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破系统啊!”

    锦鲤吐槽了一句,悻悻地回到现实中。

    她陪着卫成一直到天色变黑,卫成担心她被河边的水风吹冷,这才陪着她回到驿馆之中。

    接下来几日,卫成一直都在苦思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而锦鲤,也陪着他苦思冥想。

    远洲城内,民间的说法一下子变了天。

    先前因为斩杀王道安,又将堤坝闸口修的有模有样,卫成被百姓们传的神乎其神,都说不愧是状元出身,果真能力出众,品性高洁。

    可这下子,坊间的话就变成了——

    “还状元呢,别是个只会念书的呆子吧?一到了要干正经事的时候,同其他的酒囊饭袋也没啥差别。”

    “可不是么!叫咱们白白有了期待,结果还不是一下子落了空?”

    “哎,你们听说过么?这卫成啊,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状元。是他老婆,有个神奇药方,给皇后治好了多年的不孕症。有了皇后的保举,他才当上了状元呢。”

    “还是个靠老婆吃软饭的,哈哈!”

    这些话传入官府,肖正清和李淳都是忿忿不平,周梁听了却十分快意。

    卫成,你也有今天!

    这就是你巴心巴肝要为他们好的老百姓,你一旦有些错处,他们恨不能将你踩到泥巴里去!

    看到了这等世态炎凉,周梁越发确定,自己绝不会当卫成这样的傻官笨官!

    他就要踩着百姓的头,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修建河堤的工程,一下子出了这么大挫折,而且卫成看起来束手无策,这让周梁一心求功劳的心又活动起来。

    回到驿馆内,他便向苏雯问道:“你说,这堤坝,卫成还能修好吗?”

    苏雯如今是恨透了卫成和锦鲤这对夫妻,她想也没想,便咬牙切齿地说:“修好个屁!也不想想,这黄沙河上,千百年都没修起过什么闸口。难道多少代人都是傻子,都不如他卫成聪明吗?”

    “这河道水流湍急,根本修不成水闸!没有泄洪闸,这么大的水量,多高的堤坝也挡不住呀!依我看,治理这段河道,没戏!”

    苏雯说得确实有理,周梁闻言,便沉沉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他便改了主意,给京城里的郑为民写去了书信,说希望求见太师,有重要情报要告知。

    他本想着靠修堤的功劳高升,但眼瞧着无望了,就还是回头,抱紧郑为民这一条大腿。

    周梁这点小小心眼,郑为民这样的老狐狸如何看不透?

    收到书信后,郑为民决定敲打一下周梁,让他学会如何当一条好狗。

    当周梁收到回信,要他即刻回京的时候,卫成也收到了肖荣丞相的来信,说是请了许多工程方面的巧匠,叫卫成回去与他们一同探讨,看能否解决闸口的难题。

    于是,两对夫妻,各自怀着目的,同时前往京城。

    他们并不知晓彼此返京的目的,苏雯觉得闸口修筑失败,卫成回去一定是受罚受审的。

    而她的周梁,有大腿抱着,回去是复命的。

    两边的境遇,一定大不相同。

    于是,两辆马车双双抵达京城后,苏雯一下车便得意地说:“苏锦鲤,快替你的好夫君准备金疮药吧。犯了这么大的错,少说也要挨上几十个板子吧?”

    “呵呵,还是管好你的男人吧,我家卫成不劳烦你操心!”

    锦鲤厌恶地说。

    苏雯哈哈笑着,“我家周梁有什么好操心的?郑太师这会子,一定设宴等着我们夫妻俩呢。要是有残羹剩饭,我倒可以给你剩下一点。”

    锦鲤还没开口,她夸张地瞪大了眼,继续说:“哎呦,我说错话了。你家卫成呀,兴许用不上金疮药,直接用棺材了呢!”

    “你!”

    锦鲤近日想不出闸口崩坏的原因,正着急上火呢。

    苏雯往枪口上一撞,她恨不能马上撕了这个女人的嘴。

    还是卫成拦住了她,淡淡说:“别同这种人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哈哈,我才是不应当同死人计较呢!”

    苏雯张狂一笑,经过城门官兵的排查后,她回到马车上,继续前行。

    这一路,是先经过丞相府,而后才到太师父。

    路过丞相府的时候,苏雯和周梁想着瞧卫成的笑话,便特意停留下来。

    然而……

    卫成刚一下马,肖荣便亲自迎了出来。

    卫成拱手行礼,直接被肖荣拦住,宽慰说:“你一路辛苦了,到了我这里,就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了,快进来说话就是。”

    说话间,肖荣便带着他向院内走。

    锦鲤眼珠一转,余光瞥了眼路边那一对夫妻,有心让他们生生气,便故意请罪道:“丞相大人,卫成未能完成朝廷的重托,将堤坝修好,很是惭愧呢。您……您要不然还是骂他两句吧,不然他过意不去。”

    “这是哪里的话?”肖荣驻足道,“这黄沙河本就是大难题,千百年无法解决的。此番卫成前去,那成果,已经有人向皇上、向我,都汇报过了。皇上得知后,非常满意!”

    “至于当下这点困境,情理之中。若是过于顺利,那反而不正常了。有了难题,咱们便一同解决。修葺河堤,是整个朝廷的任务,可不是你卫成一人合该扛起来的。”

    肖荣此言,好似一个慈父安慰失意的儿子,真情实感。

    马车上,苏雯和周梁听了,全都恨得牙痒痒。

    锦鲤勾唇一笑,向二人看去。

    她扬起的眉毛,是对二人大大的嘲讽。

    “走走走!”

    苏雯被打了脸,放下帘子,不耐烦地催促车夫。

    锦鲤想了想,叫卫成先随肖荣进府,自己又出门上车,再次跟上了苏雯的马车。

    “你跟来干什么?!”

    苏雯听到动静,掀开帘子,对着并排而行的马车吼道。

    锦鲤笑嘻嘻道:“我来谢谢你的关心呀!不过可惜,金疮药和棺材板,我都用不上。倒是你哦,不如给你的夫君预备些,说不准有用呢。”

    “你!”

    苏雯一时气结。

    被诅咒的周梁更是满脸寒霜。

    他们说着话,马车已经来到了太师府门前。

    锦鲤的马车也停下,她留在车内,掀开帘子向外看着,也等着热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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