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清穿之抱紧四爷大腿 >194 第 194 章 苏培盛心惊胆颤的跟着……
    苏培盛心惊胆颤的跟着胤禛回了前院正殿。小心翼翼的沏好茶,去书案前铺好了纸磨了墨,叫仆从拉动房梁上悬挂的摇扇,好使大殿内不那么憋闷,便默默缩在梁柱旁,他偷瞄一眼,发现主子爷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郁,沉郁的让他在这秋老虎的天里感觉到丝丝凉意在后背直窜。

    等了片刻,苏培盛发现他的心思都白费了,主子爷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站在桌案前练字,反而在殿内气势汹汹的来回踱步。他心里好奇,福晋到底和主子爷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失了往日的冷静。

    胤禛大步走着,却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他藏在袖中的拳头一会儿握紧,一会儿张开,急促的喘息着,仿佛还未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恢复过来。心脏砰砰的激烈跳动着,仿佛雷鸣般炸响,他感到一阵眩晕,耳边仿佛有人在尖叫,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模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仿佛灵魂被困在了这副冰冷僵硬的躯壳中,被一双大手操控着来回走动。

    他用力闭眼再睁开,分明身处整日呆着的正殿,可却仿佛还未从后院离开,仿佛乌拉那拉氏还站在他面前,浑身紧绷、抿紧双唇怒视着他。

    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却仿佛一块块岩浆坠落,与那些话语一样,将人烫的浑身剧痛、皮开肉绽。

    什么叫“对,皇室哪一年不死孩子,贝勒爷你有其他的子女,可我只有弘晖一个,我只要我的弘晖!我还想问贝勒爷,您看着二阿哥、三阿哥时,您笑着抱起他们时,您听着他们叫你阿玛时,可曾有片刻想起我的弘晖?可能会像我这个心痛难忍?!呵,你只怕早已将他抛诸脑后了吧?!”

    “您若真的如同我一般伤心欲绝,又如何能两三日就神情自若的处理丧事、招待宾客?又如何能对着弘均、弘时笑得出来?又如何刚过头七便纳新人?”

    “您敢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你敢说你没有将更多的注意转到弘均、弘时身上吗?你不敢!因为这就是事实!你根本不在乎他吧,我可怜的弘晖!

    对你来说,只要有女人便有源源不断的孩子,弘晖不行还有弘时,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

    胤禛试图回想当时自己的表情,必定是震惊的吧,震惊于乌拉那拉氏怎能说出那样如刀似剑的话?怎能这样看自己?怎能这样质疑自己对弘晖的爱?在她眼中自己就是那样冷心冷情,几日便将长子的死忘之脑后的人吗?

    震惊苦痛之余便是失望。

    原想着自己身在皇家,比起普通人家自然亲缘淡薄些,不能单纯将皇上看作阿玛,又因自小在养母身边长大,与亲额娘和弟弟的感情也有些疏远,但好歹这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做不了假,至少他和乌拉那拉氏之间是有默契的,是懂对方的!

    胤禛苦笑了牵了牵嘴角,原来这竟是一场笑话!是自己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福晋痛失爱子,自己对她万般体谅,可她却是如此回报,在她眼中,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又算是什么呢?

    是,她说的那些自己都做了。面对她的质问,他百口莫辩,可他从没一刻忘记弘晖的死,从未曾忘记追查他的死因,从没有一刻不感到痛彻心扉!

    是,他还有弘均、弘时和大格格,可在他们身上花的时间精力加起来都不到给弘晖的一半。弘晖不到五岁便被带到前院,作为未来贝勒府世子所精心培养,他的地位和重要性毋庸置疑。而在乌拉那拉氏眼里,李氏的孩子即使叫她一声嫡额娘,也终究是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乌拉那拉氏说,不论她眼睛看向何处,处处都是弘晖的身影,让她心痛难忍不能自抑,可他又能好到哪去?

    在李氏和弘均几个孩子那感到片刻安宁,回到正殿伤痛就会加倍的涌上来。与此同时还要强打精神处理各种事务,这里面的痛苦为难谁又知道?

    她怎能无视自己这么多年在弘晖身上付出的心血疼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刺的人遍体鳞伤的话?

    刺伤他,她可会感到一些快慰?

    胤禛喘了口气,闭了闭眼,走到桌边拿起茶碗欲饮,却发现碗中的水不停颤动着,他用力捏住茶碗,仰头灌了一口,突然狠狠将它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穿透耳膜,碎片四散开来、茶水飞溅,惊的满殿伺候的人齐齐跪了下去。

    胤禛站在原地闭眼平缓着呼吸,收拾好心绪,吩咐苏培盛:“去找张保来”。

    “嗻”苏培盛立刻踮脚躬身退出去,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这时候还是让张大太监来伺候着吧!

    待张保过来,胤禛将殿中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沉声问道:“查的如何了?”

    张保上前两步,躬身答道:“府医和太医用的药渣都已查验过,并无异常。若他们诊断无误,两人的药都是对症的,只是见效快慢及药效强弱的区别。

    他顿了顿,抬头迟疑道:“但据奴才探查,有一处甚是奇怪。”

    胤禛双眼锐利如猛兽盯紧猎物:“诊断有误?”

    事关重大,张保不敢大意,他沉吟片刻:“从记录的脉案上看,两人诊断是无误的,可奇怪的地方是,脉象乃是体弱之人感染时疫的症状,因身体虚弱,许多药都用不得。但奴才瞧着大阿哥往日里跑跳骑射都不在话下,不应当是体弱的脉象才对……”

    胤禛脸色阴沉了下来,近两月弘晖的身体越发康健,骑射有所进步、篮球打的也好,怎会……他沉默片刻,问道:“同时得病的那几人呢?”

    张保摇了摇头:“奴才并未查出异状。从脉案上看皆是得了疫病,那两个没救过来的确实是年岁还小,又是最下等的仆役,平日活计多,身体弱了些,剩下几人喝了药都挺了过来。”

    胤禛皱了皱眉:“你觉得弘晖的身体跟那两个小太监相比,如何?”

    张保毫不迟疑地答道:“大阿哥平日里吃好睡好,身体强健,哪里是那两个小太监能比的?”

    胤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明明身体强健却能诊出身体虚弱的脉象,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信!”

    张保迟疑道:“可是府医和太医出了问题?”

    胤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若是他们动的手脚,不会诊断出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身体虚弱来,毕竟这些脉相可是要记录在案的。若真想动手,不如将药方或药物中途改了,将药渣处理干净,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事。

    再说府医在府中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应当不会如此,不过防人知心不可无,还是再悄悄探查一下这两人的动向,记住,切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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