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声后是记响亮的巴掌声,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骂道:“再叫,再叫老子就把你从山壁上扔下去。”

    就在这时,从上面的栈楼上冲出一个彪形大汉,手里举着一块石头作势要扔过去。苏问秋站在下面,根本无法避开,情急之中,他集中全力运起了瞳术“摄狼”!

    苏问秋紧紧地大汉的眼睛,大汉吓得全身一哆嗦,瞳孔不自觉地收缩,这是人看到可怕猛兽时的本能,然后手里的石头也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自己脚上。

    大汉疼得嗷嗷大叫,苏问秋趁此机会快步冲上楼梯,用尽全力一脚踢在他的裆下,大汉当即捂着下身倒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男人在地上艰难蠕动:“你用了什么妖术?!”

    苏问秋根本不理男人,他没有内力支撑,只能消耗精神,他的脑袋已经昏昏沉沉,视线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但是收回之后再去运功更加消耗体力,他只能一鼓作气把上面的人全部放倒。

    他冲到上面一层,看见角落里坐着一堆女孩,个个衣衫不整,被反绑着双手,一看见他的眼睛便像一群炸窝的麻雀般尖叫起来,拼命挪动着身子后退。

    和她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看见苏问秋上来,他凶神恶煞地掏出一把匕首,快步上前。

    苏问秋盯着他,男人尖叫一声,刀也扔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忽然他听见一阵机括声,在右边!

    苏问秋扭头一看,右边一个消瘦的男人正举着一把弩箭,被他眼睛一盯,他顿时慌乱起来,尖叫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不自觉地往后退,悬山道观念旧失修,有些栈桥的栏杆已经脱落。结果他一不留神从高高的山壁上摔了下去,一声拉长的“啊”之后,是闷闷的撞击声。

    他竟然用瞳术杀人了!

    苏问秋收回瞳术,脑袋晕得就好像喝醉了一般,眼前全部都是黑的,鼻腔一热,就有温热的液体从鼻管钻出来,他抬手一模惊讶道:“竟然流鼻血了!”

    现在顾不上这些,他拿袖子一擦,就朝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跑去。

    他整个视野一片漆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的影子,没有内力支撑用那高阶瞳术真是太为难了,难怪苏异告诫他,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强行透支的话可能会瞎掉。

    等距离拉近之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过去。他这一脚踢得相当阴险,踢在他的侧肋上面,这个位置断掉的肋骨会扎进肺里,能把人活活疼晕。

    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伤口,用脑袋抵着地面。苏问秋自己也跪了下来,有些脱力。

    精神慢慢恢复,视线也正常了,那群被绑来的姑娘像是见鬼一眼地看着他,个个露出惊恐的神色。

    一会儿功夫,苏问秋把两人都捆上了,甚至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然后才从跪着变成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朝自己的身上摸着,幸好腰间锦袋里有苏异为他准备的奶糕,拿出来就往嘴里塞,急迫地几户吃不出味道,但那种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总算是缓和下来了。

    “还是阿异有先见之明!”

    一边给自己塞奶糕,一边给给自己擦鼻血,原本风度翩翩的公子,这一刻万分狼狈。

    堪堪站起来,苏问秋的双腿还有点哆嗦,苏问秋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道:“你们是何人?老实交代!”

    男人肋骨断了,疼得满头大汗,拼命挤出笑脸:“兄弟!兄弟!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您见谅,我们这也是混口饭吃而已,还没请教你是哪条道上的?”

    苏问秋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亮出腰间的令牌,又擦了一把鼻血:“谁跟你是兄弟?”

    男人惊得瞪大眼睛:“差爷,我……小人……就是个喽啰,这事跟小人无关,这些女人全是我们老大弄来的,小人只管负责盯着她们。”

    苏问秋问道:“谁是你们老大?”

    男人往山壁下指了指:“就刚才掉下去那个。”

    苏问秋一阵冷笑,真会见风使舵!

    他将那些被绑来的姑娘一一松绑,原来她们是从外府拐来的姑娘,没想到竟然无意中撞见了人贩子。

    苏问秋对他们描述了一下祁萱的样貌特征,姑娘们都说没见过,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又是轰然一声。

    他叫这群姑娘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贩子,告诉他们,不久后官差就会来,他知道她们恨透了这两个人所以特别叮嘱她们千万别动手。

    他独自跑到山崖下,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过去,远远就听见乔涟鬼哭狼嚎的声音:“阿萱,你怎么了?”

