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王八,张口就胡说!”

    余晚晚才不信他,见他说些没谱的话,也气得下水,一把揪住他的头,往水里按了几下。

    蒋枫根本挣扎不过,顶多泼了她一身的水,自己却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几下之后,她把人捞了上来,一掌拍在了他脑袋后面。

    “我让你在胡说!”

    她可不信这小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谁知这厮又惊又虚,直接晕过去了。

    蒋成彻底吓傻了,以为哥哥没了,眼前这位“表哥”哪还有之前那幅清冷端庄的模样,活像换了一个人。

    “呜呜呜,你不是我表哥,呜呜,你是妖怪……”

    余晚晚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是啊,我就是妖怪,上了你表哥的身了,谁让你们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让我给听见了。”

    她踢了一脚晕过去的蒋枫,又对着蒋成说道:“等会儿来人了,就说是你哥不小心掉下去了,是我把他捞上来的。”

    “你要是敢乱说话……”余晚晚发了两个眼刀过去,使出了知了威胁,“那我晚上就叫虫子吃了你!”

    蒋成见那知了服服帖帖地在她手里,还被反复玩弄,小脑瓜子一下便信了她说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余晚晚满意地笑了,可蒋成看见她的笑容脸更皱了,夏夜之中竟然打了个冷颤。

    “你说,等会儿有人问,你怎么说?”

    蒋成小声抽泣道:“哥哥……要抓湖里的王八,不小心淹了水,昱表哥把他拉上来的。”

    余晚晚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肯定,这小孩真上道。

    “以后不要在人背后说坏话,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哦~”

    蒋成重重地点头,看着哥哥的惨样,他真的再也不敢了。

    余晚晚把蒋枫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回带,蒋成一个人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

    他在看皎月之下,“昱表哥”的影子。

    可他看了半天,丝毫异常都没有,心里更害怕了。

    褚昱的舅母与蒋枫的新妇见到他这副半死不活地模样,也吓得够呛。

    “成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蒋家人慌慌张张,急忙请大夫,可这庄子偏僻,哪里有好大夫。

    蒋成瞥了一眼余晚晚,见她在瞪着自己,又了吓一跳,怯怯地说道:

    “哥哥……要抓湖里的王八,不小心淹了水了,昱表哥把他拉上来的。”

    听了这理由,那新妇直接哭爹喊娘起来,冲着自己的阿姑发了一通脾气,又怒骂蒋枫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嬉闹玩耍把自己给呛着了。

    在他的床边哭喊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该怎么活”。

    余晚晚偷笑,有这样的新妇,可真是他的福分。

    蒋玉芙来瞧了一眼,忧心忡忡地问道:“枫郎不是会凫水么,怎么还能呛着水呢?”

    “妈,你没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打浪的么?”余晚晚在旁边递声。

    其实她心里清楚,蒋枫哪里是呛水,就是不小心被自己一巴掌加上气急攻心,直接晕了。

    明明她使得力气连拍猪的一半都没有。

    蒋家人火急火燎将庄园周围的村子都翻遍了,也只找了个赤脚大夫。

    这大夫给蒋枫把了脉,听了家人的言语,故作深沉地抚了抚胡子说:

    “小郎君脉象平稳,也吐出了呛着的水,问题不重。只需要吃两贴驱寒温补的方子,便无大碍了。”

    现在大家已经信了他自己“小孩脾性”被水淹了,连亲弟弟都说了,他醒了就算有一百张嘴为自己辩解,也没人信了。

    更何况,“褚昱”这个“好学生”,怎么会做出把人踹下水这种混账事呢?

    余晚晚又暗暗鄙夷一番他,寻了个借口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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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晚晚做事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大不了抵死不认便是了,或者说自己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罢了。

    可第二天,她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给了褚昱一个迷茫的开局。

    褚昱迷迷糊糊地睁眼,今日不是猪猡把他叫起来,而是身边的松年。

    “郎君,郎君,快醒醒,蒋郎君那边闹起来了。”

    褚昱:“……”怎么每次他一睁眼,就有一件他难以预料、不知所措的事情等着他呢。

    褚昱连忙起身换了衣裳,叫松年跟自己说道说道怎么回事儿,蒋枫在闹什么。

    “蒋大郎君咬着说是您把他推到水里的,二郎君说是您威胁着他让他撒谎,还说您是妖怪……噗!”松年说到这儿,自己都笑了。

    褚昱扶额,这又是什么事儿啊。

    他是完全相信,蒋家这两个兄弟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可不想被当成妖怪,当然不能认。

    褚昱来到蒋枫的房里,向长辈端正地行了礼。

    蒋枫一见他过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气得便要扑上来打他。

    “褚昱,你这厮还敢来见我!直娘的……”

    褚昱往后躲着,松年在他身前护着。他的新妇在后面拉也拉不住,破口大骂。

    “我看你这厮是掉水里把脑子淹坏了!”新妇拽不住他,往他的后脑勺上啪啪给了两巴掌,可她力气不大,倒惹得蒋枫恼怒。

    这新妇虽然泼辣吵闹,但是这几日看得真切,他们家还指着姑母帮扶。

    蒋玉芙的脸色不好,一边是自己疼爱的侄子,一边又是自己的亲儿子,出了这等事,两方各执一词,倒叫她难做。

    “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只是我见到表哥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了,我见他挣扎,便下了水将他捞上来。”褚昱不紧不慢,按照松年话里透出的来说。

    “混账,明明是你把我推下水的,现在竟装作救了我,你不要脸!”

    蒋枫气极,也不顾长辈在此,口不择言。

    褚昱朝着蒋枫先鞠了一躬,赔罪似的说道:

    “不知我哪里惹了表哥不悦,竟要如此恶意揣测我,我在此先给表哥陪个不是,你身子受了寒凉,莫要再动大气才是。”

    此话一出,蒋玉芙的脸色好了不少,他们是主,蒋家人是客,让他在庄园里出了事儿,本就是待客不周。

    “什么我恶意揣测,我说的是事实!”

    可在场的人并无多少相信的。

    “让表哥您受惊了是我们褚家的不是,只是表哥您要说我故意推您下水,这罪名褚昱是断不敢乱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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