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接招吗？”
韩圣谦冷静分析：“如果我死活不肯去，彻底拒绝，他要搞事。我去了，但说了得罪他的话，他也要搞事。”
全息视频通话并不会将其他声音录进来，许芝云的话经纪人并不知道，也不清楚韩圣谦是分析给对方的。
“那你准备？”
韩圣谦自有盘算：“去就是了。你跟他说，都是一起参加过比赛的人，收钱做广告像什么样子，我会去的。”
结束了和经纪人的通话，小米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老板。
韩圣谦摊手，“这是锅从天上来，可不能怪我。”
说罢，还拍了拍自己这个小助理的肩膀，“没事，你先下班吧。”
过了两个多小时，店里真有顾客上门了。
按许芝云的要求，韩圣谦主动上前：“两位下午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两个手挽手的女孩是韩圣谦的粉丝，看了直播才过来，此时见了真人，双双露出笑容：“来看服务生小哥的，可以吗？”
韩圣谦微微欠身，“我可以帮二位叫个更好看的出来。”
“更好看的？”
“阿云当然比我好看。”韩圣谦一脸骄傲。
两个小姑娘笑成一朵花，双马尾的女孩问：“这就是宠妻狂魔的心理状态吗？”
韩圣谦：“嗯？要不，坐下聊聊？喝点什么吗？”
仅有的两位顾客就这样被哄着坐下聊天去了。
服务机器人送上来两位点的果茶，还给了韩圣谦一杯苏打水。
“我们试着分析了你在真意大赛期间的行动和说过的话，结合前几天直播的情况，得出结论：
“谦谦你不诚实，你居然为了解决情敌而去勾引情敌！”
韩圣谦摸摸下巴，“这样讲显得我很变态啊。”
齐刘海的女孩捂住脸颊：“但是很甜啊。”
双马尾也拼命点头：“太好磕了，而且是真的！”
韩圣谦挠头，“嘘！你们小点声。这都是局外人的视角，阿云只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两位既然来了，不去在这里坐一会儿，享受一下现世安稳的状态。”
韩圣谦说完，指了指门口：“我去忙了。”
韩圣谦认出来人，但还是公式化询问：“欢迎光临，请问需要帮助吗？”
许芝云离职前的助理看着韩圣谦叹气，“我想见见许总。”
他对韩圣谦并不陌生，打过几次交到，觉得这人深不可测——但这种事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
助理本来还是有点害怕韩圣谦的，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叫许总哦，现在要叫许老板了。”韩圣谦纠正道。
“什么都行，我想见见他。”
“有区别的。”韩圣谦一边示意他跟自己来，一边解释，“他不想做许总，现在更想当一个书店老板。”
助理看起来丧丧的。
“他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有道理，有退路。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韩圣谦大致明白了：“你失业了？”
助理失业后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压力在心里累积得太多了。
此时韩圣谦问起来，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许总卸任后，我本来应该转岗的。但是人事那边说没有适合我职位了。
“我说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人事却说，哪个部门都不要我，新任职的领导都不愿意留着前任的亲信。
“我也想过去别的公司，但是看了我的工作经历，没有人愿意录用我。
“我是小地方来的，我老家哪个城市，你肯定听都没听过。打拼到这一步，家里一直都以我为荣。
“你知道的，在坦艾客州，我只是个穷人。我甚至不敢跟家里说我失业了。”
韩圣谦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许芝云坐在半封闭的雅间，听见有人过来，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
助理刚才跟韩圣谦把一肚子话说了，此时看着自己的前上司，话又说不出来了。
韩圣谦简短总结：“你走之后，公司里为难他，别的公司不要他，他失业了。”
许芝云破天荒地意识到，自己竟然也属于不识人间疾苦的范畴，有些愧疚：“没给你时间找好下家是我不对。”
助理声音闷闷的：“不是您的问题。就算给我时间，做过您的助理也很难在坦艾客州找到类似的工作了。”
“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除非你愿意来店里工作。”
许芝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是许家的继承人，也可以说是覆灭了许家家业的人。
他那些兄弟姐妹虽然大部分不足为虑，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能力尚可的，一心惦记着家业。
许芝云的举动可以说是自己爽完之后拉了一波仇恨。
助理问：“工资多少？”
许芝云：“这取决于营业额。”他也不知道能赚到多少。
想到工资可能还没有房租多，助理彻底蔫了。
“我，我再想想办法。”
韩圣谦笑着摇摇头，“我送你出去吧。”
搂着小助理的肩膀往外走，韩圣谦直觉得他的肩膀过分单薄了。
助理本来就不高，此时沮丧万分，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张纸，单薄又脆弱。
韩圣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纸笔吗？”
小助理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备忘录。他向来有这样的习惯，并没有用更方便的光脑代替纸质备忘。
韩圣谦用他的笔写了一行字，递给助理：
“你如果想留在坦艾客州，就拿着这个去找沈子昂。知道那是谁吧？
“要是想去首都发展，你还可以去龙兴集团找首席。拿着我的字去跟前台说就可以了。”
助理低头看着手上的字条：
“帮我这个朋友安排一个适合他的工作。”
落款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韩圣谦。
想起许总曾经交代自己去查韩圣谦的身份背景，最后一无所获，助理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