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找了好久,可算是找到了粮食店阿叔交代的那口枯井,眼看这就要找到目的地了,妇人非常高兴的加快了步伐,也没有管被划伤的脚了,快步跑过去。

    之间一口枯井上面爬满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藤蔓,周边是几年前为了防止村里有人继续落水而设置的围栏,只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效果,只是用来安抚人心的摆设而已。

    当时是只有这口井周遭的村民总是不明不白的落水,村民们并不太知情,井周围的居民也是不怎么与外面人交流的,所以自然是没有传播开。

    直到有一次一户人家打了水来回家吃,之后便全部都病死了,男女老少无一例外。

    当时第一个发现这家人病死的是一位村子里有名的大夫,当时他变猜测可能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便立刻交代村长将这户人家的房子和接触过的东西以及饲养的牲畜全部烧干净,以免病情传播。

    毕竟是涉及到全村人的安危的事情,村长也没有办法做到坐视不管,所以便也出动去调查了。

    起初还被那位大夫劝阻不要带着这么多人去那间屋子,人传人反而不好控制,也不能将他们一群人都放在村长家里,村长家里也有老人小孩,自然是放不下的。

    村长听从了大夫的建议,只身一人前去查看,村民们对于这个结果心中是百感交集的,一部分人认为村长是个大好人,心善,原本听从大夫将那间屋子随便烧了再将近几日有和这家人接触过的邻居关在一起就好了,这么做虽然有失妥当,但是历来不管是小村落还是大村落的村长,都是如此做法,虽然说看起来有些草率和不留情面,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种棘手的、弄不好还会把自己也给打进去的烦心事。

    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就能好的,一村之长感染疾病那整个村子便也群龙无首了。

    后续村长查看才发现这家人并不是吃了那口井里的水才导致病倒的,得出这个结果村民们显然是不信的,毕竟村子里的大夫都说是水源的问题了,村长一个外道人怎么可能凭着一己之言断定不是水源的问题呢?

    一时间群众陷入了纷乱,原本互相和谐友善的村民们变得暴躁易怒,起初还好,只是村民之间常有口角发生,可是后来便是两个人只因观点不同而大打出手。

    按照常理而言并不该如此,仅仅只是说话之间的意见不同,互相理论两句再寒暄两句便也就是了,也不至于如此的大打出手啊……

    村子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村民们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今天他偷了我家的菜,明天我打了哪家的小孩。

    到最后村子已经是属于一种群魔乱舞的状态了,虽然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村长给打散了。

    但是处于这种状态时大家都不好受,最不好受的还是一村之长,不仅家人总被一些暴动的认为他没有负起责任的村民骚扰,还总是被人攻击,总是被一些看不清面孔的人打一顿扔到荒山野岭去。

    村长遭遇如此恶劣的事情也并没有放弃调查,联合大夫一起调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平淡如水的大夫也总是色厉荏苒的同他吵架,他不过是说了一句算不上冒犯的疑问,便被大夫暴躁的又摔茶碗又掀桌子的大闹了一番。

    后来村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这口村子里用了几十年的水井给填了,这些怪象才渐渐平息。

    村子里的人们也回到了曾经那个和谐相处的氛围,只是心中所想的却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了,他们会计较当初暴动时别人家给自己造了多大的麻烦,而他们家又打了谁家,要陪多少东西。

    村子变回原样,可是村长的女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村长也年事已高,没过多久就年老病故了。

    后来村子里的人为了不让乱象再次发生,或者是觉得这口井晦气,该搬得搬走,该上山的上山,想离村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

    走了的这些人大抵都是和一些村里人有很大的过节的,一直带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会不舒服,想着走了清净也好。

    这些人走了之后村子里的气氛才恢复了七七八八,直到现在还好着。

    对了,现在粮食店的那位阿叔便是村长的儿子,或许是从小经历过太多,看过自己阿巴太多的为难苦难,便也不想当村长了,只是村里人还是默认他是主心骨,什么事情都找他。

    妇人站在枯井面前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到来人的身影,心下松了一口气,寻思着:“阿叔真是爱多想!我这种小辈都不太清楚这里呢,一个腿脚都不太好使的老人家怎么可能摸着黑走到这里来呢虽然说这里危险吧,但老人家应该不能往这边走,这里荒废这么多年,到处都是一人高的野草,密密麻麻的覆盖了道路,我寻思啊……她老人家的也过不去!”

