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惹得祸还是得由我擦屁股,想着虽有些不情愿但仍旧还是摆出了一个诚恳的认错态度,道:“错了。”
韩非就问我:“错哪了?”
我继续低着头,可怜巴巴地道:“不,不该瞒着哥哥的,下次,下次不会了……”
约莫是见我认错态度良好,韩非收起了那副生气的形容,转而又是温柔好哥哥的模样:“别再有下次了。”
因卫庄是刚从邙城回来,是以韩安给了他两日休沐。
待到大朝之日,他的官服也做好了,按道理是要穿官服上朝的。
先秦时期服饰都较为简洁,上衣是件宽袖的长襦,下身是长及脚背的裳。因着这是上朝,是以并不着武将军官的服饰,而是与众多文官一致。
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见卫庄穿这样正式的衣服。
他一向都是喜欢穿短而简洁的劲装,全身上下不带一丝累赘,又留着及肩的短发,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干练之气。
今日见他换上这样一身颇为儒雅的官服,一时之间竟叫我看得有些呆愣。
诚然,这年少之时的卫庄,的的确确是有那么几分浓重的贵胄子弟气质,且因从小习武,身材比例极好,是个浑然天成的衣裳架子。
只不过——我盯了他不多时,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蹙着眉头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卫庄虽然已经算得上是个讲究人,但和女子相比终究没有那般讲究。是以讲究的小公主韩文玉就从他的着装上看出了些许的不讲究。
作为一个选择性强迫症,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人的衣服穿得有一点点的不妥帖,尤其还是像卫庄这种职业套装——试想一下,当你看到一个学生的校服领子没翻好,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淦,当然是帮他翻好啊!
这可能就是一个即将走上教师岗位的师范生的职业素养。
于是几乎是姜子牙上身的我在卫庄诡异目光的注视下,开始替他从上到下整理起衣服来。
最末我托着下巴再一次细细致致地从头顶发冠开始看到脚上的鞋,可谓是一点不差地将卫庄看了个仔细,确认没有任何一点纰漏之后,才分外满足地吐出口气。
可算是舒坦了,如此一来才能叫是工整,才可以称之为流沙的颜面。
然而此时,这流沙的颜面,韩国的司隶,卫庄,看着我的眼神愈发的复杂起来。
“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推了推他的手臂道,“快去上朝吧,总不能休沐回来第一日上朝便迟了吧?”
多半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原本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卫庄终于还是没将话说出口,只蹙着眉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我也权当是他龟毛又在闹什么别扭,对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红莲呀红莲,我真不明白卫庄兄是怎么忍你到现在的。”
韩非这话说得我就很不高兴,什么叫忍我到现在啊,我是对他做了什么需要他忍着我啊?
“卫庄兄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上次不过是稍稍靠近他听他心跳,就被他用杀人的眼神盯着看了好几天——”说到这里韩非换上的笑眯眯的神情,“不过他对你倒是十分宽容,竟能容你对他上下其手。”
我立刻回击道:“什么叫上下其手,我只碰到了衣服而已。”
听了我的话韩非简直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味来,愣愣道:“你抓重点倒是一直很可以。”
“你不用去上朝吗?”我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一边环手一边提醒他,“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到时间了。”
韩非吃了个瘪。
然而或许似乎是为了找回场子,韩非在走之前凑到我身旁和我逼逼道:“顺带提醒一句,在男子出门前为其整理衣裳的,通常都是其夫人哦。”
然后韩非被我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