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向来藏不住事,如懿要照顾魏贵人直至生产的事儿,早在弘历从翊坤宫出来,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不论她们有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一刻亦是统一了战线,在自己的宫里笑得直不起腰。

    那魏嬿婉的长相后宫得宠的妃嫔,谁不知道,如今人人都在背后嘲笑如懿一个正主被替身抢了男人。

    而如懿如此行色匆匆的从延禧宫出来,一路上气氛冷凝,明显是闹了不愉快。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已经有那么一两拨人打算去延禧宫探望探望,不为别的,就单单只一个,那就是如懿不好过,她们就开心了。

    也有那么两个是真心实意担心如懿的,比如海贵人,又比如纯妃娘娘。

    在如懿回到翊坤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已经结伴而来。

    如懿心中的恼怒也不得不暂时隐藏起来,又带着笑,将两人好好宽慰一番。

    白泽站在一边默默吐槽,明明是自家娘娘受了委屈,还要她这个受委屈的去安慰旁人。

    嘴里不住的嘟囔着,如懿瞧见了,心里多少松快些。

    见时辰不早,纯妃还要去看看三皇子,这才告辞离开。

    海兰见多余的人走了,自然是拉着如懿好一番叙旧,两人聊着,又聊到了子嗣上去。

    如懿自己因为那个梦,早已对弘历没了念想,去他的兰因絮果,去他的婉婉类卿,她只求能和白泽幸福一生。

    可是海兰不行,她如今位份低下,不愿争宠又没有子嗣傍身,长期如此不说受人欺负,怕是晚年也难得善终。

    但她二人身份都是后宫妃嫔,从某个方面来说,她们曾经也是竞争者,自己不愿意争宠了,若还劝姐妹也不要争宠,这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海兰你虽然不愿争宠,但也要知道一个女人在这后宫若是没有子嗣傍身,怕是晚年也过的凄凉。”

    海兰原本是绣娘出身,也只因被弘历占了身子,这才不得已入了后宫,她不愿意侍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弘历被拒绝的多了,渐渐地也就不愿意去她那儿,她也就因此成了后宫的透明人。

    只因和如懿走的太近,被她牵连,在如懿入冷宫后,屡屡被当做出气对象。

    弘历不知道吗?他知道,只是一个不愿意侍寝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故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海兰早就死了心,只愿和如懿一起在后宫了此残生。

    “姐姐,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有你,就好!”

    一番话说的极妙,若不是白泽走的也是道道,还真会觉得这对姐妹花真的有情有义。

    眼下白泽只觉得心中窝火,这人竟然当着他这个绿茶精的面,勾搭他的女人,你说这不是闹嘛。

    海兰长的清秀,就连哭起来也格外惹人疼,所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泫然欲泣,莫过于此了。

    就连如懿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

    刚想拿帕子给她擦擦,就看到站在惢心旁边的白泽气鼓鼓的,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想到海兰还在,只能拼了命的憋笑,一张漂亮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只能先把帕子递给海兰,又给桌子上的空杯子里,再添上一杯热茶。

    “海兰你需知道,靠人不如靠己,我如今你也看到,我护不了你了。”

    海兰还在抽泣,听到这话却忽然顿住了。

    是啊!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回事,原本姐姐在后宫就处境艰难,自从出了冷宫,皇上进这翊坤宫才几次。

    迷茫的眸子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海兰握住如懿的手,说道:

    “姐姐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振作起来,保护好我们。”

    也不知道她是被点亮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突然就拉着如懿的手好一顿承诺加发誓。

    等到海兰离开,如懿这才闲下来。

    眼睛四处打量却怎么也找不到青年的身影,就在她打算问问惢心时。

    青年从门口走进来,端着一盘水。

    还不等她问问这是什么意思,白泽就气鼓鼓的把她手上的护甲摘下来。

    随意丢在桌子上,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又将她一双玉手放了进去。

    水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放了香膏,一股淡淡冷香在如懿鼻尖环绕。

    “她不许叫你姐姐,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叫你姐姐,若是他们都有,那我就不要了。”

    如懿像要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却被白泽按住了手,不能动弹。

    “你这人,怎的这样不讲道理,方才你在延禧宫那般温柔的给人包扎,姐姐都不曾怪你,海兰是个可怜人,我拿她当妹妹看待,就如同你和魏嬿婉还有凌云彻那样。”

    “要是阿泽还要吃醋,那想来你对魏嬿婉的心思也不纯,那姐姐也生气。”

    白泽一时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又实在不愿意如懿和海兰走的那般近,嘴就撅的更高了。

    “瞧瞧,我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姐姐就这般模样了,看来姐姐是腻歪我了。”

    说着就要离开。

    如懿也不管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也跟着白泽紧走几步,拉住白泽的手道:

    “好了好了,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不理你。”

    见白泽还是不理人,如懿就想起,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自己看到白泽给魏嬿婉包扎,心里不舒服,一路上没理人,让青年生气,在这里耍小性子呢。

    果不其然,青年闻言,脸上又重新挂了甜腻的笑。

    从袖口里拿出一块帕子,细心的为如懿擦拭手上的水渍。

    就连指甲缝里也不放过,只把那手擦的泛红了,才停下来。

    如懿也不阻止,就任由他为所欲为。

    惢心早就在海兰回去时,自觉退了出去,眼下偌大的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人。

    气氛一下子开始升温,两人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就在白泽即将吻上如懿时,窗户的夹缝里,一丝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缝,照了进来。

    如懿连忙制住白泽蠢蠢欲动的手,羞窘的说道:

    “阿泽,天还没黑,晚膳还没用呢。”

    白泽闻言,亮晶晶的大眼睛瞬间就暗淡下来。

    忽的想起什么,又问道:

    “那吃过晚膳……就可以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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