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京城的事情也没有进展,柳家也还没有给汪藻或者魏德忠消息。
至于白简那边,暗卫打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到了衙门会先泡壶茶的习惯都查了出来。
然而他每日进来出去的,就是发行不了其他异常,而那三座可能关押母妃的地方,暗卫终于成功潜进去一所,却也毫无所获。
高鹤只能默默等待着,包括和白露的感情。
董源一连来了三日,高鹤病痛减轻了许多,不过董源在时,他可不比懵懵懂懂的白露,而且对这个侄女也很上心,若是察觉什么横加阻拦就不妙了,是以便避免了对白露的过多接触。
而白露也非常有默契的自动毕恭毕敬起来,俩人好像一对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做禁忌之事的少男少女,都下意识的掩饰着,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彼此对视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笑容,就能欢喜起来。。
好在这后面两日没让纪妈妈来,待董源一走,高鹤就将大把的空闲都花在跟白露一起画画上。
今日暗卫来了消息,说是局已经设好,就等他命令,看要不立刻生擒魏德忠了,他忽而发觉这两日为白露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当晚便道:
“既然那颖娘对你不错,不如你去看看她吧”
“我也想去,不过,你说的对,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白露边说边给他盛了一碗羊汤,高鹤道:
“那有什么要紧,找件祭服挑了线头去,这只有颖娘能补了。”
白露听了不由笑道:
“好主意,那我明日就过去。”
高鹤点点头,面上毫无波澜,暗地里却为成功“摆脱”白露,又能卖个好的一箭双雕之法沾沾自喜,而白露则毫无察觉的欢喜着,这事也就在俩人各怀心思中说定了。
第二日起床后,高鹤便去了三圣楼,还招了一堆歌姬舞姬去陪,包括有晴。
白露让厨房做了一盒点心,特意做了碗羊汤,再拿上装好祭服的包袱过去了。
当然,点心和食盒都用布包着,出门也说是去绣房,给王爷补礼服。
侍卫都是直接受命于常忠的,虽然常忠基本不过来,但对他们平日训练严格,而且些微风吹草动都会报到常忠那里,让白露都有些不舒服。
不过好在高鹤心眼不算太小,对一个好歹拼命保卫自己的人,何况还是圣上派来的,尽量表现的善待,何况,若是常忠走了,说不定换过来的更糟糕,是以还是忍了。
白露经过搜查后出了门,卫渔本要一起,但她觉得太过惹眼就没让了,自己提着两个包袱,一刻钟后到了绣房,还是安宁如旧。
院门没有关,她便直接进去了,太阳暖和,几人都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她十分惊讶,纪妈妈和夏妈妈赶紧起身迎过来,小玲子看到大包小包便也蹦蹦跳跳跟了过来。
白露将放着点心的给她,说明来意后,纪妈妈道:
“这么冷姑娘何必亲自跑一趟,改明儿让我带来不就好了。”
白露道:
“索性今日无事便就来了。”
夏妈妈道:
“这,颖娘病了,恐怕没法立刻补好。”
白露笑道:
“也不是现在立刻要的,颖娘在屋子里吗”
得了众人肯定,她便径直拿着包袱进去了。
炕在窗子边,颖娘正躺在床上,靠着窗边绣着什么,她房间就算平日不关轻易也无人进来,一来她不好交往,二来众人知道她脾气,不喜被打搅。
是以听到响起两声敲门声,然后门就被推开了还有些奇怪,若是有事,夏妈妈一般就在门外说了便可,就算要见着人,也是敲门后等着。
抬头一看是白露,既惊又喜,这里原本就有一半是她的,难怪了,遂放下手里的东西道:
“你怎么就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着就要起身,白露放下东西,忙按住她坐到炕沿道:
“别起来了,我就是看看你。”
她说的声音很小,对着颖娘虽然亲近,但也不便解释什么,便先将故意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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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线的祭服拿出来,告诉她哪里有问题,但是不着急,等病彻底好了再说即可。
随即把还热乎的羊汤取出:
“你快喝了吧,特意给你熬的。”
颖娘十分感动,也不见外的接过去,喝了两口还玩笑道:
“你们叔侄俩也太热忱了,若不是认识多日,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企图呢”
白露被逗笑了:
“要是跟你不熟啊,还不知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诨话,”
看她矮几上放的绣棚,又道,
“你还病着呢,怎么如此操劳”
颖娘叹息道:
“干躺着也无聊啊,所以就绣点小玩意儿。”
白露拿起来一看,图样儿很新,都没见过,遂问了起来,原来是香柏,说是突发奇想便试一试了,白露问是放什么上面的,颖娘略一思索才道:
“看着不够灵动,就做个扇袋好了。”
“你的手艺若不好,就没有好的了,”
白露说着又感慨道,
“不知我的手艺何时才能跟你比肩呢”
冬日的阳光从窗沿缝隙处洒下来,董源说不能再灌风,但下了多日雪,才刚晴没几日,总是舍不得不开窗。
颖娘捧着羊汤,看到少女单纯的侧脸,不由鼓励道:
“你天赋好,又勤奋,纪妈妈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受过她调教后,你再自己多琢磨琢磨,肯定能超过我的”
纪妈妈来别墅,只说是因为之前绣房要人,并未说是专为教白露来的,但她每日都去宝莲苑,再者颖娘最清楚白露的师承,因此一猜便中。
不过颖娘倒不嫉妒,刚开始还觉得白露转脸就不认人,有些世态炎凉,但后来董源一来,才知道错怪了她。
想来在主子身边也不自在,并不是来去自由的,何况听说王爷要她,主要是为了缓解头痛,更是不能随意离身了,是以暗地里为自己的小心眼着实汗颜了一回。
白露听了却笑道:
“我看我要想超过你,那真不是一点点天赋才可,必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
她说的真心,只因颖娘的手艺,比起大内绣工也丝毫不差,说起来她卖身于王府,虽说一年有个二十两,额外还有奖赏,但竟然愿意卖身为奴,就白露对她性子的了解,真真奇怪,可颖娘不说,她也不好打听。
此时听了这话,颖娘不由苦笑道:
“哪里你说的那么玄乎,其实啊”
她顿了顿,看向对面这个小妹妹,对方也正看向她。
白露的眼睛不算很大,但眼睛圆圆的,且眼珠子很大很黑,一眼望过去,就跟清澈见底的小溪一般,只觉得太阳底下肯定会像玻璃球般发光。
再加上小脸小鼻子小嘴儿的,一看就是个面善心善的姑娘。
一相处,更能体会这个女孩儿确实面由心生,没什么坏心眼,虽说不至于是那种憨傻之人,但从不会主动害人,反而对人总是和善可亲。
话说到这份上,颖娘觉得自己也太过防备,便继续道,
“其实,我当初还是偷学出身,后来,辗转多地,一来自己喜欢,二来,独身在外总要活下去,被逼着不得不精益求精,便成了这个样子”
白露不得不惊讶的重复了一句:
“偷学”
颖娘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我来自川蜀,也就是蜀绣,蜀绣只有男工,我父亲就是刺绣好手,我生来喜欢,便偷偷学了,后来父亲看我绣的不错,就让在家里私下里帮着他做”
说着停顿了一下,背靠在墙上,出神的望着前方。
白露一瞬间心里升起疑惑,高鹤母妃跟颖娘手法相同,那就也是蜀绣了她难道也是偷学不过,高鹤说她母妃技法是宫内独一份,那该偷学谁呢
当然,也说不定是在进宫前学的。
不过此时此地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起身开了条门缝,看其他人都在院子里,离得还挺远,才将门插好后又回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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