    ……!

    这时妇人才回过神想起来,又到处看了看以自己和枯井周围的地方。

    这里,竟然一棵植物都没有长!

    而远方的那片茂密的野草从在黑天中根本看不见,这就是说,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妇人心下微慌,还安慰着自己可能是井被填了没有水了植物当然不会在这里生长,或者是这口井真的有什么古怪……

    妇人被自己第二个想法吓得出了浑身冷汗,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头顶往下滑落,那冰凉的触感接触到皮肤上就好像是一只苍白的尸体伸出了一只手指在抚摸着她的面庞。

    妇人越看越怕,但是就是挪不动脚步,她不断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她想的太多了,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看看你!怎么腿都吓得麻了!说好的不在意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你怕什么呢!快,跑出去!”妇人大声喊叫着,算是给自己壮胆。

    妇人努力的腿部使劲,终于迈开了脚步,她大大的总了一口气:“果然是我想多了……呼……吓死我了,唉,以后再也不参合这种烦心事了,我要是真出事了家里面那两个小皮猴还不得饿着啊?真是做事不过脑筋,要是阿姆没了孩子得多可怜啊……那么小……虽然也不是说村子里的人对于没了阿姆的孩子会见死不救疏于看管,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娃娃还是会有不上心的地方嘛……”

    妇人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准备照着原路返回,虽然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原路是哪里哪个方向的,今天她只感觉自己像自己家俩孩子玩的那个用小皮鞭抽打的球一样,迷迷糊糊的出溜,连思考都没思考就跟着跑到这了。

    先是摘完菜就忘了老阿黑家的事,想着想着要跑去问一嘴便被小阿黑的阿婆拉着聊了好久,聊天聊地的就是忘了聊小阿黑和他阿巴,直到深更半夜的才想起来,还没看好人老人家,听着粮食店阿叔的指挥就跑来这儿荒无人烟出事儿了死了几年都不一定能被发现的破地方来也不做点标记好原路返回。

    妇人到处找着来时的道路,毕竟她可不想再走一条新的道路然后脚上再被锋利的不知道多少年得了人骨头给划破,她那只脚现在还疼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妇人的心情非常低落,找了半天都无果的她开始漫无目的的瞎逛。

    突然!她看到草丛中闪过了一道黑影,也不清楚是不是她半夜不睡觉到处跑跑的眼花了。

    相适为了反驳她心中所想似的,理她不远处的草丛中飘过一抹白影,这可冷不丁的把她刚消下去的冷汗又给吓出来了!

    妇人害怕的往后退,虽然后面就是那个不吉利的枯井,但此时它没出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么就是安全的!

    她完全不顾脚上的疼痛倒着退步到了那个枯井上,低头看了一眼枯井上确实还是那些黑色的干枯的藤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怪东西。

    妇人再次松了口气,这边看不到草丛里的动静,妇人就这样坐在井口一块没被围栏围住的地方歇息了一会儿。

    这些天里天气转凉,她往常回到家里来做好饭都要来一碗姜汤暖一暖身子的,就别说这深更半夜跑出来这四处没有挡风的地方了。

    来的时候就被那呼呼的冷风给吹的身上都木了,单凭着一股劲才撑到现在的,现在她可算是有地儿能歇会儿了。

    妇人坐着感觉口井上面堆得石头还挺舒服的,坐上去暖暖的,只是身旁两边围着的围栏实在是有些挤着自己了。

    也不知道这块缺口是谁弄出来的,缺口像是被人暴力破坏的样子。

    “看来也有人来过这里嘛,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要不然这天儿啊岂不是要乱了套了呢?”

    “不得不说……这开井口的石头坐着是真的舒服,只是……哎呦……”

    妇人挣扎着将双臂伸到了能够到围栏的角度,由于断口缝隙太小了,又怕划伤手臂伤口感染发炎,便费了好些劲才挣脱出来,想将围栏拆掉几块,让自己不那么挤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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