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旁若无人的交谈让许笑霜觉得自己没被放在眼里。
而对方只是个私生子，就算能得到父亲的偏爱，也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他有什么资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许芝云对许笑霜的恼火并不陌生，他看向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心里还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轻松。
“你！”许笑霜用手指着韩圣谦，“你凭什么同情我！”
许芝云有些诧异。
韩圣谦抱着手臂，“这位姐姐，对人的情绪，还读得挺准。我确实是有点同情你的。同情你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许笑霜气急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她！
“你、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许笑霜竟然就这么气急败坏地走了。
韩圣谦觉得，进来之后没有随手锁门的好习惯真是失策。
许芝云不解：“你说，她是来干什么的？”
可能有很多。可能是听说许芝云卸任了财团首席特意来冷嘲热讽的，可能是觉得许芝云现在日子肯定难过，特意来炫耀自己过得好的，也可能是想看见许芝云众叛亲离只剩下孤家寡人日子凄凉的。
反正跟许笑霜挂钩的，都没什么好事。
韩圣谦摇头。
“我觉得正常人想不明白这些奇葩的脑回路才是正常的。要是想明白了才危险。”
许芝云失笑，“你这张嘴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她回头要是来找麻烦，就交给你处理。”
韩圣谦一口答应：“没问题。”
许芝云只是说笑的，毕竟无论有没有今天的事，自己的哥哥姐姐也会看自己不顺眼。
见韩圣谦摩拳擦掌一副等着对方放马过来的样子，许芝云也没打击他的积极性。
“店里的书都摆放妥当了，准备出售一些小甜点和咖啡，由家务机器人负责烹饪。店里的服务员也由相应的机器人来承担。”
韩圣谦点头，“人工很贵的。”
“所以，你来当这里的活人服务生吧。”许芝云拍了拍韩圣谦的肩膀，“因为你是免费的。我还给你定做了工作服。”
韩圣谦：“徐老板还真是，不识人间疾苦。一个服务员，工作服还需要定制？”
许芝云点头，“你穿的好看，客人也会喜欢。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当服务员的。”
韩圣谦定定看着他，看到许芝云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觉得做这种工作好玩，想体验一下才提议要我一起来店里做服务员的？”
“嘁，”许芝云一扭头，“我哪有那么无聊。”
韩圣谦眯起眼睛，怀疑的目光上看下看。
“你猜，岑娇娇还会不会来？”
岑娇娇已经成为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了。至少一天不离开坦艾客州，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就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许芝云戳了戳韩圣谦的脑门：“别提她，我怕你念着念着人就出现了。”
书店开业当天，不出意外，冷冷清清。
韩圣谦虽然在直播，状态却很是咸鱼。
由于没有顾客，韩圣谦就坐在窗边看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许芝云坐在旁边，带着视网膜投影眼镜，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韩圣谦合上书站起来，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运动，活动一下肢体。
许芝云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新的称呼，只是瞥了他一眼，“你这广告做得，也没什么效果嘛。”
直播间跑过几条弹幕：
【什么？1这竟然是广告吗？】
【今天居然不是秀恩爱专场？】
【从谦谦所在的这个背景来看，这怕不是升平大厦的顶楼？】
弹幕不多，直播间里人也不多。
毕竟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能安安静静地看他直播岁月静好、在线读书的人不多了。
韩圣谦一脸坦然：“主要是秀恩爱。”
“顺便说明一下，这是我家阿云新开的书店。关注过这些事的朋友们可能已经听说了，阿云现在不做许总也不做许董了，他该做许老板了。”
“开一家书店是很多文艺青年都曾经有过的理想。即使最后一个理想并没能实践，但不妨碍大家心里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读书、放松。”
“我们家阿云，也有这样的理想，而且他现在放下其他的纷扰，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各位如果心中还拥有这样的情怀，不妨来这里小坐。读读书、来杯饮品，享受一个悠然自在的午后。”
韩圣谦一拍手：“以上，就是广告啦。”
“欢迎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来关照一下我们的生意。”
弹幕有直接响应的，也有借此回忆了一番自己曾有过的情怀的。
许芝云抱着手臂站在他对面，摄像机的后面。
韩圣谦看着他笑，笑得温柔又有情，迷惑了一堆不明真相的群众。
其中不乏趁机截图的，这样的画面一定要珍藏起来。
韩圣谦一点都不介意这种“出卖色相”的营业，挥挥手说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你们”就直接下播了。
许芝云：“终于想起正事了？”
小米上来帮忙收直播的设备。
作为助理，小米也知道韩圣谦是个好老板，不要求员工加班，没有奇葩要求，更不会随便骂人。
但和他一起工作仍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回收了设备，小米和韩圣谦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要走，韩圣谦便收到了经纪人的通话。
全息投影的通话将双方的形象投射带对方所在的空间。
“有一位新晋画家最近要举办画展，想邀请你去看展，并且直播。”
经纪人一边说，一边讲这位画家的个人资料展示给韩圣谦。
韩圣谦看得认真，末了问了一句：“他请我去看展，不怕我现场骂他垃圾吗？”
经纪人无奈：“人家有大老板支持，大老板花钱给他办展，你就算骂了也只会被说成是同行相轻，你酸了。”
“但是确实……都是垃圾。”韩圣谦摆摆手，“推了吧，这种虚假广告做完了，我在这行的名声就毁了。”
许芝云端着一杯红茶，一边品茶一边看韩圣谦拒绝工作。
经纪人无奈：“对方和你一起参加过真意大赛，说是你的粉丝。当然推不掉的主要原因是他背后那位老板是我手底下一个艺人正在参演的剧的投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