷东奔西跑?为何每次凤峦出现王妃都会称病不见客?”

    柳城:“也,也许……”

    柳城也许了半天,而后手猛地从头上甩了下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说不过你,小爷我不说了!”

    王骞承没在开口,马车“嘎吱嘎吱”的驶向柳府,柳城忽然又凑到了王骞承身边,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王妃与凤峦真是同一人,那么王妃一开始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而现在为什么又不隐藏了呢?”

    王骞承豁然抬起头,瞳孔地震。

    对啊,他为何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娘娘为什么……不隐藏了?

    ……

    “妹妹,父亲还活着,你怎么能?”

    南鸢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靳墨说她似乎患了双魂症,如今来看,出现在王府令堂的应该是当初的那个蠢货。

    她捂住嘴巴一脸惊诧,眼底更是多出几分责备与不满,无视着一旁少年递给她的香,只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南诗影。

    “要不上香,要不滚蛋,你选。”

    南诗影冷厉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她没有去看南鸢儿,只是盯着门前的铜盆,看着燃烧的纸钱。

    “妹……”

    “来人,将人轰出去!”

    南诗影没有再给南鸢儿开口的机会,南鸢儿被连拉带拽的赶出了王府,很多前来吊唁的宾客都看见了这一幕。

    南鸢儿怒气冲冲的回到南府,第一时间就去了书房,将南诗影披麻戴孝的事情告诉了南朝尹。

    晚上,南鸢儿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这件事,忽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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