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姐,我不敢,我没有啊!”知画趴伏在地,一动都不敢动。

    芷兮眉眼都不抬,“那你欠外面40贯高利贷的事,怎么说?”

    知画猛然抬头,“芷兮姐,你这都知道了?”

    “我要是不知道,那你不死定了?你怎么还那钱?那可是利滚利,没要几天,要100贯了!”芷兮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敢伸手要那种钱?”

    知画重新将头埋下,期期艾艾道:“我不是想着过两天发月例钱了,到时候再向姐妹借一点,可以把那钱换了。因为现在到月末了,想着姐妹们手头也不宽裕,没要找她们借。”

    芷兮轻叹了口气,“知画,你还是没跟我讲实话,你确实是没找姐妹们借,可你不是因为她们现在手头没钱,是因为你怕事情暴露是么?”

    知画像突然间被噎到似的,看芷兮的眼神更加钦佩了,只好承认道:“芷兮姐明鉴,我确实是想隐秘从事,毕竟府里现在人员也复杂了,能少一个人盯我做事也是好的……”

    说到此处,知画突然抬头,眸闪着异光道:“芷兮姐,这事是不是小段告诉你的?我来去的时候都很注意行踪,只有在快回府的一小段路,跟小段不期而遇……”

    芷兮打断她道:“不是小段,你想错了。你以为我只有你们两个帮我么?”说着,芷兮冷笑地看着还在演戏的知画!

    知画低头默然。

    “我是最看重你们两个,因为我跟你们俩最有缘,到王府后最先接触而且最多接触的是你们俩,可是不代表我只能依靠你们了!如果真是那样,且不说小段,我都要被你瞒死!”芷兮怜惜地看着她,“你以为你瞒得过所有人?你是没说拿这钱收买周宗家下人的事,可那家鑫荣顺钱行借你高利贷的,它掌柜从你着装看出你的身份,通报了王府管家!要不是管家先来我这,我把这事拦下了,你觉得你偷偷出去做这种事,郑王知道了会怎样?要是被人深挖你的作为,你觉得皇会怎么对郑王?”

    知画跪在地瑟瑟发抖,她可没想到,她只是率性的一时作为,竟会牵连到这么广、这么深!

    不过,知画是个识趣人,听芷兮姐话里头意思,要是芷兮不管她,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而芷兮现在还跟她仔细分说,说明芷兮已经出手相助了!

    想到此处,知画赶忙道:“芷兮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

    芷兮看她认错态度还不错,缓了缓语气,“没来由你帮我办事,还要你倒贴钱的,这50贯,赏你的,起来拿去吧。”

    知画如蒙大赦,依言接了钱钞,点头道:“您放心,我等下出去把那高利贷还了,以后有什么大事,我会请示您后再定。”

    芷兮轻哼一声,“还要等着你去还那钱?那不是更多了一次暴露你做事的风险?那钱,我早替你补了。”

    知画感动得无以复加,简直要小泪纵横了,这么贴心的主子,去哪里找啊?她真是感到终于熬到天眷顾自己了。

    只是知画有一点不明,不吐不快,“芷兮姐,不是我八卦,您到这府也不过几天,怎么管家会先向你报告了?”

    芷兮敲了一下知画头,“你个小妮子,管的事还真不少!阁下何不乘风起,青云直九千里?”

    知画顾不得头痛,吐了吐舌。

    “你以为能混到王府管家那种程度的人,能像你一样没个眼力见?莫非你以为我真只是王爷的朋友?”芷兮才懒得看她,每次对话看似寻常,都是在考教她的过程,北何其不易,不带个得力助手也便罢了,可别拖累了自己!

    知画如梦初醒,“哦”了长长拖了一声,才道:“我觉得不对劲呢,原来芷兮姐和王爷是……”她顿住不说,只是拿着左右手食指点了点,碰了碰。

    芷兮轻笑,将茶杯摆到桌,“我可什么都没说,那是你说的。”

    知画如鸡捣米般点头,“那是那是,都是我自己瞎想的。”

    芷兮突然收起说笑的面容,沉声道:“知画!你还执迷不悟,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跟我隐瞒最重要的事!”

    知画整个人都傻眼了,抓着头发道:“芷兮姐,我真真没有什么瞒你的啊!我连借高利贷的事都承认了!”

    知画突然想到什么,红晕飘双颊,“今天李从善的管家来府,好像对我有意思,还想约我,您不是……”

    芷兮伸手过去一把捏住她的脸,恨声道:“你啊你,还想蒙混过关,信不信我一下扭得你哭爹喊娘?小妮子以后别想靠花容月貌嫁人家王府管家了!”

    知画吓得花容失色,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芷兮当然不是真的要扭痛她的脸,早已经松开。

    “咳……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的是你这种人了。”芷兮突然间下床来!

    知画大惊,神速起身过去扶好,惊魂未定道:“芷兮姐?你能下床了?你……”

    “怎么?我好了很怪吗?”芷兮调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还要在床好久吧?既然我想好明天跟周宪斗画,自然要能行动方便是前提!好了,你不用扶我,搞得我像老弱病残孕似的!”

    知画掩口偷笑,“我倒真希望芷兮姐是我们府怀孕的王妃呢!”

    芷兮作势欲打,知画略略闪避,并不做大动作,暗暗还是想扶的意思。

    看她表现得关切,芷兮定住,冷冷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知画站在原地不敢动,眼明显掠过犹豫的意味。

    芷兮随手从袖拿出100贯钱钞,丢在桌,“王府固然是你的所在,我现在却是你的主子,既然主子要你说话,算你违背了先前对别人的承诺,那也是主子的责任,跟你无干。莫非你不敢说,因为那人是王爷?那你又已知我和王爷的关系,你还担心什么?我总不可能把事再说出去,那样岂不是打我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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