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朝季霄缓缓做个口型。
“很可爱，不是吗？”
季霄握剑的手倏地收紧。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就像两头互看不顺眼的野兽，其中一头竟然当着另一头的面，公然进入对方的领地里......
顾央央自然是注意不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的，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很傻后，她便脸颊微红地放下了手。
单看哪一个都是对另一个的不公平，为了不引起另一个的不满，顾央央深思熟虑之下，被迫做出了一个看似公平实则更加荒唐的决定——
既然看一个不对，那就两个一起看好了！
【……】
......
台上的比试已然开始。
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也暂且移开了视线。
少年一身白衣，看似文弱，实则暗里隐藏锋芒。
传闻这段时间他的修为进步神速，与之对战的人并不敢小瞧他。
而向来为众弟子修为之首的季霄更不用多说，与之对战的人虽然也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但对上了他，还是了无胜算。
即便知道两人会赢得毫不费工夫，但观台上的弟子们却仍旧热情高涨，起哄叫好不断......
本是没什么兴趣的顾央央，也不禁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双眸紧紧盯着台上。
台上的战况说来激烈，却也呈现一边压倒的形势。
以闻夏与季霄的实力，想要赢下这场比试，根本用不着花费什么功夫。
之所以两人都未从早早结束比试，只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注意到了少女越来越专注的眼神......
那眼神澄澈干净，真诚又投入。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都会忍不住向这道目光的主人，展现出自己更好的一面......
“厉害啊！早听说闻夏师弟修为又精进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真别说，闻夏师弟看着瘦瘦弱弱的，这真打起来，招式不仅多还好看，更主要的是难破解......”
“......”
下方的讨论声渐大，顾央央被他们的讨论内容吸引，忍不住将眸光全部落在了台上的白衣少年身上。
只见他用着和宗门大比上完全不同的招式，五只金玲悬空，飘浮围绕在他周身......
随着他脚步变幻，移形换影，十米战台上很快便被他布下天罗地网。
在场的人无不被他布阵的速度惊住，赞叹不已。
少年静静站在原地，阵法布好后，他几乎便没再移动过身形。
与其对战的人想要破阵，却发现一脚踏入了他早已布好的陷阱里，一步错步步错，直到被困在他的阵法里再也出不来......
而闻夏则仍旧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
风从他身边经过，遍地都是危机。
【叮！季霄不满+200】
【叮！季霄厌恶+200】
【叮！季霄嫉恨+200】
【叮！季霄黑化+200】
【......】
【叮！恭喜宿主，获得健康值400！】
果然，等她匆忙将视线移到季霄那边时，便见青年正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深邃又平静的眼神，莫名将顾央央看出几分愧疚来。
她调整好状态，朝对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算作表达歉意。
青年似乎并未在意，只是下一秒移开视线，剑芒一闪而过，长剑出鞘！
汹涌庞大的气势顿时在高台上震荡开来，连观台上的部分弟子都受到了这道剑气的波及，差点被掀翻在地......
“我去......我怎么感觉季霄师兄又厉害了？”
“季霄师兄不是伤刚好吗？难道在疗伤期间，季霄师兄也在努力修炼......？！”
“我觉得很有可能，瞧这剑气，一道便能噶了我！”
“......”
下方的讨论声更加夸张起来，却也不难看出众弟子们对季霄实力的认可与崇拜。
看着那震荡开的剑气，顾央央也默默点头。
【确实很厉害，也很霸气。】
【又酷又帅。】
久违的心声响起，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分别落入台上二人耳中。
闻夏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难看至极。
而另一边的季霄则面不改色地举起剑，招式比之前更加凌厉、令人惊叹......！
【叮！闻夏不满+200】
【叮！闻夏厌恶+200】
【叮！闻夏嫉恨+200】
【叮！闻夏黑化+200】
【......】
【叮！恭喜宿主，获得健康值400！】
......
青年出招瞬间，几乎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一袭墨袍翻飞，翩若惊鸿。
立体俊美的五官如其剑势般，沉稳间夹杂着锋利质感，尤其是眉宇间那一抹独特的内敛，令人赞叹不已......
他的剑势如虹，与之对战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约莫再有三连招，对方便会彻底落败。
闻夏阴暗的视线如体内那密密麻麻的蛊虫，粘腻又狠毒。
此刻赢不赢已经不重要了......
几乎同一时刻，季霄纵身挥出凌厉一剑，对方避无可避。
而他故意露出破绽，使得对方从阵法中挣脱，一掌朝他击来！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并未及时避让开，反而被对方一掌击中，反败为胜！
“南台季霄胜！”
“东台陈越胜！”
“......”
对于这样的结果，众人有些愕然。
而捂着胸口的闻夏，却隐秘地勾起唇角，朝获胜的季霄投去挑衅又不屑的眼神。
那么想赢的话，就去赢好了。
反正，他可不奉陪了......
拒绝了周围弟子们的关心，闻夏一脸微笑着走下台。
他落败了，自然不需要再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了。
而他身后，还站在台上的季霄，显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其中门道。
他抿着唇，明明赢了比试，却看不出心情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