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楚的柳眉紧蹙,一丝血迹从嘴角流出。

    她探向安淳刚才触碰的开关,却没什么动静,心中清楚安淳是改变了机关,等她感觉额头渗出的虚汗越来越多,软筋散在越来越不受控制时,门开了。

    刚走进去,她本能心一寒,望着里面重重危险机关,与刚才根本不一样,又看了眼身后关上的门,心中对安淳防人的谨慎又高了一层。

    ……

    安淳出去处理了一些事,心中越想越不对劲,安怀正在跟他交谈,看出他的走神,奇怪道:“皇上,怎么了?”

    安淳往回赶去,冷声从那疾走的背影传来:“刚才吩咐的事,你去处理了。”

    回到房间,精雕奢华,名贵木具的书房里哪里还有人?他先是不相信,把整个房间卧室都找了一遍,确定厉云清真的为了阿醇和进了密道,变了脸。

    他急忙跑到开关处开了门,一路追出去,他知道密道里不可能有厉云清留下的痕迹,这里的机关是他特地找能工巧匠设计,每走一次,所走的机关都会重置,甚至路都会重排,只有他知道怎么进去才安全。

    直到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密道,看见密道口的些许残留的血迹,他眉头狠狠皱起:“该死!”快速找了过去。

    另一边,依木琳身边的亲卫已经被诛杀殆尽,阿醇和带进来的人也伤亡惨重,依木琳看着自己最后一个亲卫惨死,那飞落的头颅,喷洒的鲜血,依木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恐怖。

    她大恨:“阿醇和,你就是个贱种,王位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母亲勾引父王,我就是王位唯一的继承人,我才是他的嫡出,你不过是他贪图美色的产物,你母亲仗着一张美丽的脸,却额如毒蝎,淫荡不堪,身为圣女,明知不可嫁人,还和我父王有染,生下你来抢我的王位,简直不知羞耻!”

    “不许侮辱我母亲!”少年漠然到现在的脸,一下阴沉如修罗,染血的长剑朝她刺去。

    依木琳满是愤怒的脸,带上一丝得逞的畅快,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拔出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奋力一搏:“空有圣女名头,也是个女表子!我现在死也拉你陪葬,让那个迷恋一个死人的昏君,王位无人继——”

    “噗嗤!”

    拿出的匕首,离少年只差了一寸,毒瘴迷雾笼罩中,烈日射下昏黄的光,却依旧可以看清那匕首乌黑的光泽。

    可惜,因为胸口从背后被刺穿,而再进不得一瞬,而也不知与那匕首同一时间还是什么时候,喉咙也被从前面,一柄长剑刺穿。

    依木琳死了个彻底。

    “姐姐?”

    少年看着依木琳身后握着匕首的厉云清,眼中闪过诧异,随即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一下抽了剑,扶住厉云清的肩:“姐姐,你怎么了?”

    厉云清摇摇头,松开他的搀扶:“没事,只是听说你要对付的人,有南蛮的毒,我对南蛮毒药比较了解,就过来看看。”

    “我看姐姐受了伤。”少年看着厉云清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比伤在自己身上七八刀还痛。

    “只是一些小伤罢了,不碍事。”确实都是些皮外伤,因为体力在像皮球一样泄出去,本来厉云清虽然内力不行,但是速度上,很少有能跟厉云清比的,那些机关厉云清毁不了,但是避开的速度绝对没问题,却因为体力跟不上,慢了一些,受了点轻伤。

    阿醇和看厉云清,是隔了一层鱼胶皮,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隔了一层后会好一些,阿醇和看过,放心些,想起刚才依木琳的话,他眉间隐有痛楚,“刚才的话,姐姐……”

    依木琳说的看起来是事实,但当年是父王趁母亲受伤,强占了母亲,母亲有了他才被迫做了父王的妃子,后来被月族的人找到,受罚而死。

    “当年就在驿站听到了,姐姐都知道,姐姐相信能让阿醇和一直记在心里的母亲,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母亲,现在,你还有姐姐。”厉云清脸上带着怜惜,握住了少年微有些颤抖的手,那暖意直达少年心里。

    安淳过来,这里毒瘴浓郁,他不知是毒瘴还是气的原因,脸色不好,盯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满是嘲讽:“你们倒是情意浓烈啊!”

    “安皇。”阿醇和看见安淳,自然的伸手掌住了厉云清的腰,厉云清略微蹙眉一下,大概知道少年的意思,没有避开。

    安淳看得心头怒极,笑道:“恭喜王子了,不知我这大夫……”

    “她是我心仪的女子,将带回回真,让她做本王子的王妃。”

    他笑眸是阴冷警告对着厉云清:“不如先回去,我为王子庆功。”厉云清明白,熠儿和古哲才走不久,现在安淳要想抓他们回来,轻而易举。

    她摇了摇少年的手,少年虽然知道留下来,绝对没有好事,但是他怎么会拒绝她的请求。

    “那就多谢安皇了。”

    一行人回到宅院,厉云清回房处理伤口,“姐姐。”少年追上去,厉云清脚步顿住,看着追过来的少年。

    晚宴上,安淳向两人敬酒,不小心伤了手臂:“啧,伤口崩了,做人要有始有终不是?季大夫,随朕回房去处理一下吧。”

    阿醇和不愿,眉间闪过戾气,拉住她的手,安淳眯了下眼:“王子,朕的伤还在流血。”阿醇和迎上厉云清美丽平静的眸子,缓缓放手。

    到了房里,安淳一把把她按在榻上,看她没有力气挣扎,声音嘲讽:“朕还以为你的软筋散解了呢,今天可是本事大得很,吃了软筋散,还为了回真王子往毒瘴林里去,朕跟你说危险,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在你眼里,可是把朕,把朕的话,都无视的彻底啊!”

    他的手从按着她的腰,往上:“安皇貌似知道,我已经是回真王子的未婚妻。”

    安淳冷笑一声,捏起她的下颌:“回真王子的未婚妻?年过二十的妇人,回真王子现在才十四吧,你要真去回真,你和阿醇和都会是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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