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段不再在芷兮面前抱怨王爷，反而每天嘻嘻笑着告诉芷兮，王爷每天都拐着弯儿、借由其他丫鬟来打听芷兮的伤势恢复情况。
“芷兮姐，我真羡慕你。王爷每日事务那么繁忙，还能天天关心你，最搞笑的是，他都不好意思直接问我们，哈哈！”这是小段这几天最得乐子的事，不厌其烦地在芷兮面前玩这个梗。
忍着小段八婆到第四天，知画终于忍不住敲了小段的榆木脑袋，“你脑壳有病啊，没看到芷兮姐每天都如坐钓鱼台吗？我们的芷兮姐早吃定我们王爷啦！”
“那也不能这么说。”芷兮姐好笑地“训斥”道：“下次不许这么说了，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多不好呀。”
知画和小段连忙收敛行迹，恭恭顺顺、异口同声回道：“是，我们明白了。”
“知画，你查到周宪那边情况了吗？”芷兮觉得小哔也真是够了，给的资料都是一半一半的，她能知道周宪擅画画，可擅长到什么程度，擅长什么画，性格又是怎样，通通一概不知！
她最近又呼了好几次小哔，可这小崽子不知道又死哪里疯去了，一次都叫不来，她准备等下次抓到它，再好好整整，估计它最近皮又痒了！
知画往前一步，“多亏芷兮姐给了充足的时间，我已经打探到周府内的情况……”
小段不由瞠目，不可思议道：“知画，不是吧你？你不仅是宫里，连司徒大人府都有你的线人？”
“呵呵，原来是没有，不过可以培养的嘛，芷兮姐要我们做的事，只管结果，不问过程，我们还敢不尽心竭力吗？”知画微笑着对着芷兮，她知道，自己在芷兮心的地位更进一步了，芷兮姐不是说有可能带她们往北方吗，可并没有说带几个人啊！自己要是做的好，岂不是小段更有可能被带！
小段嘟囔道：“你肯定是花了不少芷兮姐赏赐的钱才做到，早知如此，我不把那钱给旧家了。”
芷兮和知画都听到，不以为意。
知画接着汇报，“司徒府算是书香世家，远的不说，说司徒周宗本人，诗词、章和作画皆有可观之处，虽然不算是佳那种，也略有薄名。”
“这我倒料到了。”芷兮抿了一口小段泡的茶，随口道：“要是他一点才没有，那也不可能步步位，直至被封为司徒。”
“我最惊讶的是打听到了这个消息……”知画长吸一口气，她在芷兮姐眼的价值增长，看这次汇报效果了！
小段紧张兮兮地望着知画，不知道将从她口蹦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来。
反观芷兮，仍旧是淡定捧着茶杯，悠闲地享受撒进房间的温暖阳光和清新空气。
“诗书画三者，他从小更侧重培养他两个女儿作画方面，因此他两个女儿在绘画方面，能力都不逊于他，特别是大女儿周宪，现在画作名气周宗还大！有意思的是，周宗本人擅长画仕女图和山水画，周宪却是更擅长画人物画……”知画侃侃而谈。
芷兮只瞥了一眼小段，知道自己这内部竞争机制形成了，是好事。
“你说周宪擅长人物画，有什么凭据？”芷兮截口道。
知画不慌不忙，从边袋子里抽出一个卷轴，“我通过私人途径，拿到了周宪一副最有名的《庆登科》画作的摹本，这画在市面炒作的价格，都已经到了千贯！不过周家并没有拿出来卖。”
“那也寻常，周府并不缺这个钱，远不到需要靠卖画维持的地步。”芷兮淡淡道：“周府如今是如烹似锦，跟皇后是亲戚。不过谁知道呢，爬得越高，倒下来的时候可能越惨。”
小段咂了咂舌，“也芷兮姐你敢说了，现在谁看得到周府倒下啊，不过他们府确实有个隐忧，周宗两个女儿都有优秀，却只有一个大儿子，那儿子不太争气，世袭了一个爵位，整日里跟纨绔浪荡公子哥混在一起瞎闹，给他爹惹了不少混事！听说周宗平日里最生气最烦的是他儿子了。”
知画嘴角微微一扯，“小段，你知道的也蛮多嘛，平日里没见你八卦周府的事，如今却是门儿清。”
有竞争是好事，不过内斗可不美了，芷兮淡淡道：“不必分得那么清楚，都是为我、为王爷做事，大家是一体的，荣辱与共，不要自己人生分了！只要你们俩都尽心办事，王府自有对你们的安排。”
小段和知画俱都拜服。
“一起看看知画拿来的画。”芷兮招呼她俩，固然她们不是研究画道的，但在风如此之盛的郑王府，耳濡目染，总她这个几乎0基础的人懂得多，而且从她们这种欣赏者的角度出发，容易提出一些新颖的点。
而要是常规作战，自己没有哪怕一丁点战胜周宪的机会，只有出出新才有可能！
小段和知画都围了过来，随即两个人像平常一样开启火力热聊模式。
“你看周宪的群像画画得多好，难怪能值千贯！一般的画师画这种画，能卖十贯顶天了吧？”这是小段的感慨。
知画撇嘴道：“你只看到她的群像，你没注意到，她把状元、榜眼、探花的神情动作体态都画得惟妙惟肖？特别是这个探花，你看她把他眼里的不甘、羡慕都画出来了，甚至和榜眼之间还有秘密的互动，像是告诉观画的人，虽然他们是同期，但探花已经跟榜眼成了联盟，以后很可能对状元下黑手！”
小段不以为然，反驳道：“那不过是你的观感罢了，在我看来，这画更多体现的是他们三个那种高居其的感觉！他们三个之间是可能有小斗争，但更多是想对名次居下的进士的碾压！”
……
听她们讨论差不多了，芷兮让小段先退下。
小段刚走，芷兮收起笑容，板着脸道：“知画！你是否有隐瞒我之事！”
知画一听，立马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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