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暗中看着辛桐。
其实,众人心里都是没底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白水仙以芸姑的身份和康王相处,在这一段时间内,她究竟在康王的心中,占据什么样的地位?
于是,便都保持沉默想要暗中观察。
云山自然是知道辛桐还有镜玄二人所想。
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做到顺其自然。
他要是不推康王一把,康王怎么做皇帝?
浮沉虽然知其中一二事,但是却并不在乎。
只要云山好好的,那些事情不会牵扯连累到云山,浮沉都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
敬而远之。
夜晚的天空非常的明朗,星河挂在天上。
每一颗星星都散发着光,云山抬头望了一眼,便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康王道:
“殿下觉得哪里的风景最美好?”
这句话把康王问住了。
康王思索了一会,道:
“洛京城外的一座花圃小院里,本王养了很多花,那里应该是本王最喜欢的地方了吧!”
云山看着他,不解:
“小院里的花很多?”
康王摇头。
“很美?”
康王还是摇头。
“那就是很让人怀念了?”
康王犹豫了一会,依旧摇了摇头。
“谈不上,毕竟没有记忆了,只是你问“美好”两个字,本王的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这一个场景来。”
云山盯着康王看了许久。
“想回洛京吗?芸姑已经回洛京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康王听见云山的话,瞬间愣在了原地。
“是吗......”
云山见康王不对劲,于是便故意道:
“是呀,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你找芸姑?她都走了快七日了,你现在才知道?”
康王听见云山说她走了七日时,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沉到了海底。
他怎么接受这样的芸姑?
康王异常痛苦。
云山见他面露苦涩,于是便开口道:
“殿下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康王沉默了一瞬,正当云山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却道:
“芸姑心机深沉,手段狠辣,连自己的好姐妹都算计,就连......”
康王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就连辛桐与镜玄的事情都与她有关!”
康王以为云山听完后会和自己一样气愤。
但是,云山听完后,反而大笑起来。
康王不解:
“你为何笑?”
云山甩了甩自己的袖子:
“笑你傻!”
康王听见云山说自己傻后,竟然也觉得自己真傻。
他都不敢告诉别人,当初第一次在尼姑庵和白水仙遇见时,自己坐在桌子旁。
而她则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时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惊艳。
可白水仙那时候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脸色都是惨白且毫无血色的。
于是他暗中用内力将白水仙身上披着的衣服,弄到了自己的脚边。
恰好,白水仙那时候站着的位置离自己的地方不远,用内力倒也不难做到。
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切皆是蓄谋已久。
康王突然觉得自己比那日白水仙口中的,“心机深沉、尔虞我诈”之人好不了多少。
如果那日辛桐没有撇清他与白水仙的身份。
康王真的怕,他会做那个抢兄弟女人的恶毒王爷。
还好,只是徒有虚名的名分。
“本王也觉得自己傻。”
云山听见康王这般说,便又笑了起来:
“我说芸姑杀过人,你相信吗?”
康王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一点也没有怀疑白水仙。
于是云山便道:
“那她说自己是心机深沉的坏女子,你就相信啦?”
康王一想,心便一沉。
“她说什么你就相信她?女人的嘴巴,永远都是骗人的,她喜欢你,但是她也可能因为恼羞成怒而说成讨厌你,或是不喜欢你之类的。”
康王狐疑地看着云山。
“你怎么这么确定?”
康王见话不贴切,毕竟他也不懂女孩子家的性子,而云山是一个道士。
于是便立马改口:
“芸姑是这样子的人吗?”
云山沉默了,毕竟他也不太猜得懂白水仙。
“这些都是话本里看见的,殿下想追芸姑,可以多去看看话本,或是多去茶楼里听书。”
云山非常淡定的说完这句话。
康王却是一脸震惊。
云山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呀。
住在尼姑庵就算了,还看人间专门描写情情爱爱的话本。
也是道士里的一抹色彩了。
这是康王现在心中对云山的想法,觉得云山有些败坏了道士的风骨。
云山自然是瞧见了康王对自己露出的“不自然”的表情。
心下了然。
于是便浅笑着道:
“话本是芸姑的,我曾教她识药草,她错把话本落在我房中了。一时好奇,便看了一些,所以才懂。”
康王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过殿下,你怎么知道“话本”的呢?”
云山将“话本”两个字咬得特别紧。
康王有些心虚,他可不就经常出入茶楼吗?
不知道康王想到了什么,他的脑袋刚刚隐隐泛痛。
云山自然是瞧见了他的异样,于是便立刻侧过身子去扶他。
康王揉了揉自己泛痛的脑门。
身子有些歪斜。
要不是云山扶着他,康王可能会因此而重心不稳摔倒。
镜玄还有辛桐两个人,因为是伤患,不能长久站在外面吹风。
尼姑庵的晚上,天气是很凉的。
于是,云山便早早的就叫他们回房休息了。
所以此刻就只有康王和云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