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读心？听到她的心声？
还有“我们”......？！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将男人的话梳理清楚。
所以......一直以来，她心里想的事情都被别人听得一清二楚！
也或许正是她这“心口不一”的举动，才会使角色们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这样想着，顾央央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人，脑袋里想的却是系统给她的任务......
她记得最开始时，系统送给她一个神秘礼包，而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礼包便是能让她的心声被别人听到的能力......！
“难怪......难怪......”她喃喃自语，一瞬间她豁然开朗。
难怪她明明很努力扮演恶毒角色，可还是会时常感到不对劲......难怪重要角色们的人设会崩塌......难怪她明明变幻了容貌，可江止思与江梓青仍旧能认出她......！
可是既然一开始她便无法成功以恶毒师姐的身份完成任务，那系统又为什么要让她扮演这个角色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逗她玩儿吗？
顾央央第一时间否认这个想法，虽然系统如今已经陷入了沉默，但自来到这个世界里与系统的朝夕相处来看，系统并不会做这么无聊甚至会伤害她的事情......
它这样做，一定有它的理由。
顾央央在心底坚定地选择了相信系统，或许是曾经与系统推心置腹地交谈过，她对系统的信任已然无人可撼动。
......
心声被听去的震惊暂时压过了对人鱼死亡的难过与自责，顾央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反而瞒到了现在？”
她低着头，所以并不知道此时男人在用一种怎样怜爱的眼神看着她。
“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你就不会留在崇明仙宗了对不对？”
燕芜似喟叹般地说道，手指捻着她的发丝把玩着。
顾央央听了这个回答，并没有说话。
确实，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心声会被人听去，她一定会感到恐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离那里......哪怕她身上还背负着任务，她也不会管......
不得不说，他们这群人，还真是将她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她有些自暴自弃地问道，事实上她更想问对方要怎么样才能将东西还给她。
低沉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男人贴在她的耳廓轻笑她的天真可爱。
“不是刚才和你说了吗，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啊......”
顾央央：“......”
她微微呆滞又懊恼的表情取悦了男人，清冷凛冽的气息充着她的鼻腔，她被男人抱入怀中。
燕芜干脆靠在她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顾央央已经没有心思发脾气了，她只沉默着，任由男人抱着她......
燕芜虽然喜爱她乖巧的待在自己怀里，但却不喜欢她这样无精打采、无声无息的模样。
殿内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寂静，两人似乎在无声的对峙。
良久，如谪仙般的男人眉眼松动，眸色恢复浅淡......
他妥协了。
叹息一声，他还是选择了退让。
少女身形虽娇小，但倔强的性格他早已见识过......
此时好像除了退让，他也没有别的选项可以选择。
但同样的，他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独占机会被白白浪费，眼神闪烁了几息，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少女柔嫩的肌肤上，才缓缓开口道：
“本尊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笃定的语气让顾央央一愣，随后身体逐渐僵硬。
她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的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若说之前“心声能被听到”这个消息让她震惊，那么现在这句话便是真正地如当头一棒，让她顿时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她瞪着如猫瞳般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脑袋里被一句话充斥——
完了，她来到这个世界里的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虽然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但说出这个真相的男人却丝毫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他甚至还对顾央央笑了笑，眸中浅淡的笑意看起来如春水般温柔，仿佛在告诉她：即便你不是原来那个人，但你在这个世界所收获的所有关心与爱护都是真的，那些都是只属于你的......
顾央央激荡的心不知怎么的，忽然稍微平静了一点。
燕芜将她放开，站起身，微微垂眸俯视着她。
他知道现在的少女已经被事实真相冲击得还未缓过神，便也不强求她这时候给自己回应，只抬手落到她的头顶，轻揉了一下，道：
“你乖乖的，想要什么师尊都会给你......”
不论是你费尽心思也要拿到的三大宝物，还是你想要的自由......
......
自那日燕芜将一切戳破坦白后，顾央央便独自在重华殿内待了三日。
说是独自待了三日，实际上是男人特意留了三日给她缓和情绪。
虽然男人偶尔的强势与魔怔让顾央央难以招架，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时候男人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与温柔不似作假，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第四日的时候，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片的阳光从外面洒落进来，瞬间占领了整个殿内。
躺在软榻上的顾央央并未听到脚步声，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疑惑地朝殿门口看去。
男人一袭雪色，站立在门口。
金色的光洒落在他的头顶与肩头，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格外飘渺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