    赶到一看,乔涟正抱着祁萱正在流泪,苏异站在一旁,左手无力地垂下,地上又有几道长长的车辙痕迹和马蹄印,旁边还有巨石滚落在地上。

    苏问秋一阵心疼,跑到苏异身边,想去触碰但又不敢,怕自己让他的伤势加重,他带着重重的鼻音问:“阿异,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苏异跟他解释了,栈楼那边上不去,他本想直接怕上山壁,但祁萱之前听见他们的呼喊声跑了出来,乔涟喜极而泣地跑过去搂住她,没想到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辆马车,直直撞向两人。

    当时两人完全吓傻了,根本挪不开脚步。苏异眼疾手快地把他们撞开,自己却被车厢擦了一下,随后马车擦着山壁飞快地离开了。

    祁萱没事,只是身上脏兮兮的,可能是收到了惊吓只是晕过去了,这本是谢天谢地的事,但是苏异的伤让他心疼又担心!

    他双手在苏异的手臂来回晃悠,不敢上手,噘着嘴知道说什么。

    苏异摸着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摸摸他的头:“没事,小伤,不用担心!”

    他的胳膊不自然地垂落着,一看就是骨头断了,苏问秋关切道:“还逞强,怎么可能没事!我要先给你看看!”

    鼓足勇气,苏问秋用手一碰,苏异微微皱了下眉头,额头上沁出一些汗珠,他的臂骨的确被装折了,苏问秋急切说道:“要赶紧处理一下,万一骨骼错位就麻烦了!”

    周围什么都没有,他把外衫脱下来,直接将外衫的袖子给扯下来,然后找了些竹篾子回来。

    苏问秋嘟嘟囔囔地给他简易地固定了一下手臂,苏异似乎不太擅长说什么来表达感情,用另一只手让人圈过来,将他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帮,刚好堵住了嘴,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了声:“谢谢,让你担心了,我的少主!”

    苏问秋嘴角泛起笑,又很快收回去,故作不悦道:“不客气!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照顾你!”

    苏异摇摇头:“不行,我必须要保护你!”

    苏问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声嘟囔:“这双眼睛足够了,刚刚我还用它杀了一个人,唔……我第一次杀人,真是难以置信。”

    苏异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却没有追问,他只关心苏问秋的个人安危。

    他们过去看了下祁萱的状况,乔涟试着掐了一下人中,祁萱一下子醒了,抿了下嘴唇道:“阿涟,我渴。”

    乔涟立马道:“我去给你找水!”

    但这边只有一个泡过尸体的水潭,乔涟赶紧跑进去,不一会儿找到一个人茶壶,不知道被什么人喝过的。

    祁萱确实是渴坏了,也不管,抱起来就喝,神色才好转一些,苏问秋问她呗劫持的经过。

    祁萱说今天和乔涟吵架之后就去雇马车准备回家,中午自己去叔父家吃饭,由叔父家的下人带他去车马行,昨晚的道士忽然我来找她。

    她以为只是在路边说几句话,出门一看道士竟然是驾了辆马车,神色慌张对她挤眉弄眼。

    祁萱意识到不对劲就准备跑,车厢里却穿出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上车,否则我就杀了他。”

    原来那男人的手指间拿着一根乌黑的银针,马上就要扎进道士的后腰,道士也是被要挟才让人找他的。

    苏问秋打断她问道:“男人长什么样?”

    祁萱回忆道:“他带着斗笠和面巾,只能看见一双眼睛,眼睛比较混沌,好像年纪不小,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指甲全被腐蚀掉了。”

    苏问秋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祁萱哪里敢上马车?男人冷冷地威胁她,还说乔涟现在在他手上,如果祁萱不跟他走,乔涟也跟着没命了。

    祁萱慌乱至极,再男人的恫吓和道士的祈求下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害怕得要死,旁边有人经过的时候她就给人打手势呼救,有人看见了,却偏偏装作视而不见。

    后来马车来到了这里,男人下了马车,叫道士也下来。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从后腰掏出一个小锤子,重重地砸在道士的脑袋上,道士立即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祁萱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只是绑架案,她相信瓶苏家兄弟的能力一定会找到她,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动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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