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樱面露迟疑,道:“小姐恕罪,素樱去找王爷,才发现王爷两日前就不在京了,城啸大人,青城大人也都不在,最近一直是王府管家在理事,

    他听说了您两个兄长的事,就立刻让人去牢里安排了,一定不会让两个公子出事的,明日午时的问斩也被陆远伯下午就向皇上谏言,说是尚不明真相,请大理寺查清后再做处理,给推迟了。”

    厉云清揪紧的心松了些,素樱看在眼里,她知道厉云清这段时间身体都不对,像是真重病的后遗症一样,担心劝道“小姐先休息一下吧,您要是病倒了,王爷回来会生气的,王爷那边已经传信过去了,小姐放心,有王爷在,肯定不会有事。”

    “嗯。”厉云清疲惫点头:“你下去吧。”

    素樱迟疑看一眼厉云清,有些不放心,随即还是垂首:“是。”

    厉云清闭眸,回想着今天的事,回想郑楚枫,柏扬的脸,握紧拳,今天她是被这师兄弟算计了!

    心里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一阵阵疲惫却淹没上来,她挨不住睡了过去。

    半夜被疼醒,她低低痛吟,紧紧捂着阵痛的小腹,额头渗着细汗。

    她这一个月被体内的毒折腾得狼狈不堪,这一个月月事都晚了十来天没来,她知道身体残毒没除净之前,这身上什么状况都可能有,倒没放在心上。

    所以,这是月事要来了?

    腹部一阵阵绞痛,她疼了大半个时辰,揪着床褥的手捏的泛白,迷迷糊糊隐约感觉似乎身|下有些许热流,

    随后她昏了过去。

    梦中唯一的意识就是小腹好热,像是有个火炉一样,烫的她四肢百骸,浑身冒汗,一阵阵难受低吟。

    醒过来,感觉就像是受过一场酷刑一样,这时天还没大亮,她唤了声夏唯准备热水沐浴。

    夏唯看她浑身水里捞起来的模样,忙点头出去准备了进来,服侍厉云清脱衣,看见衣上些许血迹,奇怪道:“小姐,您月事来了?不是该过了吗?”

    厉云清闭眸躺在热水里:“病得身子不太正常吧。”

    夏唯看着风一吹似乎就能折的厉云清,太相信厉云清现在的身子骨,真的太不正常了。

    元璟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厉云清半梦半醒,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碰她还带着淡淡红印的脸,小心褪开她上身衣物,温热的唇落在她两道脊杖痕迹上。

    她闭着眼,泪水不觉流出来。

    元璟珏把她小心抱进怀里,头覆过来,轻柔吻着她眼角的泪:“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风尘怜惜,厉云清顿住泣不成声,闭着眼,泪水如泉涌在他怀里再也不忍着呜呜哭着。

    元璟珏一遍遍怜惜温柔的吻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睡过去,唤素樱打了热水,给她擦了脸,带着风尘和疲惫的眉心微微松缓,才跟着闭上眼。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雪花一样奏折朝御案堆上去,谏言昌王世子近些年强抢民女,奸淫掳掠,残杀平民,一桩桩罪行罄竹难书!

    人人闻之愤怒,御史台的诤臣个个口诛笔伐,痛斥这劣迹斑斑,连想开个口说个异字都被喷一脸口水。

    而昌王世子还没醒,昌王已经莫名其妙到朝堂为子请罪了,与前两日一定要杀了厉云澜泄愤的模样大相径庭,痛声说那日是自己的儿子想要轻薄厉四小姐厉云清,结果自己摔下楼梯,厉云澜好心救人,两人才一起摔下了楼。

    他请皇上放了厉云澜和厉云荻,自己派人送礼为两人,也为厉四小姐道歉。

    人人惊讶这神转折,早朝后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都不知道昌王这是发什么疯。

    厉云澜在牢里因为被人打点过的缘故,身上伤一直有大夫看诊,用药,也没吃什么苦,两人放出来后,皇上让厉云澜好生养伤,厉云荻也放了两天假。厉云清去亲自看过两人,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事情过去,她大松一口气,身体也好了许多,这府上自从知道厉云清得罪厉正庭,厉公槐两个正主后,就彻底知道厉云清翻不了身了。

    一日日送来残羹冷饭,比往年还要不如,似乎是受了府上某些人的指使,要更恶心她一般。

    厉云清不在意,她不缺钱,而且,元璟珏知道她病瘦了之后,就一直给她用的是他特地找来的厨子。

    天天按照元璟珏的要求,给她摆着满满一桌吃的,前些日子厉云清吃不下,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吃得多了,脸上也渐渐有肉起来。

    看得素樱和夏唯都松了口气。

    缀香苑,厅内嬷嬷禀报完,沈氏一下不悦放下茶杯:“厉云清气色越来越好了?怎么回事?那些下人确定按照吩咐做了?”

    嬷嬷也脸色不好,回禀道:“奴婢问过了,也亲自看过了,顿顿都是隔夜的剩饭剩菜,也没有油腥,府上最低贱的下人吃食也比那个好。”

    沈氏恼火不解:“那是怎么回事!”

    嬷嬷皱眉回道:“听说四小姐像是自己请了厨子,厨艺还不错,有人见过那些菜远远飘着的香就勾人馋虫,而且,样式格外精致,看着大都是名贵的好东西,甚至还有些府上见都没见过。”

    沈氏听得稀奇:“厉云清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

    嬷嬷思索道:“像是六小姐说过,当年大公子和二公子走之前,把季氏的陪嫁都给了厉云清。”

    “季氏的陪嫁?”沈氏一听到这个,心里就恼火!

    季氏的嫁妆可是十多年来盛京最多的了,她和相爷都想拿到那批陪嫁,偏生厉云澜那小子握得死死的,谁都不知道当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倔劲,相爷好说歹说,气得一巴掌一巴掌下去,也不见厉云澜把那些东西交出来!

    晚上,恰巧厉正庭没有去最宠爱的阮姨娘那里,而是来了沈氏的院子,晚上用膳洗漱后,夫妻俩在卧房内柔情蜜意,厉正庭闭眸在榻上,享受沈氏的按摩。

    沈氏似乎十分关切的看着厉正庭的额头:“相爷这额头的伤终于消下去了,妾身这些天可都心疼的吃不下睡不着,四小姐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厉正庭一提起这事就恼,睁眼拂开她的手:“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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