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顾央央遭遇到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亲吻，但男人的嘴唇离开后，显然没有就此停下来的意思。
他继续着动作，细密的吻落在顾央央的额头、脸颊以及脖颈……
他深知她身上藏着秘密，寻常的办法根本留不住她……
与其什么都不做，或者什么都做不了，他更愿意短暂的让她身上染上自己的气息，哪怕只有一瞬间……！
细密的吻落在少女柔嫩的肌肤上，男人冰凉的唇将肌肤点燃，一寸寸变得火热……
吻痕中掺杂着轻微的咬痕，让人不禁联想起野兽对猎物的标记……
“唔……”顾央央头脑发热，鼻端处那股雪莲与桃花香已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十分甜腻的味道。
“央央，喜欢师尊吗？”
男人还是停了下来，指腹按在她的腰侧，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此时的他虽然看起来凶狠，但实际上显露于他眸中的侵略性已在慢慢消退……
顾央央没有回话。
他便继续自言自语。
“哭什么？”他的手指再次按上少女嫣红的眼尾，只不过这次是轻轻抚摸。
他虽然停止了动作，但仍旧笼罩在顾央央上方。
顾央央只要微微睁眼，便能与他那沉静又似燃着烈火的眸子对上。
顾央央抽噎着不停，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恐惧在她心中久久不散。
来到这个世界，她虽然不安害怕，但哭得很少，这会儿竟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将泪流尽一般……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响起，是燕芜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微垂着眸子，目光被长睫遮挡，看不清楚此时他眸中的情绪。
他将顾央央稍显凌乱的衣裳整理好，修长的手指在她裙摆上轻轻拂过，将褶皱抚平……
难以想象，方才还用这根手指挑开少女腰带的人，这会儿又满脸沉静地将他打乱的东西复原……
整理好衣裳，顾央央被他拉了起来。
他捏着一块桃花酥送到顾央央嘴边。
这次顾央央没再试图拒绝，而是很听话地一边抽噎着一边张嘴咬住桃花酥。
她细细咀嚼着，肩膀随着不停的抽噎打嗝声颤抖。
不说话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害怕了？”男人似叹息般说道，手掌覆于她的头顶。
她本想躲开，但又生生停下，直到头顶的手掌传来的温度是凉的，她才放下心……
总算不那么热了……
吞下最后一口桃花酥，她觉得嘴巴里干得慌，想喝水的念头刚起，一只茶杯便送到了她唇边。
“……”
燕芜的眸光彻底平复下来，淡淡的，却总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好像……有读心术般。
思绪刚起，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桃花酥的事情，是从季霄和闻夏嘴里得知的。他们实力尚可，却远不是本尊的对手。想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点儿什么，很简单……”
顾央央呆了呆，捧着茶杯看向他。
只是沉默了很久，她才试探性地小声道：“还有呢？”
她不知道的、迷茫的、疑惑的……他都会向她坦白吗？
“还有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他叹息了一声，“其实依靠的是你身上留下的我的神识。”
顾央央张了张口，默然。
其实这一点，她在客栈里时便已经知道了……
燕芜接过她手里空了的杯子，倒满茶水，又送回她手中。
“还有人鱼的事情。”
他看着少女猛的抬头朝他看来，压下心中隐秘的嫉妒。
“其实你见到的那只人鱼只是我的分身。”
“他是我的一部分，本质上，他就是我。”
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也是我……
顾央央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可这个是最合理的解释。
“那、那他呢……？”
既然人鱼是燕芜的分身，那么他是被收回了么……
“死了。”
“什、什么？”顾央央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芜与她对视，眸光坦然又直白。
可吐出的话语却有些残忍。
“他死了。”
“怎么死的……”
“我杀了他。”
他淡然一笑，平淡的模样好似杀掉自己的本体分身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顾央央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
她只觉得大脑好似停滞运转，无法思考。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做错了什么吗……？”她喃喃，神色恍惚且悲伤。
燕芜不喜欢她对一个复制品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他不喜欢人鱼在他闭关时悄悄与她厮混在一起……
他眸色有些加深，凑近了她耳边。
“我的央央，你没必要难过，你喜欢人鱼，我也可以变给你看……甚至身为他的主人，我的尾巴比他更漂亮。”
顾央央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推开了他。
燕芜眼神闪烁了几下，压下了眸中翻腾的欲望。
一般达到他如今这个修为的人，哪个不是畅所欲为，又有谁会像他现在这样忍得这般辛苦……
“他是犯了错。”他冷冷道。
顾央央朝他看来。
“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不仅如此，为了偷窃别人的至宝，他不惜违背我的命令……”
顾央央看着他，本能觉得他说的那个“至宝”就是自己。
她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自责……
“好了，别为了不重要的东西难过。”男人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不知道，她为了一个复制品难过的模样落在他眼中，是那样的惹人嫉妒又天真可爱……
“别难过了，本尊告诉你一个好玩的秘密吧。”燕芜忽然笑道。
男人脸上的莫名笑意，让顾央央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微微蹙起了眉。
而燕芜的声音却已经贴在她耳畔响起：
“央央还不知道吧，自己的心声能被别人听到……”
“多亏了能听到央央的心里话，我们才能知道央央原来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