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白浅从白泽怀中挣脱,走到衣柜处。

    “我听闻山下女子成婚都要穿红嫁衣,我们这般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白泽有些好笑,他急忙止住白浅。

    “姐姐不必如此匆忙,待我回去禀告父母,以三书六礼风风光光迎娶你回家可好。”

    “我可以同你一起回去!那些画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

    白泽有些蹙眉,这细微的举动却早已被白浅抓捕,还以为情郎不愿意带自己回家,顿时有些紧张。

    “姐姐可知若没有三书六礼,便随我回家会遭人闲话?姐姐可知自古以来就是奔者妾聘者妻?”

    自与白泽相识以来,他从未用如此严厉语气同白浅说话,白浅有些怔愣。

    随即。

    “我不在意,只要你欢喜我,我欢喜你,我们两个在一处便好,旁人眼光我从不在意。”

    听着白浅的话,白泽神色不明。

    又回想起三生原著里,白浅什么都不顾就和夜华成亲,或许当时对他的喜欢没有多深,更多的是害怕再次自己一人待在这俊疾山吧。

    毕竟得到的温暖总是不愿意失去的,想到此处,白泽看向白浅的目光里,带着浓郁的心疼。

    “我在意!我在意,我怕姐姐会遭人闲话,我怕姐姐会不开心,我想让姐姐知道嫁给我,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从没有人对白浅说过这种话,而且即使是山下的话本子也不会写这样的,它只会写富家小姐放下富贵日子与穷书生双宿双栖。

    它只会写有权有势的大少爷爱上穷苦出身的柔弱小娘子,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立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不停的点头,那双明媚的眼睛里也蕴含着名为幸福的泪水。

    白泽开心的牵着白浅的手,带着她来到门口,将屋外小桌子上摆放的鲜花插进花瓶里,又将做好的饭食端了过来。

    两人用过了早饭,白泽便下了山,临走时还对白浅说道:

    “姐姐等我。”

    白浅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只觉得这几日的相处就如同做梦一般。

    ……

    几天过去,白浅在山中始终没有看到有人上山,但却相信少年一定不会骗她。

    平日除了随便用些野果,就一直坐在茅草屋门口栏槛上,等着。

    这日。

    白浅照旧在门口等待着白泽。

    却隐隐约约听见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一个有些像鸭叫的嗓音更是透过这层层叠叠的锣鼓声,更先从远处传来。

    “哎哟~你们这些大老粗,可得给我仔细些,这可是知府大人家的儿媳妇,可得仔细着,要是这聘礼磕着碰着,仔细你们的贱皮子~”

    虽说白浅经常下山去镇子上,却也未曾听到过如此尖利刺耳的声音。

    有些好奇,朝着声音来处看去,隐约看到有好几十人穿着红衣,抬着许多大箱子,从山下走来,绵延数十里,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为首的是一个矮胖女人,约莫三四十岁,脸上一颗媒婆痣,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晃一晃的,颇为好笑。

    只是还不等她觉得奇怪,那女人像是已经看到了她,急忙大声说道:

    “哟~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儿,就是白小少爷口中的白浅姑娘吧,啧啧,真不愧是白小少爷看上的人,你们瞅瞅这水灵灵的俏模样。”

    说着还不忘和她身边抬着大箱子的大汉说话。

    “你认识阿泽?”

    早在初次相遇,白浅就听人说过,阿泽乃新上任的白知府家的小公子。

    这下听那女人的称呼,当下就明白过来,阿泽没有抛弃她,这不就是来寻她来了。

    见这天仙下凡似的美人儿,矮胖女人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

    “哎哟~可不就是白小少爷吩咐我们来的,要说这山路可真是不好走,白小少爷为了让咱们上来,还专门让人修剪了路上的树木哩。”

    听了她的解释,白浅也心安许多,只是多日不曾见到白泽,此时颇为想念。

    “他…他为何自己不来见我,我多日不曾见他,心中甚是思念。”

    一番话说的直白又坦诚,倒是让那矮胖女人有些臊的慌。

    “哎哟~姑娘可是不知道,瞧瞧,奴家这身后数十里的聘礼,都是小公子为了姑娘寻来的,这可都是好东西啊,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听说里面还有些宝贝还是去那极危险的地方弄来的,旁人可没有这般的用心啊。”

    要说这些东西就是她王婆子也是欢喜的紧,要不是狠狠地咽了好几口唾沫,怕是在路上就被她自己昧下了。

    “阿泽他可是受伤了?”

    白浅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阿泽居然不顾自身,跑到那般危险的地方,喜的是能的这般男子,对她竟如此用心。

    “那可不能,小公子可是说了要平平安安的迎娶姑娘进门哩。”

    “姑娘,我是镇上的王媒婆,受白知府大人之命前来下聘,不知你父母家人何在啊?”

    话说出口,王媒婆就知道坏了,临出门时小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这天仙似的姑娘没有家人,是独自一人生活在深山里的,自己这张臭嘴,怎的瞎说。

    “啪。”

    “啪。”

    抬手就甩了自己两巴掌,原本肥胖的脸瞬间肿胀的像猪头一般。

    还不待白浅开口,就抢先求饶道:

    “还望姑娘见谅老婆子年纪大,嘴也没个把门的,不小心提及姑娘的伤心事儿,真是不好意思。”

    “不妨事,不妨事,我从未见过父母,只一醒来就在这茅草屋里了,倒也不觉得有多伤心。”

    王媒婆见这姑娘真不像生气的样子,倒也对她生出几分怜悯。

    心想这姑娘怕是没了家人,又失了忆,这才不觉得伤心。

    命运如此孤苦,只望她日后嫁到白家,能过上好日子。

    ……

    白浅接过聘礼,王媒婆留下几个侍女,就带着其他人下山去了,准备几日后白小公子迎娶白浅的婚事去。

    起初白浅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向来独来独往,并不习惯身边有人照料,只是王媒婆说,这几位侍女要在迎亲日给她梳妆。

    这样白浅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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