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算是亲情爱情友情都有了,故内容提要如上

    小鱼儿留遗言感觉被我写出了托孤的意思……但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这次要死啦,他毕竟是喜欢玉颜的,就算觉得她掰不回正道也希望保她无恙

    这章之后我可能会再分点笔墨给花无缺单线捏,因为我对绝代大部分角色都蛮有感情的,除了本文两位主角之外能塑造的我都会尽量好好塑造

    他的指尖方要触及她的手腕,窗外一道劲风打来,打歪了他的手。

    二人俱是一惊。江玉颜往旁边闪电般退了两尺,花无缺却不顾腕上已被打出了红印,凌掠向前,厉声道:“窗外是谁?!”

    窗外夜色朦胧,一个白衣人影,飘飘摇摇地站在五六丈外。

    淡淡星光映照下,这人的脸上似乎发着青光。花无缺仔细一瞧,才发觉他脸上竟戴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

    花无缺失声道:“莫非是铜……铜先生?”

    铜先生冷冷道:“移花宫门下,怎地也好色贪欢起来!”

    花无缺俊雅如玉的面容已红了个彻底,垂下头不敢说话。江玉颜在旁瞧得满腹疑团,但见花无缺对此人十分恭敬,动作上也不敢怠慢。她看二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赶忙上前一步,道:“这位阁下,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铜先生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他的眼神竟教江玉颜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勉强露出笑容,道:“贱妾江玉颜,家父江别鹤。阁下光临寒舍,莫非是找花公子有事?”

    铜先生却不答她,反而冷冷一笑,道:“江别鹤……哼,你倒生了个好女儿。”

    那寒冰般的笑意实在耐人寻味。江玉颜目光闪动,下一瞬便失声道:“——爹爹!”

    只见铜先生白衣如雪的身影后方,竟立着个颀长的黑衣人影。方才花无缺和江玉颜心神慌乱,又离得太远,竟然没瞧出他来。此刻他移步向前,走出了铜先生的影子,月光就照亮了他成熟而俊美的脸,赫然是江别鹤!

    他面色苍白,居然也不瞧江玉颜,兀自对铜先生垂首道:“先生说笑了。”

    铜先生也不理她,却向着花无缺道:“你自然知道我是谁。”

    花无缺道:“晚辈出宫时,家师已吩咐过,见到先生便如见家师。先生所有指示,晚辈无不遵命。”

    铜先生似乎笑了笑,道:“很好,现在我就想指示你办件事。”

    花无缺道:“还请先生吩咐。”

    铜先生道:“我要你杀了这丫头!”

    他说出这句话,江玉颜和花无缺都骇得呆了。

    江别鹤反应却快得多,立刻抢到铜先生身前,道:“前辈,小女性情乖张,晚辈日后必定严加管教,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他这一次的焦急之色货真价实。只因他虽是个劣迹斑斑的伪君子,却也是一个父亲。

    铜先生道:“我看你倒不是教女无方,你教她的本事多得很。”

    花无缺此刻也回过神来,瞧了瞧娇靥失色的江玉颜,道:“前辈还请三思!江姑娘乃是晚辈好友,江大侠亦是晚辈之长,晚辈……”

    铜先生截口喝道:“她若真是你的朋友,你怎会对她这样特别,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跟在你身边的铁心兰么?你可碰过她一下?”

    他寒冷砭骨的目光里突然充满了怨毒,冰针一般刺在花无缺和江玉颜的脸上,冷笑着接道:“你方才却要去抱她……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只怕就被她勾引坏了!”

    花无缺只觉得面上热得像是火烧。江玉颜却在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惊慌而哀伤地望着他,他怎能后退?

    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大声道:“她没有勾引我。前辈令晚辈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也是在所不辞。但斩杀一名无辜女子,却是强盗之举,恕晚辈不能从命!”

    铜先生怒道:“你……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向来乖顺的花无缺现在竟敢顶撞他的话。

    江别鹤趁机躬身道:“小女行止冒犯了花公子,但请前辈念在她年幼无知,饶她一回。前辈如有怒气,晚辈愿代替小女受罚。”

    铜先生紧咬着牙,一双冰似的眼睛却要喷出火来。他狠狠地盯着江别鹤,一字字道:“我只想知道,一条狗是怎么生出个狐狸精来的。”

    他语声方断,一只手掌已重重击在江别鹤胸膛上。

    “砰”地一声,江别鹤竟被他掌力震得飞进了窗户。他跌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猩红血色转瞬染透了前襟。

    江玉颜惊呼着扑了过去,抱起江别鹤上身。她自幼随父亲长大,父女之情甚是深厚,当日偷了藏宝图出门闯荡,也只是年少心性、一时赌气之举。此刻见了江别鹤受伤,她自是心痛不已。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目中清泪也簌簌而落。

    江别鹤最是知道江玉颜心性,当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转头勉强笑道:“多谢前辈成全。”

    江玉颜紧紧咬着嘴唇,直到下唇渗出殷红的血渍。少女额前垂落的黑发挡住了她刀锋般的目光,也遮住了目中的恨毒之色。

    一旁的花无缺既想过去帮忙,又不敢多动。铜先生终于勉强消了气,雪袖一飘,背过身道:“花无缺,你带上那丫头,跟我走。”

    花无缺愕然道:“您方才不是答应放过她了么?”

    铜先生道:“我饶她一命,却不能让她再待在这里。等到一切结束,我就将她毫发无伤地放回来。”

    江玉颜不知何时也抬起了头,面上泪痕在月色下莹莹发光。她情知无可反抗,待要跟铜先生走,又舍不下负伤的江别鹤。

    江别鹤却推开了她。他扶住床柱,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道:“玉颜,你和铜先生走吧。他一诺千金,绝不会伤你的。”

    江玉颜又想流泪,却被她咬着牙忍住了。江湖之中,强者为尊,这是江别鹤自小告诫她的第一句话。而第二句话是——

    唯有审时度势的人,才能在这江湖中活下去。

    她就这样被铜先生和花无缺带走了。她通身穴道都被点遍,铜先生又不愿让花无缺碰着她,只好自己抱着她一路飞掠。刚到了地方,江玉颜的身子就被他往地上一掼,摔得她七荤八素,眼前金花乱飞。

    待到她得以视物的时候,她瞧见的第一件东西,就让她险些发出惊呼。

    她正处在一个山坡的一棵树下,黯淡摇曳的树影笼罩着她。在树影荫蔽之外的地方,皑皑结满了寒月的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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