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素衣老人与其子对坐。

    二人中间隔了一个棋局。

    “此子如何?”老人和蔼问道。

    “父亲应该听说了,朝堂上怒斥诸臣,惹了众怒。”

    男子平静回应回道,捻了白棋,落在棋局中。

    老人也捻了黑棋,放下之前,抬头问道:“我是问你,此子如何?”

    黑衣人看着棋局,缓缓道:

    “善!”

    老人落子。

    “时局再起,上一次是十年前,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老人说道。

    “此子可担大任?”男子不解。

    老人指了指棋局。

    “父亲,我输了。”

    中年人挠了挠脑后跟,惭愧道:“您谋而后得,学到了。”

    老人伸手念起白子。

    落在棋局右上。

    “这...”中年人有些懊恼,父亲盘活了棋局!

    “落子无悔,我输得彻底!”

    中年人倒来酒杯,酣畅淋漓喝上一大瓶。

    “此局是谓,黑白两道皆有胜算,熟黑熟白,他说的算!”

    ...

    嬴阳没有先来到行人司述职。

    虽然自己在咸阳没有置业,但是宫中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嬴阳选择了最下等的选择!

    租房!

    一来宫中闲言碎嘴,眼线之多,二来行人司的官房,通常指提供于职员,自己这个上司去占一个位置,有些不合适。

    咸阳闲置的院子不多,这些天,因北疆战乱,北方贵族纷纷南下,逃到咸阳避难。

    嬴阳也是托官员打听,来到了洛神寺后的院子。

    前面荒废依旧的寺庙,有时依旧能听见僧侣的鸣钟声。

    这里几乎没有别的优点,唯独就是便宜!

    嬴阳租了一年,只花了一个月工钱,按理说每个月皇子还有份子钱,自去蓬莱之后,好像又断了,不知进了谁的兜。

    房东大妈临走前还给自己配备了几个侍女。

    嬴阳通通谢绝了。

    自己修炼之时不喜被人打扰,最重要的是,修炼的方法不可外漏,哪怕嬴阳学到的功法只能用来保命...

    蒙宁几个侍卫被嬴阳安置在洛神寺的厢房,

    一方面可以保护自己,同时互相保持一定距离。

    皇家身边,最少不了的就是监视!

    你想象不到今日与你亲近之人,他日就能成为别人。

    ......

    萧关,镇守府邸。

    王守刚刚从咸阳述职回来,今年是他当萧关太守的第三个年头。

    政绩不说突出,也算接下了前任的基业,平平无奇而已。

    北疆被破,扶苏之死,

    两个破天荒的事情赶到了一起,让原本还游山玩水的王守,急匆匆赶来。

    但过足了富足安闲的日子,哪里还习惯得了紧张备战?

    王守回到萧关,立马宴请了有头有脸的附近县的官员,一起,

    吃锅子!

    就是以陶罐为锅,煮上开水,放入新鲜的牛羊肉,快哉!

    几个官员有说有笑。

    时不时相互敬酒,硬生生把饭局,从晌午吃到了鸡鸣。

    “你们说,北疆怎么会突然之间失手,我记得五年前,那场战役,把匈奴人打得满地找牙,他们哪来的实力,现在反咬我们一口?”一个官员酒后吐真言,问道。

    “啧啧啧,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传说沙丘的侍卫换了一番呢,指不定是咸阳发布的命令疏忽了。”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逾越,他连忙向王守请罪。

    “无碍,”王守端着酒杯,细细品味着其中韵味,回忆自己这些天在咸阳的所见所闻,说道:“依我之见,匈奴人确实没这个胆子,在这个节骨眼打进关内,他们顶多骚扰我们的边境。

    可你们看,北疆给朝里面,给各郡县衙门发的都是百里急奏,这说明什么?

    前线告急对吧,

    可是蒙家军堂堂三十万之众,会因为你的突然一击溃败?

    好,我们说太子一走,前线军心不稳,可大敌当前,拼的是主帅的意志和决心,太子只是建军,对军队士气,影响并不大,你们以为如何?”王守一连串的分析,让众人看得恍然大悟。

    纷纷点头赞同。

    “太守说的可是大将军的问题?”脑袋转得快的官员问道。

    “这可不一定,”王守摇了摇头,“在去咸阳之前,我恐怕也只是想到这儿,但去了咸阳,我发现朝中官员,尤其是重臣,对北疆只字不提,六月末的事情,放了一个月才出来,这奇不奇怪?

    各个城关的军备调动,也是最近才起来,但匈奴人可是一个月之前攻破的长城啊!这一个月朝中的人是在吃干饭睡觉吗?”

    王守压低了音量,小声道。

    不经意间,一个官员借口茅厕,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所以我有理由猜测,朝中故意让城关在这一个月放松懈怠,是有意而为之,要么北疆与朝中产生芥蒂,要么朝中认为此次危机,北疆轻而易举解决。

    可是现在让备战,后者已经不成立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门童打开侧门。

    扑哧!

    头身分离。

    随后进来数十蒙面黑衣人,里应外合打开正门,

    这才看出来,门外的守备早已无声被屠戮。

    为首的黑衣人迅速摸排到里屋。

    王守等人浑然不知。

    “小二,上酒菜来!”一名官员朝屋外说去,

    无人应。

    话音未落,人先死。

    数柄飞刀从窗外飞来,官员们哪里会躲闪,有的直接被腰斩而亡。

    秦时要说飞刀技术强的,恐怕也只有正规军才具备这种实力。

    为首的黑衣人揭下面罩。

    王守还残留一口气,

    瞪大了眼睛,来人是,

    太子,扶苏!

    他...没死?

    但为什么要杀自己,自己与太子一直毫无交集,

    难道说?

    可惜,王守被补了几刀,彻底断气。

    “殿下,”侍卫连忙上前,请示道:“府内所有人,无论老弱妇孺,一概杀尽!”

    扶苏缓缓回身,点头。

    侍卫身后的随从突然从怀里掏出匕首,

    从身后把侍卫捅死。

    侍卫不敢相信,青睐于自己的主公,对自己痛下杀手?

    很多时候,扶苏自认为自己不是外界所说的软弱,

    更多时候,

    他只是学会隐忍。

    “传令,所有侍卫接替这里的一切事务,对外的联络照旧,切忌让外界产生怀疑,这里的所有血迹一律清理干净。”

    侍卫们整齐回答道:“呵!”

    这些死士,对扶苏而言看重的是忠诚,而不是他们的姓名。

    屋子里进来一人,从穿戴的铠甲来看,应当是武将。

    扶苏回头。

    “臣蒙恬,叩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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