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就坐下,别伤着孩子。”郑楚纬扶着她小心坐下,声音还带着几分关心。

    这关心不假,让厉云荻直接瞪大了眼,他娘的,这模样,他要是不傻,就绝对猜得出这孩子是郑楚纬的?厉云菲偷人,偷的还是跟她父亲差不多岁数的人?厉相府要不要乱成这样?

    郑楚枫轻叹:“王妃,抱歉了,你可真不应该闯进来。”这种事,谁也没逼她,她自己闯进来撞见。

    再恶心,她还能把这事捅出去?

    厉云清冷笑一声,分明是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倒反将她一军,冷看向一直看戏的格鲁:“格鲁将军,季世子现在昏迷不醒,性命危急,如今有芊晴郡主这个证人,你就有嫌疑,更何况,那蛊虫大夫也看过,不是宋国也不是南疆之物,想要查出处定然也查的到,又正逢格鲁将军入京,实在是太过巧合,”

    “格鲁将军是个聪明人,涉及阿和族与我朝邦交,谁也不想把事闹大,格鲁将军今日把药交出来,本妃保证绝不追究,若不然,就只有现在报入宫中,请求圣裁了,毕竟,季国公府可不是一个随便可欺的小世家,任人拿捏。”

    格鲁将军格外欣赏她这咄咄逼人,威胁人的架势,越看越觉得够味:“阆王妃说的不错,这蛊虫确实是我族中之物,只是,”他对她狡诈笑道:“其实我们已经抓到了凶手,来人,把人带进来。”

    外面两个阿和族的人带着一具尸体进来,厉云清看在眼里,眯了眯眼,格鲁悠悠道:“阆王妃有所不知,这人乃丁亚族族人,与我阿和族同一祖先,却是叛徒,如今这京中动乱大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我前日已经禀明贵国皇帝,此次也是为了抓他们而来,想不到他们竟然暗害到了季世子头上,听闻季世子是王妃的表哥,现在人交给也算是我们的一番诚意。”

    芊晴郡主听得瞪大眼:“分明就是你害的,什么丁亚族,就是你给我的毒药,你以为随便推给别人就了事了!”

    格鲁稳如泰山:“郡主,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不要乱栽赃,王妃所说的蛊虫,我也已经给了凶手,诚意十足,若是再污蔑下去,怕是诸位实在是有影响邦交之嫌啊。”

    “你不要脸!”芊晴郡主气得胸脯颤抖,对这么无赖的人,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好,格鲁将军说的是,”厉云清点头:“皇上那边有了交代,只是,格鲁将军看看,要不要把药交出来,反正不管是谁下的毒,是你阿和族的蛊,相信将军有药吧,要是依然坚称没药,也可以,就是将军走出这门后有些危险了。

    说不定遇上什么刺杀,丢条胳膊少条腿,毕竟,谁都知道盛京不太平,将军不是自己是来抓叛徒的吗,这路上被叛徒杀了,也很正常吧。”

    “你放肆!”进来的体格雄壮的大汉,怒喝向厉云清,谁都听得出厉云清话里的威胁!

    格鲁皱眉不悦对那大汉一溜串说了什么,该是阿和族语,他们听不懂,厉云清听懂,他在让那人闭嘴,不要去试阆王府的军队。

    格鲁骂完人,十分带有侵略玩味看着厉云清:“王妃真是让人钦佩,我阿和族的女人都恣意好强,却没有王妃的气度和智谋,”不是没被人威胁过,但绝对是第一次被个女人威胁,而且威胁确实很有用,

    这个阆王妃现在身后有十几个侍卫,都是高手,而且,他相信,阆王妃真要让人对他动手,还能调出更多。

    阆王府的强悍,他在边境一直有领教,现在觉得很有威胁力,威胁得他心砰砰跳,又很有趣,要不是为了命着想,他肯定想把这样的女人带回去做他的女人!

    他袖口里掏出一份泛黄纸,“我非常欣赏王妃,愿意提供解药,以表诚意,这是这蛊毒的解药配方,王妃请过目,我会让人把药方重新用汉语写下,王妃若是不信,可以把这一份拿去,找个会阿和族语的人对照,我绝对是诚心诚意对待王妃。”

    他命人去写下药方,并将这泛黄纸张双手奉上,看样子果真十分诚意,厉云清扫了一眼,猜测看他:“古方?”

    这泛黄纸并不是古籍,只是用了许多年的黄页,她口中古方,是因为这方子的用药有些与现在用药不一样。

    她曾看过一些古籍,颇有些类似。

    “王妃会我族语言?”格鲁眼睛一亮:“还懂医术?”这从她一句古方,可以肯定,要是不会语言,如何看得懂,要是不会医术,看得懂,如何又知道是古方。

    肯定还医术极好!

    格鲁心里更喜欢她,部族生活在草原,大多地方贫瘠,族人爱生病,医者甚少,许多族人甚至有医者也只能看着眼睁睁死去。

    他们与安国这么多年,最大的贸易往来就是药材,这次答应安国皇帝来盛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要探取这富饶繁华的宋国的医术药材。

    厉云清点头:“略懂。”她不知道格鲁眼睛转动在想什么,这样一个奸猾狡诈的男人,她并不想多接触,也不会轻易丢掉戒心,她开口不容拒绝道:“既是古方,就该拿出古方相看,才能证明诚意,这样拿个誊抄之物,不知是何意思?”

    格鲁大笑:“哈哈,王妃莫要恼,我是真心待王妃,只是这古方是千年前先祖流传下来,那是东罗文,至今东罗文已经失传,我族天女也不会,所以只能是简化的阿和族语给王妃,那古籍给王妃,才是耍弄王妃。”

    厉云清敛下的眸光微闪,抬眸不让道:“那也该拿出来,让本妃对照一下,若有多添少删之处,还是看得出区别。”

    格鲁忍不住又笑,笑这女人这么不信他,这么以为他就这么好对付?

    他从怀中掏出一皮革物,翻开里面是一张确确实实的古方:“王妃,这个是我族先祖之物,不能给你,你只能这样将两份纸对照,或多或少,王妃且自己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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