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实高鹤没来得及嘱咐他,但他还记着当初大过年的一碗羊肉汤呢,看情形主子是肯定能救姑娘出来的,只是还需要时间,他也不希望因为这事让姑娘误会主子。
白露得到消息自然开心,毕竟自己猜测,跟确切回复,当然还是后者安心,何况,有晴的事也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推测,特别是知道高鹤一直在派人关切她后,心里因为被高鹤放弃的失落自然就减轻了几分。
而余下的几分,也在接到京城来的赐婚圣旨后,彻底消散了,满腔满心,只剩下甜蜜和幸福。
最高兴的却不是白露,而是白简,拿着圣旨笑的合不拢嘴,一边跟来宣旨的公公寒暄,一边让下人赶紧准备酒席,那公公却将白简拉到旁边,掏出一封信,递过去道:
“白大人,这是圣上给您的。”
白简诚惶诚恐的接过来,刚要打开,却被內侍拦住道:
“圣上要您私下看、私下看”白简唯唯诺诺的连连答着是,然后便陪着公公吃酒去了,倒把白露给忘了,白露赶紧回到了苍露院,她出来时都有侍卫跟着,进了院子,她才道:
“可以松开她们的镣铐了吧”
侍卫有些犹豫,白露只好拿起架子道:
“你觉得一个王妃还会逃跑吗”
侍卫不敢顶多,只好去叫来阮飞,后者正在睡觉,听到消息赶紧跑过来,白露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看到他也不出声,只直直的看着。
阮飞忽然就不敢造次了,招招手让侍卫拿来钥匙,解开镣铐锁链后,躬身道:
“参见王妃。”
白露没有起身,只淡淡道:
“虽有圣旨,但还未完婚,大人需谨言慎行。”
阮飞碰了个软钉子,干笑一声,便带人退下了,可也不敢把人就撤走,本来想跑去找白简,后来一想,他现在是庆王岳丈,圣上亲家了,可咱们还是奴才啊
当下赶紧派人去请卢成,很快便赶了过来,一见面便问道:
“白简在何处”
阮飞早打听清楚了,在莲湖旁边的楼阁里,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白简正喝的酒酣耳热,白丁进来报说卢成请出去说话,他本来不准备搭理,可又一想,公公在此,不好闹大,便客套两句后出去了。
卢成劈头便怒道:
“白简,你竟敢坑我”
白简毕竟不过一介文人,卢成可是武将,一下酒就被吓醒了,怔了怔,才赔着笑道:
“卢大人,你这是何出此言”
卢成道:
“你一直拖延,还让你女儿诬陷太子,其实幕后主使是庆王,现在你成了圣上的亲家,特码让老子和一干兄弟给你顶包”
白简被他一说,忽而反应过来,对啊,现在自己可是藩王的老丈人,是圣上的亲家了,不过,这贵妃失踪之事他忽而想起皇帝给自己的私信,便对卢成道:
“卢大人,先消消气,在下还得去陪着来宣旨的公公,你先回去,等人走了,我再登门好好解释。”
说着对白丁使了个眼色,卢成道:
“你就这么打发我了”
“卢大人,我府衙和府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跑掉不成”
卢成心想此事确实得从长计议,是以道: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刚要走,白简又道:
“对了,卢大人,把你的人先撤了,如今我女儿可是王妃,你再这样太不合适了。”
卢成瞪他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手一招确实也把自己的人带走了,但却布置到了白府外面,还往按察使司布置了人眼。
再说白简,回去后先进偏厅把怀里的信打开,竟然是皇帝亲笔,先是就他失职的事大骂了一顿,然后让他继续留任按察使,以后好好维护庆王,护其周全。
内里还夹杂了一张手谕,说的是,除非庆王谋反,否则,若有任何危险,可凭此手谕调动卢成率领的三百御林军前去营救。
白简有些高兴,又有些奇怪,高兴的是皇帝知道后没有降罪,以后他的靠山就是庆王,就是皇帝,而非马靖那厮了,奇怪的是,难道没有了贵妃,卢成等人还不回去吗
他一时没想通,便回去继续招待公公,至于卢成,到晚上便收到了高翊派来的人,也是密信和手谕。
内容跟白简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条,让他找到萧统,把那几百御林军编入西京卫所,独立成一支,归卢成单独统领。
而卢成也升任指挥同知从三品,其余三人任指挥佥事,品级不变,以后皆享卫所俸禄。
与此同时,萧统也接到了手谕,让他将卢成等人编入西京卫,要独立为一支,日后若庆王有任何危险,卢成等人必须前去营救,西京卫和陕西都司皆不可阻挠。
第二日卢成便领着冷河等人来了。
当初高翊同意碧玺待在西京,也是因为萧统乃他的心腹,可以放心。
此时收到皇帝密信,虽然不知道贵妃之事,但他还是能猜到一二,估摸着是跟皇后赐死之事有关,当年萧统来之前也是近卫,自然见过皇帝和贵妃是怎么相爱的。
皇子生辰案之后,柳家当时势大,萧统虽然已来了西京,但也能想到当时皇帝压力该多大,没办法,证据确凿,只能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送走孩子。
把高鹤送到庆阳,一是为让柳家放心,毕竟西北大营还在柳靖手里,可西京他萧统在,若真有什么也能策应。
不过后来又送贵妃来的事情,萧统就并未得到准确的内幕,是以卢成等人来这么久,但一直没有打过照面。
其实萧统开始就是西京卫指挥使,后来升为都指挥使,对西京可谓是了如指掌,继任的西京卫指挥使曾固,又是他的表妹夫,那是心腹中的心腹。
对西京忽然涌入这么多人还是知道的,但一追查下去涉及到京城那边,他就立马停了。
至于这份手谕,萧统难免震惊,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亏待了小儿子,就想着起码能给点补偿,是以封地增加,又怕太子登基后对兄弟下毒手,便有了这手谕,可是
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认为有些荒诞,甚至觉得,莫不是皇帝老糊涂了不过皇帝在还在位,他也只能从命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