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唯静声音温柔,却没有收回的意思:“不要,你给哥去。”

    伍唯程:“……”伍唯熠那小混蛋吃不了,就欺负他最小?

    他低头,掩去眸中的不满。

    他是嫉妒每次家里最疼伍唯熠,伍唯熠的到来,几乎分去了家里所有人的疼爱,但是现在因为那小混蛋出事,才落到他身上的,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娘,弟弟一直不吃,会不会饿?”

    伍唯静担心的看着厉云清怀里的伍唯熠,就是这个时候,伍唯熠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最开始一片懵懂,渐渐清醒过来。

    还是那双漂亮如星辰的水眸,只是那些星辰却有些黯淡,整张小脸都恹恹的,没有精神,可爱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家伙,现在这个样子。

    让每个看到这个精致小娃娃的人,都忍不住怜惜。

    “熠哥儿,熠哥儿醒了!”伍唯静开心的道,一家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伍唯熠。

    “娘。”稚嫩软绵,带着沙哑的声音,让人听得心疼。

    “醒了,”厉云清摸了摸伍唯熠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饿不饿,先吃点粥好不好?”

    “不吃。”伍唯熠摇摇头,整个人头重脚轻,迷迷糊糊,呼出的气都滚烫,觉得很难受。

    “听话,吃一点,好受些。”秋后算账,现在对着伍唯熠绯红恹恹的小脸,厉云清柔声哄道:“来,熠儿乖,张嘴。”

    厉云清拿着调羹,一小勺一小勺喂了伍唯熠小半碗,伍唯熠就避开,再不吃了。

    只有这时候,病了,厉云清才看见这孩子身上的孩子气。

    把粥碗放下,摸着伍唯熠的小额头,还是热乎乎,抱着像是个小火炉在烧。

    伍唯熠难受的动来动去,厉云清安抚的拍着他,伍明鸿看着,忍不住道:“还是把熠儿给我吧,我面已经吃完了,就你还没怎么动。”

    “不用,天气热,我一点也不想吃,你们有谁还吃的下的,吃了吧。我去对面买点酒,给熠儿擦擦,他应该热得有些受不了。”

    厉云清抱着伍唯熠,哄着拍着他的小脊背:“熠儿乖,忍忍,娘拿酒给你擦擦就好些了。”

    “嗯。”伍唯熠声音闷闷,咬着唇,难受的忍着。

    早知道就不急着跟那小蛊王认主了,昨晚真是蠢透了。

    “都吃的差不多了。”

    厉云清一点点喂伍唯熠的时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厉云清看了眼桌上:“那好吧,孙犁子也过不了多久了,先给熠儿擦擦。”丢了钱在桌上,感觉怀里的伍唯熠动的越厉害,她急忙朝着对面酒楼去了。

    “哎,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方便随便进,各位想做什么?”

    迎客来酒楼的伙计正在大堂热情招待客人,这迎客来里外陈设都十分名贵,连大堂客人用餐的碗都镶着金边。

    看到一家穿着打扮,格外在这迎客来的锦衣华缎里,引人注目时,立刻眼尖的跑过来阻拦。

    伍家人是着实被这酒楼里的气派惊到了,面对伙计带着笑,却难掩的质问,都有些面上不自在。

    厉云清眉间划过冷意:“买酒。”

    “买酒?”迎客来的伙计脸上笑着,飞快在厉云清身上打量一圈,声音依旧客气:“娘子可知道我们这里的酒,最便宜的是二十两一坛,不知娘子要几坛,娘子给了钱,我给娘子拿来。”

    伍家人又齐齐变色,伍母抽气道:“这是什么酒,要二十两一坛。”伍母是个标准的农村妇人,这城里这些年变化多大,跟农村这些老人都没什么关系。

    刚才那一两多的药钱,就已经让伍母快活不下去了。

    厉云清感受伍唯熠烧得神志越来越不清,怀里小火炉不安分,又听到伍母再一次受不住的声音,她眸中极快闪过一丝戾气,平复了一口气,对边上伍唯静道:“扶着祖母去一边坐着,祖母身体不好,不能受累。”

    伍母的身体,不由她管,她心里也清楚,不能再受刺激了。

    要是知道自己拿二十两银子买一坛酒,她不敢想,伍母会不会就这样倒地出什么事。

    “好,娘,我会照顾好祖母的。”伍唯静也害怕伍母的身体,连连点头扶着伍母离开。

    “给我一坛,送到桌上去,另外,跟我娘说,那是你们自己私下喝的烧酒,我从你手里多添了几文买过来的。”

    伙计被厉云清说的一愣一愣,直到厉云清真给了他真金白银二十两,他才反应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伙计暗道自己真是狗眼看人低,臊红脸,赶忙去拿酒。

    “咱们去坐着吧,熠哥儿看起来很难受?”伍明鸿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看得出伍唯熠此刻的状态很不好。

    厉云清满是担忧,心疼看着怀里迷迷糊糊,理智有些涣散的小人儿,嘴上却道:“没事,就是烧,等适应下来,就会慢慢平复。”

    金丝蛊的唾液,依旧霸道,这样的小人儿不管就是有龙玉髓护着,也撑不住。

    要磨合多久才能在他体内适应,得看他自己。

    “哎,美人儿,等等。”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绛红袍子,油光满面朝着厉云清伸出肥胖堪称猪蹄的肥手,声音格外轻佻。

    遇到这种事,伍家上下都狠狠皱眉,伍明鸿第一个挡在厉云清面前看去,闪过意外,竟然是老熟人——钱地主。

    “不知钱地主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妻子被当众调戏,伍明鸿的声音实在算不上温和。

    钱地主笑得轻蔑看着伍明鸿:“伍先生啊,说起来,你都好几年没上我那儿给我写帖子了。伍先生的字,可是我看着城里都很少有比先生写的好的,先生怎么后面一直不来了?我可是记得一直没有亏待过伍先生啊。”

    伍明鸿脸上划过难堪,五年前,他还一直在钱地主那里接些私活儿,可是后面钱地主见过他的小妻子后,就一直找机会见他的小妻子,甚至有一次,直接找上他,说是出多少钱,才肯把妻子卖给他做妾。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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