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游戏一结束,言真就拉着程几醉去了客厅,指着他刚刚拿来的东西说:“看!”

    语气像是考试考了一百分的孩子在和父母邀功。

    程几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干花相框,里面装的是他送给言真的那束苏格兰绿玫瑰。

    程几醉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捏了捏言真的手,“什么时候做的?”

    “拿到花之后的第二天,怕它枯了赶紧送过去了,本来很早就烘干好了的,但是相框是定制的,用了点时间。”

    言真说着又带着程几醉给他看,相框的背景板上刻着两个卡通小孩,手上捧着手机的那个是程几醉,拿着笔记本的是言真,本子上写满了复杂的数学公式。

    如果仔细看,程几醉的手机后面刻着yz,言真的笔记本上边写着cjz。

    程几醉舔了舔上颚,回过头来问言真:“别吃饭了,你很饿吗?”

    第二天,30多度的天,言真里三层外三层的去了学校,路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言真,不过言真不怪他们,因为言真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言真不自觉加快脚步,毕竟如果到了教学楼,周围这些奇异的目光就会少很多。

    “哎呦呵言真!”

    很好,最不希望出现的人出现了。

    言真甩过头,向郑岩投去了一个“你敢乱说话就阉了你”的眼神。

    郑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他没领略到言真的意思,大摇大摆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捂这么严实干嘛?这大太阳!你看!”说着还朝天上指了一下。

    不用你说我不瞎我看见太阳了,言真一脸无语。

    “我刚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一个冬天捂这么白嘛都反光,近了一看,好家伙是衣服,不是你不热啊?”

    言真穿了一件高领的白色冲锋衣,还把拉链拉到了最高,但他真没想到郑岩要这么羞辱他,言真满脸黑线。

    虽然真的很热,但言真还是把外套上已经拉到顶的拉链又用力向上扯了扯,努力装作平静地开口:“不热,我昨晚空调温度调太低了,冻到了,怕感冒。”

    其实是程几醉这个小崽子在他锁骨上咬的印子有点重。

    郑岩面目狰狞,在想言真这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的时候,言真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教学楼,连背影都没给他留。

    言真找到教室,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了下来,期待没人注意到他。

    然后,万分不幸,郑岩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然后紧挨着言真坐下。

    “你们经管系这么闲吗?没课啊?!”言真压低声音和郑岩说。

    “有课,翘了,我来问你个事。”郑岩看了一圈发现大家座位都离这挺远,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昨天那个男的,谁啊?你请了个男保姆?还给你做饭。”

    言真昨天第一局是有开麦的,所以郑岩听到了程几醉说话,当时就觉得奇怪,忍到现在才问。

    言真一听男保姆不乐意了,我那么优秀一个男朋友你说是保姆?!当场给了郑岩一杵子,“什么男保姆,会不会说话?”

    因为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言真赶紧低下头,凑在郑岩耳边说:“我男朋友。”

    “卧槽!”

    郑岩没控制好心情,这一嗓子喊下去连老师都看过来了。

    “是、是我想的那个男朋友吗?”郑岩把头低到桌子下,一脸震惊。

    言真眼珠转了一圈,“不然呢?还有那个男朋友?”

    “我去!真的啊?”郑岩突然激动了起来,拉着言真的胳膊使他再靠近一点。

    “干嘛?”言真觉得郑岩好像有话说,但是一直没开口。

    郑岩把头发向后一捋,“你俩……谁,嗯。”

    言真没懂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学着郑岩的样子重复了一下他说的话:“嗯。什么?”

    “就是、就是这个。”郑岩有点急,食指指了指上边。

    言真听懂了他的意思,又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关注他们之后小声说:“不知道,没做过,不过谁都可以吧,这又没什么?”

    “不是吧你俩没做过啊,我还以为……”郑岩小声嘟囔,言真竟然在他脸上看出了遗憾的表情。

    郑岩一个眼神言真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又装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干脆开个玩笑:“说呗,万一我知道呢。”

    “那我可问了?”郑岩试探道,然后犹豫着开口,“那玩意,到底爽不爽啊?”

    “你他妈变态啊你!”言真在桌子下打了郑岩一拳,还剜了他一眼。

    郑岩揉了揉自己的腿,向言真投去哀怨的目光,“你让我问的你还……”

    言真竟然还就这他这个话题脑补了一下,感觉到羞耻之后言真摇了摇头,“不知道,想知道自己试去!”

    “嘶,我笔直好不好!”郑岩义正严词,然后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问风思晗。”

    “哼,”言真冷笑一声,“风思晗不把你阉了我就不姓言。”

    郑岩讲了会荤话,觉得闹够了就不再说,“不过你男朋友谁啊?哪个学校的?”

    “之前住我家的那个,我和你说过,没上学,职业电竞选手。”

    “哎呦呵言真,真不是人啊言真,未成年哎,未成年你都不放过!”郑岩砸吧着嘴,用手戳了戳言真的肋骨。

    言真一把把郑岩的手打掉,“别戳我,你他妈的,马上就成年了好吧。”

    郑岩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谴责这个教唆早恋的恶人,干脆不说话了,开始认真听课,虽然他听不懂。

    言真以为郑岩消停了,结果课上到一半,郑岩突然一拍手转过头。

    “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你昨天那把婉儿是不是你男朋友玩的?”

    讲台上老师在提问,言真把手举得天高:“老师我会!”

    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刚好对上郑岩审视的目光,仿佛要把他从上到下盯出一个个小窟窿。

    “我昨天可是把你从上到下从父辈到孙子辈都夸了个遍,结果你今天告诉我我夸错人了??”

    言真心虚记笔记。

    “我不要面子的?”郑岩把笔从言真手上抽出来,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哈…哈哈”言真小心翼翼拿回自己的笔,“没事的,我男朋友人超好,不会笑话你的。”

    是,你男朋友不笑话我你笑话我。郑岩生无可恋地想。

    言真以为这回郑岩该消停会了,可又上了二十分钟课,郑岩再次转过头从上到下眼神扫描言真。

    “所以你穿这么严实是因为里面有印子???”

    言真拿书把脸挡上:“别说了别说了我也要脸的。”

    郑岩这反射弧,言真觉得有必要给他切一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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