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真是有自信。”太子嘲讽笑。

    乌延板着脸:“臣是问心无愧。”太子道:“好一个问心无愧,”他拱手对皇上道:“父皇,请容许儿臣让那下手的家生子进来。”皇上道:“准。”冬嬷嬷很快被两个禁军带进来,身上穿好了整齐干净的衣物,但是明显看得出颤抖的身体遭受过酷刑。

    “太子,你竟然私下用刑。”乌延板着脸道,与冬嬷嬷对视一眼,心里多少松一口气,这嬷嬷酷刑之下也没有招出他。太子道:“谋害本宫的嫡子,本宫还没有活剐了这贱妇就已经是等着进宫要一个明白在忍着了!”

    “好了,太子,正事要紧,这人可有招供是谁指使她所为?”皇上把注意力放在被堵了嘴的冬嬷嬷身上,“说是儿臣府上的苏姨娘。”太子说着,让人把冬嬷嬷嘴上的布条拔了,并道:“冬嬷嬷,来到圣驾面前,不可胡言,若有隐瞒就是欺君,欺君可死的不是你一个人,你九族不知有多少人?”

    冬嬷嬷瞳孔缩了缩,拆了布条的她看了眼乌延,握紧拳,向御座上叩首:“奴婢该死,太子府上苏姨娘指使奴婢给太子妃下药,奴婢家中独子瘫在床上,药费无力支付,只好做下这遭天谴之事!”

    太子:“一派胡言!冬嬷嬷,谋害皇嗣是死罪,你不怕死,还不顾及你儿子?不怕连累你满门?要不是谁保障照料好你的家人,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冬嬷嬷像是心如死灰一样,眼里带着刻骨恨意:“家人?奴婢一个人带着儿子吃糠咽菜十多年,家里人都嫌弃,没有一个拿我们当家里人看待,到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施舍过,这样的一群无情的人,太子觉得奴婢会担心他们吗?奴婢只在意奴婢儿子,儿子没了,奴婢也就不活了您府上苏姨娘拿了一百两银票来,奴婢怎么能不心动?反正不下药是死,下药,可能奴婢的儿子能活,可能就是现在这样被抓住,抓住又如何,奴婢已经报了必死之心,能拉那群亲戚一起去死,奴婢觉得心里畅快!”

    冬嬷嬷朝着皇上叩首,又朝着乌延叩首:“在奴婢和儿子走投无路时,只有乌家主给了我们帮助,让我们活了这些年,奴婢很感激,虽然被逼无奈做出这样的事,没脸再见乌家主,但是奴婢仍旧不希望乌家主被无辜受牵连,请乌家主接受奴婢的叩拜,奴婢就此别过!”

    说过,口中涌出鲜血,冬嬷嬷直挺挺朝地上倒去,已然咬舌自尽。太子在旁看着没有制止,他心里清楚,这冬嬷嬷说的有大半事实,她确实没有什么要顾忌,儿子已经病入膏肓,她也萌生死志,那些亲戚要被连累,她乐得高兴。

    “唉,”乌延看得叹息,眼眶也发红:“糊涂,糊涂啊!”他朝皇上跪地拱手:“皇上,臣有愧,府上出了这样的糊涂奴才,冬嬷嬷九族臣绝不会包庇,请皇上秉公严办,以慰逝去的皇孙,还有无辜的太子妃。”

    乌延说的声音哽咽,抹了把眼泪,抱歉自己的失态:“皇上,那是臣的爱女。”皇上看他哭得伤心不似作假,心里暖了几分,乌延牺牲自己的爱女来表示他的忠心,这份心意他看得清楚。

    “好了,爱卿,此为刁奴害人,与你无关,虽涉及你府上,但你既然能要求秉公严办,朕也深感欣慰,你别哭了,朕痛失皇孙,也十分难过。”

    乌延诚惶诚恐抹泪,收住:“臣有罪,不该惹得皇上难过。”太子冷眼看着两人演戏,“父皇就这么信了?”皇上不悦:“太子,罪人已经招认,你到底有何不满!”太子冷笑:“父皇,儿臣失了儿子,心里实在痛心,当然,儿臣知道父皇心中也痛心,只是儿臣到底还年轻,做不到父皇这样宽宏大量,儿臣心里又恨苏姨娘,又恨冬嬷嬷,又实在不愿相信,为什么岳父大人府上的家生子会背主做出这样的事情!”

    乌延义正辞严:“太子刚才已经听到了,这奴婢是为了重病的儿子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是啊,这人选真好,找的理由真实,身后又没有什么牵挂,也不知是苏姨娘聪明,还是别的不知道什么人聪明?”太子皮笑肉不笑:“反正今天这事,不管结局如何,被牵连进来,就别想一尘不染,就算没有实证,岳父大人,你一定记得,害太子妃,害太子嫡子之人,出自乌家,这事,不用明天,本宫保证传到整个盛京各处,天下人会给本宫,给本宫无辜冤死的孩子一个公道!”

    乌延心一震,太子抬手对皇上行礼:“儿臣告退!”然后,大步离开。

    “太子,您去看看太子妃吧,太子妃突然情绪不稳,血流不止,医女说是情况不好。”太子府下人来告知在凉亭里独坐喝酒的太子,太子抱着酒坛:“乌家这么拿她当牺牲品,本宫为什么要去怜惜,她要死,就给本宫的儿子陪葬吧。”

    下人听得胆颤心惊,看太子情绪实在算不得好,再不敢多说什么,忙退了下去。

    “太子,皇后娘娘让您进宫一趟,问您,刚才怎么进宫不去她那儿,皇后娘娘等了您许久,正怒着呢。”

    又有下人急忙过来道,太子丢了个空酒坛,又抱起一个:“哦,告诉母后,没了就是没了,让她放宽心,骂我,她孙子也回不来,我累了,醉了,不想去。”

    下人为难:“皇后娘娘很生气,让您务必去。”

    “哦,那你们抬我去?”太子带着酒气笑道。

    下人不说话,把醉酒的太子往宫里抬,这脸还要不要了?看太子地上一堆酒坛,无奈,太子是真去不了,转身回去告命。

    ……

    “皇兄。”夜色已深,元璟丰到了太子府,无人敢这个时候再来打扰太子,只有元璟丰一个人得了下人好心劝阻,也依旧到了凉亭中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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