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业收好此诏书,交给曹公阳吩咐道:“立刻送往京城,让司徒将此诏书发往各地、州、府、县、乡、村,张榜贴文,再派专人颂念。”

    “寡人要告知天下人,风王业才是大风的未来,从此以后,大风将在寡人手中兴盛昌隆。”

    “是!”曹公阳一喜,连忙下去办事。

    熊渠王部;

    属下来报:“大王,我军能战之士七万两千余人,其余人全都死在了三天前的那场战争之中。”

    熊渠王脸上难看,此次丢脸丢大了,但也只能叹气道:“只可惜没能知道那支军队主将的姓名,如此大才,若能为我所用,假以十年为限,熊渠必能南下称霸中原。”

    “派人前往白沙城传令,让王子商立刻押送城中物资回熊渠,不得有误!”

    “对了,让他将白沙城烧了,那么好的城池,不能留给风国。”

    “是!”

    赵地的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雨停之后,天空依旧密布乌云,不见消散的迹象。

    飞龙崖上所有昏迷的虎贲营将士都被铁骑军将士搬至搭好的军帐之中避雨;

    不然一直让他们这样淋雨,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住。

    可就算如此,大部分的人也已经发烧,军中唯一的军医这几天就没停过手,直到最后也累倒了。

    千户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期盼他们自己熬过去。

    “千军万马你们没死,可不能死在这小病小痛上啊!”铁骑千户在心中默默祈祷。

    转眼又过去七天,期间又连下了五天的大雨;

    战场上的尸体已经被泡的腐烂发臭;

    许多虎贲营将士已经苏醒,就算一些发病的也已经醒来;

    他们一起将战场上的尸体分成了两波;

    熊渠人的放一起,虎贲营的兄弟放一起。

    这天,一直昏迷的宋文通醒来了,虎贲营的主心骨苏醒了;

    但是他很沉默,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不过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挖坑;

    组织所有还能行动的虎贲营将士,在飞龙崖上挖了一个四米多深的大坑,将所有战死的虎贲营将士都埋了进去;

    包括他们的战甲、兵器。

    至于熊渠人,为了防止瘟疫,堆在一起泼上桐油,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宋文通又让人搬来一块半米高、两米宽的巨岩,将其埋在虎贲营将士坟墓的前方;

    随后用长剑,在巨岩上不停的刻画,最终写道:“大风历399年,10月1日;

    京都驻军虎贲营五万将士北上伐熊渠,于飞龙崖遭遇熊渠王十五万大军;

    虎贲营五万将士披坚执锐、悍不畏死,以血肉之躯抗熊渠铁骑;

    我军奋勇杀敌三天三夜,战死四万四千七百八十一人,杀敌七万七千八百三十七人,敌军退兵;

    此战我军以少抗多,以卒抗骑,创战史之先例;

    并无兵法奇特,实乃我大风虎贲营将士报以死志、以一挡十、唯勇而已;

    埋骨之地,特立此碑,警示大风后人,不忘先烈。”

    雕刻之时,不少回忆起几天前的那场战争,无数男儿泣不成声,潸然泪下;

    当宋文通雕刻完最后一笔,立刻丢掉手中长剑,弃掉身上的战甲,夺过战马,翻身而上。

    他目视着在场所有的虎贲营将士,高喊道:“兄弟们,陛下给我们虎贲营的军令,是北上抗击熊渠,我们虎贲营做到了;

    以此战绩,兄弟们回京之后,陛下只有奖赏,升官发财!”

    “但是,宋文通不会回去,我在这飞龙崖上,还欠着四万四千七百八十一条人命;

    做将军,我可以走,但是做兄弟的,不能走!

    我要去熊渠,杀光熊渠铁骑,斩下熊渠王的头颅,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我们也不走!”忽然一位虎贲将士激动的嘶吼出声。

    “没错,他们也是我兄弟,我要为他们报仇!”

    “将军,我们不要什么升官发财,我们只要报仇雪恨!”

    “做兄弟,在心中,此仇不报,寝食难安!”

    “凭什么他们可以杀完就走,我不答应!”

    “将军,我们也要报仇!”

    一时间嘶吼声越来越多,差不多所有虎贲营将士都在怒吼咆哮。

    宋文通此刻觉得热血沸腾,什么文武状元、金榜题名,都不及这一刻来的兴奋、激动。

    “好!”

    “我宋文通在此多谢诸位兄弟,想要报仇的,都随我来,北上,杀入熊渠!”

    所有或者的虎贲营将士全都冲了上去,不敢是疲惫还是生病,这一刻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入熊渠国,替兄弟们报仇。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此去必死无疑,他们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又将丢掉;

    但是没有任何人犹豫,他们的脚步都不曾停顿。

    “入熊渠,杀骑兵,斩王头!”

    “入熊渠,杀骑兵,斩王头!”

    “入熊渠,杀骑兵,斩王头!”

    这是他们的口号,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白沙城,军政厅;

    风业怒骂道:“子弱,你说这叫什么事呀,什么叫做赵地境内不见任何熊渠骑兵,那十五万大军呢,熊渠王人呢!

    这都多少天了,你就拿这个结果来应付本帅?”

    白子弱脸色难看,揶揄道:“陛下,至少将士们已经剿了大大小小十几波匪患,也算是为赵地积福。”

    “带着二十万大军剿匪来了?哪家土匪这么大面子?府兵的事情你给干了,他们吃干饭的?你亲儿子啊,让他们吃空响?”

    风业的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难听,军政厅内二十多位将军,包括白子弱在内,尽皆低着头,不言不语。

    风业一拍桌子呵到:“本帅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若是再探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在外所有游骑斥候,斩立决!”

    “报~”就在这时,一位小将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帅,燕地急报;

    熊渠王带领大军已回熊渠草原,外加匈奴入侵,大都督常玉急调熊取草原二十万大军回燕地抵御匈奴;

    燕地刺史秦香莲急报,入燕赵民聚众闹事,不服王法,与燕地官府多次发生冲突,以至赵地灾民死伤二百余人。”

    风业听后,连忙让曹公阳将急报呈上来,细细一看,立刻笑了。

    只不过这脸上的笑容,让白子弱等人心惊胆颤。

    “燕地牛啊,抗旨撤兵、迫害灾民,还公然禀报,这是不将寡人放在眼里呀,简直放肆至极!”风业咬牙切齿的说着。

    此乃国家政务,白子弱等将士没有议论的资格,便继续低头不语。

    风业皱着眉不说话,明显还在气头上;

    过了好一会,白子弱才悠悠说道:“陛下,急报上说熊渠王撤兵回草原了,末将以为,此军机大事,常都督必不会作假。”

    风业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赵黄巢平叛不是早就结束了吗,还继续待在那里躺尸,他想干什么?

    传他立刻来白沙城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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