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挽翎睁开眼睛之后,俩人就很有默契地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选择闭口不谈。

    好像不去说,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一样。

    经过刚才的窘迫,和田挽翎学乖了。

    吐在他的手上?怎么可能呢。

    一方面为了保持形象,另一方面,挽翎不想让黑羽快斗的手去承接她吐出来的食物残渣。

    现在,她一小口一小口,耐心等待着对方的投喂。

    而黑羽快斗比她更有耐心,一小勺一小勺,每次的分量不多不少,刚好够填满挽翎的嘴巴。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窗外传来的风声。

    不知是何时,雪已经停了。外面有银亮亮的反光。

    鹅黄色的阳光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照亮了两个人的轮廓和棱角。

    挽翎不知道快斗究竟有没有把她认出来。她既希望,又不希望。

    入口食物的温度被黑羽快斗把握得刚刚好。挽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喜欢的鸡蛋羹。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银鱼滑嫩鲜美,鸡蛋也不老不硬。

    挽翎悄悄打量黑羽快斗,她看见对方的唇角带着一抹疏离而精致的微笑。

    这一抹笑,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少年。

    但事实上,黑羽快斗并不是。

    他与很多人一样,都在负重前行。

    很快,挽翎听到快斗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一阵舒缓而又略显低沉的旋律。

    黑羽快斗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思考两秒,直接挂断。

    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他的事情。

    凭着对于音乐的熟悉,挽翎记住了刚才铃声的曲调,却遗憾于自己听到的内容太过短暂,无法得知更多。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为什么不接呢?

    挽翎猜测着,但还没过多久,眼前的安宁又被打破了。

    被黑羽快斗挂断的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开始振动和响铃。

    是之前打来的那个人吗?

    挽翎看到快斗的表情,觉得这次来电的人,和刚刚不会是同一个人。

    因为,黑羽快斗微微收敛了笑意,依旧想了想,然后他跟挽翎说了一声:“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在挽翎点点头之后,他走了出去,顺带轻轻关上了门。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挽翎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左手,摸了摸破皮的额角,发现那里被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系统冒泡了:【翎翎,你还好吧?】

    挽翎:不太好。

    她其实有种“趁现在,赶紧拔了针头,偷偷从医院溜出去”的冲动。

    挽翎长长地叹口气,环顾四周。

    她看到黑羽快斗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想起他匆匆忙忙出去接电话的场景----挽翎知道,积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冷的。他在外面待的时间一长,估计会受凉吧?

    系统:【我陪你聊聊天说说话吧。】

    挽翎:暂时不用了。

    她用手肘支撑着床沿,身体前倾,估算一下左手针线的长度,慢腾腾地把黑羽快斗合上的那本书拿了过来。

    虽然是全英文书籍,但并不深奥。

    挽翎一看书名就笑了。

    ----thelittleprince.

    黑羽快斗也喜欢童话故事吗?

    挽翎把《小王子》归结为童话故事,只是,这和小美人鱼一样,是悲伤的故事。

    她到现在还记得降谷零问起她为什么喜欢睡美人时,自己是怎么忽悠他的。

    挽翎缓缓翻开一页。

    allmenhavethestars,buttheyarenotthesamethingsfordifferentpeople.

    forsome,whoaretravelers,thestarsareguides.

    forotherstheyarenomorethanlittlelightsinthesky.

    forothers,whoarescholars,theyareproblems.

    forbusinessman,theywerewealth.

    butallthesestarsaresilent.

    you-youalone-willhavethestarsasnooneelsehasthem.

    最后,小王子心甘情愿地被毒蛇啃咬,以这种方式,回到了他的玫瑰花身边。

    蛇的毒素,是小王子回家的唯一方法。

    小王子在死后,终于能和他的玫瑰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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