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膳下来,如懿根本就没有动几筷子。

    无他。

    青年那如饥似渴的眼神灼灼的望着她,直将她看的浑身僵硬,脑子里就连怎么拿筷子都有些模糊了。

    “阿泽,吃饭!”

    “啊?哦哦哦!是要多吃些,免得等下没力气。”

    “……”

    如懿只觉得青年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好像崩塌了,这人怎的过了一夜,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样不着调。

    “今夜休息,你那个好姐姐不是说你身子虚,受不住怎么办。”

    白泽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昏黄夜色下,衬的那张脸,更加俊美。

    原本带着些稚气的脸庞像是突然长开了,眉目间也多了几丝英气。

    “姐姐说的哪里话,古语有言,只有浇坏的地,哪有累死的牛?”

    如懿一时哑口无言,只得转过身去,背对着白泽。

    “姐姐是吃饱了吗?怎么把筷子放下了?”

    如懿不为所动,依旧背对着他。白泽也不生气,摸摸自己的肚子。

    嗯,已经饱了,该运动了。

    侧头看向如懿,她的嘴唇鲜艳红润,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微开启着,里面透着润泽的光,柔软的触感,仿佛一颗熟透的果实。

    脑中思绪不知不觉的就回想到昨夜,不免脸红耳热,心跳也加快起来。

    灼灼目光看的如懿像是如坐针毡,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她的脸红也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白泽喉结滚动着,不自觉的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神情随依旧平静,但环住她的腰的那只手掌,却泄露处滚烫的占有欲。

    “姐姐?”

    他询问里撒娇的软绵语气,催断了如懿的最后一根神经,他的气息彻底乱了,最后他把头投埋进她白皙的颈窝里。

    “最喜欢姐姐了。”

    如懿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嘣断了。

    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神智也不清明,只知道眼前的是他,指尖发麻,只有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为过于满足甚至开始隐隐发痛。

    白泽一把抱起如懿,缓步向床榻边走去。

    如懿这才发现,青年的肩膀宽阔,窝在他怀里,很是有安全感。

    ……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惢心站在门外,腿脚都快麻木了,才听到里面传来如懿的声音。

    “惢心叫水!”

    紧接着,数个太监提着一桶桶热水来,直把那能容三五人一起共浴的浴桶装满。

    一路上不管边上传来何种声音,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去注意那边发生了什么。

    等到如懿再次吩咐他们出去,他们就又像机器人一样,动作一模一样的走了出去。

    云雨初歇,白泽抱着汗津津的如懿走向浴桶。

    自然又是好一番胡闹,等到白泽再次将如懿抱回到床榻。

    外面已经隐隐看的见黎明。

    白泽看着已经累的没有一丝力气的如懿,开开心心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

    等到白泽从熟睡中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如懿的身影。

    他急忙穿戴好,出去拉了个小太监询问,这才得知,娴妃娘娘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早膳已经被摆在桌子上,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白泽没有理会,只在院子里逛了逛,等到如懿回来,白泽这才拉着她回到餐桌前。

    两人胡闹太晚,白泽看向如懿,才发现她眼下一片青黑。

    今日去请安,其他妃嫔们自以为如懿是因为新晋的魏贵人,才导致她没睡好,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挂满了幸灾乐祸的笑。

    倒是给如懿打了个掩护,就连贵妃都没有过多为难她,只等皇后娘娘随意说了几句就让人离开。

    两人吃过了早膳,白泽也自请回到侍卫所,毕竟他离开两天,凌云彻那里现在怎么样了都还不知道呢。

    如懿听了也极力赞成,不说别的,这两日着实让她累坏了,青年回去两天也好,免得用力过猛。

    自那日回去,白泽的生活又平淡下来,每日就是到各宫巡逻,有时白班,有时夜班,这些琐碎的日子也算得充实。

    只是除了他隔两日就会出去,等到另一天就又回来,这一点。

    时间一长,就连老实木讷的凌云彻都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

    生怕这个不省心的小弟是不是冒犯了哪位娘娘,被人家罚去做苦力了。

    不然怎的生龙活虎的一个大男孩出去,回来就跟被狐狸精吸了阳气一般。

    可不管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真是把他这个做哥哥给愁坏了。

    这件事一直到两个半月后,自家弟弟再一次生龙活虎的跑了出去,凌云彻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月第十三次,还有两次,这个月就又过去了’。

    等到白泽再次回来,凌云彻明显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来,在他厉声质问下才得知。

    当初在冷宫的那位娴妃娘娘有了身孕,孩子他爹不是当今皇上,而是他。

    凌云彻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摸摸自家弟弟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就拿着从池塘边掰下来的柳树枝一顿暴揍。

    等到打完后,青年身上连道红印都没有,白泽还冲着他嘿嘿的笑。

    下一秒,凌云彻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你先等我缓缓……缓缓……”

    说着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凌云彻整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大动作,牢牢抓住白泽的手问道:

    “你跟哥哥说实话,你真的没有跟我开玩笑?”

    白泽腼腆的点点头,应道:

    “那自然是没有的,已经怀了一个半月了,绝对是我的,错不了。”

    看着还一副得意的小表情,凌云彻恨不得再把柳树枝拿起来,抽他几顿。

    但又想起这厮小时候那瘦弱可怜的样子,还是下不去手。

    只能恨声道:“这件事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那人的口风紧不紧?”

    纵然凌云彻也觉得弟弟行事太过大胆,但眼下也只能尽力遮掩,大不了他到时候将罪责担过去。

    左右嬿婉跟他再无可能,而他家中除了一个白泽,也没有其他亲人,只愿嬿婉在自己走后能照看阿泽一二。

    “唉……”

    凌云彻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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