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野兽头骨盖儿里的水冒着泡泡。

    心又沉了下去。

    想回畲族部落是真的不可能了。

    希望覃能来找自己。

    被她心心念念惦记的覃,好不容易忙完,就去部落外寻找言浅。

    谁料和前来报信的雄性遇到一块了。

    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覃心头一跳,立马抓住他的胳膊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个雄性跑的满头是汗,大喘着气说,“你带来的那个雌性被抢走了。”

    覃原本阴冷的脸突然一变,抓着他的胳膊使了力气,“你再说一遍。”

    雄性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得一颤,但很快又重复,“你带来的那个雌性,被一个雄性抢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我是通风报信的,既然你知道了,就尽快去找她吧。”

    覃已经顾不得更多。

    他心里慌张极了。

    被雄性抢走,对言浅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又处在特殊期,几经颠簸能不能活下来的未可知。

    想到那活生生的雌性死在了外面,他的心剧烈抽疼。

    他虽然慌张,但还有理智在,“跟帕说一声,我们要走了,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不需要找我们。”

    那个雄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覃一下子跳到了大猫的后背。

    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这是要彻彻底底与他们分开吗?

    帕知道后会疯吧?

    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浑身发麻。

    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又再一次向自己伴侣所在的方向跑去。

    骑着大猫的覃,在森林里漫无目的的找。

    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心里默默念叨,言浅一定要平安无事。

    密密麻麻的树木在他的身边,迅速远去。

    他也嗅不到味道,更是看不到任何活着的人。

    在这个通信不方便的世道分开,此生相见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覃想到自己要孤身一人生活,生活顿时无望了。

    大猫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吼。”

    这一声像某种指引,覃突然调转方向,冲着森林更深处跑去。

    而另一边,言浅等不住只能靠近大鸟,蹭它身上的温度。

    大部分的风被挡去。

    很快鹰回来了,看见言浅靠在大鸟的身上,微微闭着眼睛,心里猛的送了一口气。

    “果子给你找回来了。”

    言浅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鹰也不介意,将树叶里的果子放在了她面前,“这颗红的味道不错,快吃一口吧。”

    言浅不由得睁开了眼睛,“我不能吃冷的,你帮我暖一暖。”

    鹰竟然没有生气,还真的将果子放在自己自己的胸口暖了起来。

    “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洞里居住,明天咱们就往太阳城去。”

    “你知道风族吗?”言浅问。

    鹰认真的看着她,“这是你的部落?”

    言浅点头,“是的,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一次,鹰破天荒的答应了,“好,明天就带你回去。”

    这下言浅都愣了,不送她回畲族。

    还真的将她往风族送。

    就不怕自己回到风族的部落将他赶出去。

    不过想想,他们两个在一起,等回到风族,部落里的族人肯定认为鹰是她的伴侣,自然而然会接受。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鹰猜测道,她流落在外是部落里有人陷害。

    既然是被陷害的,那么回去也是徒劳。

    反正以后两个人要在一起,他专门跑一趟也没什么,说不定还可以刷刷好感。

    想来想去这个雄性还挺有心机的。

    并没有立马答应,反而对他说,“那你能不能在离开之前送个信,告诉帕和覃,我没事。”

    鹰立马用看傻子的眼神瞧她,“你这是让我自投罗网吗?”

    言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她要回风族了,也该给他们两个人报个平安信。

    帕是真的不可能丢一下自己的族人,花费时间来寻找自己,他便没有任何的负担。

    可覃不行,他从小独自一人生活,好不容易和自己相遇,原本以为能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做一家人,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跑,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能找得见?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起去风族?

    可他压根不知道风族在哪。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让你自投罗网,就是你让送个信告诉我要回去,免得他们到处寻找,难道你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言浅又想用激将法。

    面前的鹰并没有立马回答。

    很快他又笑了一声,“别想用这样的法子激我,我不是生活在野外的雄性,不知道你们雌性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洗一洗就睡吧。”

    言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聪明,尝试无果之后也就懒得跟他说话。

    将就着洗了洗又漱了口。

    被他带到了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米的山洞。

    这里竟然也有许多的软草和兽皮。

    “就在这里睡吧,你要是想要方便跟我说一声。”鹰说话的功夫就将外面的兽皮脱掉,随手扔在一旁躺下了。

    言浅看着他豪迈的样,嘴角抽搐。

    但此时此刻她不能坐在靠风口的地方,寒风嗖嗖骨头缝儿都是冷的。

    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并没有立马睡着。

    而是睁着眼睛看向洞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离去,今晚竟然有月亮。

    之前她也没有好好观察过,如今仔细一瞧头顶有两个月亮。

    果然不是自己生活的时代。

    许久没有察觉到鹰的动静,低头快速看了一眼,就见他翻身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原来早就睡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大概有几分钟,鹰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呼呼大睡。

    她的视线又落到不远处那一只大鸟的身上。

    大鸟蹲在角落处,眼皮子合在一起。

    还能听见咕咕声。

    真是奇怪的一对。

    盯着人观察他们的情况,实在太无聊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夜晚的寒风像刀子吹在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

    洞外的树木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听得久了就像一阵催眠曲。

    言浅浑身不舒服,裹上毯子,密不透风,没多久就有了热量。

    她努力睁开的眼皮子,忍不住打架,终于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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