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孕妇都没觉得凉,内力深厚的元璟珏会受风寒?

    她皱紧眉头:“你没事吧?”

    元璟珏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本来就入秋了,这两天大概又受了凉,所以微微染上一点风寒,为夫的体质,王妃还不知道?一点风寒罢了,过两天就好,当然,要是王妃担心的话,为夫肯定不忍心,就去找古大夫拿点药好了。”

    这一次回府,阆王府所有人都发现这夫妻俩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过几天就闹矛盾了,时不时能看见王爷小心扶着王妃逛园子,那夫妻恩爱的模样,简直羡煞旁人。

    “怎么会着凉?”厉云清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白天她看不见,但不至于大白天吹个风就着凉,晚上她们睡在一起,她都没事。

    “你忘了,这些天夜里,我冲了几次凉水?”元璟珏暧昧的凑近她耳垂,热气喷洒在脖颈,让她一个激灵,羞恼推开他。

    “正经点!”

    她怎么会忘,这两天,肚子里的小家伙到了夜里特别淘气,厉云清被折腾的心里烦,元璟珏有心想做什么,都被她踹到一边去。

    元璟珏邪火又压不住,一晚上要冲上一两次凉水。

    “你那个时候不是很热?”她怀疑道,搂着她跟火炉一样。

    “一热一凉,更容易受凉啊。”元璟珏无奈道。

    厉云清抿唇,离他一步远审视看着他,看他无奈的样子,似乎还在想这这两晚上的遗憾,也没心思怀疑别的了,瞪他一眼:“滚去古大夫那里拿药去!”

    “青容,我们回去。”她扶着青容的手,后面四个丫鬟簇拥着离开。

    等到这一行人消失了踪影,元璟珏嘴角无奈的笑才敛下,“噗!”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那血水在青砖地上,浓黑如墨,不小心沾上的植物,渐渐枯萎下去。

    “王爷?”青城从暗处现出来,担忧的看着元璟珏。

    “没事,”元璟珏拿锦帕,一点点把嘴角血渍擦干,目光若有所思看着地上黑血,缓缓平静道:“还有十天。”

    “曾柯!你到哪里去!”宫道上,曾炜板着脸看着自己这个已经二十出头的儿子,已经不是孩子了!

    “父亲,我这不是换班了吗?”曾柯扭头无语看走过来的曾炜。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换班了,你这是往班房里去的方向吗?”曾炜斥道。

    曾柯轻咳一声,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好久没回家了,出宫回家嘛。”

    “你出宫是出宫,回家,我看是两说!你是不是出了宫,顺便再出个城,顺便再去见见什么人?”

    “什么人?什么人,我不知道啊。”曾柯眨巴着眼,表示自己很冤枉。

    曾炜可没被这儿子给忽悠,依旧怀疑道:“我告诉你,你跟罗章私下底的事,我可不是瞎子,现在罗章跟着太子造反了,到处都在通缉他们,你给我老实点,造反的名头,不是开玩笑的!”

    曾柯支吾道:“我没有。”

    “你现在不是去找罗章?”

    “我就是去看看,找到了,我还立功了呢!”他骤然提高声音道。“啪”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脑门:“你给我滚回家去,老实给我待着!”

    曾柯不满,坚持道:“我就是去看看怎么了?父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还能真不顾曾家不成?就是去看看,心里好歹安心些,那是我哥哥,父亲,这么多年,我拿他当亲哥哥,他就是要死,我也该去送一场!免得将来去看他,哪座山头,哪块地都不知道!”

    曾柯眼眶通红。

    “你!”曾炜握紧的拳,很想朝这哭了吧唧的小子砸过去,肃色道:“滚!要是你惹出麻烦,我第一个清理门户!”

    曾柯红着眼眶,深深看一眼曾炜:“到时候,不消父亲,儿子自裁就是!”

    他朝宫门而去。

    ……

    “咳咳咳咳,还没,咳咳,废物,一群废物!”

    龙榻上,皇上病重苍老的脸上气得通红,一把挥了内监送来的药碗,乌黑的药汁洒了一地,内监诚惶诚恐:“奴才该死!”

    禁军统领更是头磕在地上,背后冷汗如雨:“卑职一定让下面加紧速度,绝不让太子和郑国公府的余孽继续活着!”

    “滚下去吧!”

    “是!”

    禁军统领忙退下去,王公公担忧在皇上身边给他拍着背:“皇上,这么多禁军,找到那些余孽只是时间问题,皇上宽心才是,现在最主要是您的身体,那些操心余孽的事,交给禁军处理吧。”

    他又从内监手里拿过来一碗药:“皇上,趁热把药喝了吧。”说着,服侍皇上把要喝下去,刚松口气,放下碗,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公公往外看去,一道暖玉色尊贵身影走进来,他忙起身:“玉王殿下。”

    他声音多了一丝谨慎,皇上一直偏爱玉王,这么多年皇上许多权利都私下交给了玉王,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又成了乱党,玉王的权利是越发大了。

    “父皇身体可好?”元璟澈走到床前,看着病重的皇上,一副孝子模样,皇上看着他,倒是喘意消了些,元璟澈温笑道:“刚才看叶指挥使从这里出去,父皇是在为太子和郑国公府的事着急?若是父皇担忧这事,儿臣愿意为父皇解忧。”

    皇上陡然犀利看他:“你能找到?”

    元璟澈轻笑,整个人在锦黄灯光下有些神秘莫测:“父皇静候佳音便是。”

    “你想要什么?”皇上怀疑道。

    “父皇多心了,儿子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想为父皇分忧解劳罢了。”

    “真不愧是朕最宠爱的儿子。”龙床上,皇上处在帘帐里,脸上的神情也因为光线半遮,而不清。

    “儿臣告退。”

    元璟澈微笑,行礼退了下去,王公公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玉王和皇上刚才的谈论,两人都声音温温和和,但是他却听得后背莫名直发凉。

    “王公公,你怎么看?”龙床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慑人。

    王公公被点名,心里“咯噔”一下,赔笑道:“玉王殿下不愧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这般有孝心,真是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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