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大概翻看了一下，唇轻轻抿着，若有所思。
见她一直不说话，欧阳宸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是李怡做的？她让自己去世的老公占据了我的身体？”
看了这份已经，他才想起很多之前一直忽略的诡异之处。
去那个村子拍外景，就是李怡提议的。
当时她说那里的环境更适合，而且还能省下不少的经费，所以导演才同意换地方的。
还有昨天的下水戏，导演根本就没说不能戴玉坠，也是李怡说效果不好，坚持让他摘下来的。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姜暖已经在翻陈威的资料了，看了几行，眉心微微皱起，“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欧阳宸顿时紧张起来，低头看去。
秦月也看到了，“这个人，对不上。”
欧阳宸不解，“什么意思？”
姜暖一目十行看完陈威的资料，解释道：“除了生辰八字对的上之外，其他的都不符合。如果真的是陈威，他才死了半年，就算刚死就化成厉鬼，也绝不可能是你那家神的对手。”
“所以，”欧阳宸微怔，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不是李怡？”
姜暖摇头，“是她不会错，只是……”
说着，她的指尖在资料上轻敲了几下，眸色微沉，“这个陈威，也是个被夺了舍的受害者。李怡高中时欺凌她的同学暴毙，估计就是夺陈威舍的厉鬼干的，它一直跟在李怡的身边。”
欧阳宸蓦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李怡明知道它是厉鬼，却还帮着它夺舍，然后嫁给他！？那可是鬼啊！”
这……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
姜暖睨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没说话。
眼角余光瞥见她身旁飘着的秦月和杨璐，欧阳宸闭上张大的嘴。
好吧，是他太过大惊小怪了。
可想到李怡跟一只鬼那啥，欧阳宸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他又问道：“不对啊，她带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八字了，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找上我？”
怎么看，他的条件都要比陈威好很多，李怡为什么会舍近求远，选个无业游民？
“因为当时它的实力还打不赢你的家神。”姜暖没好气道，“而且，这个世界还是有天师的，夺舍这种事最好还是要尽可能低调一点，你一个公众人物，每天被这么多人看着，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换句话来说就是，性价比太低。”
也不知道这货是祖宗庇佑还是真的实力超强，出道即巅峰，第一部电影就当了个男二，播出后风头比男主还要盛，吸粉无数。
李怡能混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傻的，当然知道，若是选择欧阳宸，后续会有多麻烦。
但谁都想不到，陈威会在半年前死于车祸。
估计也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才再次把目光放到欧阳宸身上。
之所以再等半年，就是因为那厉鬼实力不如家神，不断四处吞鬼吃人来提升能力。
难怪煞气那么杂乱，还掺杂了那么浓重的血腥气。
性价比太低……
一个小时后，宾利车停在了李怡位于水云间小区的高级公寓楼前。
几人乘坐电梯上了23楼，站在李怡公寓门前，姜暖转向秦月和杨璐，“你们进去找找有没有头发。”
秦月瞪大眼睛，“我堂堂千年厉鬼，你让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姜暖冷漠脸：“你去不去？”
“不去！”秦月双手环胸，一脸幽怨，“当初说好的帮你解决容武快速路那边的破事你就给我找个帅哥的，结果现在连根帅哥的毛都没找到！”
它要罢工！
姜暖：“……”
她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欧阳宸，姜暖一把将他拉过来，“这个行不行？好歹也是个影帝，光看脸还是可以的，要不你将就一下？”
欧阳宸：！！？
凭什么呀！
都不问一下自己愿不愿意的吗？
却见秦月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自己一眼，最后勉为其难地撇了撇嘴，“虽然人鬼有别，但看在他长得还可以的份上，我也不是不可以。”
欧阳宸：“……”
我不可以啊喂！
不等他开口反驳，秦月又说：“你拿这么个玩意儿打发我，我还有个条件。”
姜暖捏了捏拳头，“你又想怎样？”
“我不想再吃蜡烛和香了，老是吃那些吃得我脸都绿了，你看！”秦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这是虐待员工我告诉你，我可以投诉你的！”
姜暖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投诉？
老娘好怕怕哦！
秦月还在继续：“还有，我要穿漂亮的衣服，现在这身我都穿了一千多年了，穿腻了。”
“……”
你一个鬼，还要穿新衣服？
要不要我再给你烧个衣帽间？
“还有，我现在不是孤家寡鬼了，你还得给我烧个豪宅，最好是再配几个佣人和司机，当然车也是不能……姓姜的，你想干嘛……啊啊啊！杀鬼了！”
杨璐：“……”
欧阳宸：“……”
都说不作不会死，古人诚不欺我。
屠维只能看到姜暖对着空气就是一顿输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夫人的样子……太特么凶残了！
两分钟后，姜暖神清气爽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嘤嘤哭泣的秦月，“去吧，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带你去商场，随便你买。”
反正最后让欧阳宸结账就行了。
秦月哭声一止，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暖，“真的？”
“我骗你干嘛。”
“那大餐……”
姜暖：“……”
它为什么对吃的那么执着？
你一个鬼，吃什么饭！
“吃！”她磨牙道，“今晚我就给你和欧阳宸安排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
无辜躺枪的欧阳宸：！！？
他眼睁睁看着秦月欢天喜地地穿门进入李怡的公寓，傻眼了。
冷静！
冷静冷静冷静！
有什么事，等找回自己的身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