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着一個黑色布袋,直接將陌笙從頭到腳罩住,全程沒有超過兩分鐘,無聲無息,也恰巧躲過了攝像頭的拍攝。而後又將陌笙裝入餿水桶,僞裝成送鎪水的師傅,連

    人帶桶快速朝山下駛離。

    小七將結婚禮物送給陌笙後,心情頗爲複雜,也沒有久留便也下了山。

    陌笙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與千千萬萬的女人一樣,相夫教子,生兒育女,她的人生無疑是璀璨而陽光的。而自己的人生卻只能與黑暗殺戮爲伍,毫無光明可言。

    8歲那年的變故,導致她們兩姐妹,走上不同的歸途,擁有兩種極端的生活。

    陌笙,你永遠都無法想象,我爲了活着,究竟遭受過什麼。

    突然,從山上快速駛來一輛鎪水車,擦着小七車子的後視鏡呼嘯而過,噁心的味道瞬間襲來,徹底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七眯了眯眸子,怒意一閃而過。

    “草你大爹的,連句道歉都沒有,還敢溜。”看着前面開的飛起的車子,小七踩下油門,直接將那輛鎪水車逼退。駕駛位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轉瞬看向下車走來的女人,只一眼便判斷出她不簡單,身上的嗜血氣息與他別無二致。迅速收斂全身外泄的陰暗氣息,裝成一

    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小姐姐,你你有什麼麼事”男人看了一眼小七價值不菲的跑車,眸光瑟縮,結結巴巴地問道。

    小七緊皺眉頭,生平最討厭結巴,聽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纖細的手指不耐地指向自己被碰壞的後視鏡,小七脣角上揚:“你說,怎麼賠”

    “我對不不起”男人的舌頭捋都捋不直,一副驚訝過度的樣子,“我賠”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賠賠不不不”

    “閉嘴”小七用指尖掏了掏耳朵,只覺得再和這個結巴交流下去,她絕逼會瘋掉。

    真是流年不利,小七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心愛的小跑,擡腿上了車。

    “臭結巴,算你今兒個走運要不是看在你是結巴的份上,老孃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開輛破鎪水車,還真當自己在飆車。”

    小七的視線落在那些一個個臭氣熏天的鎪水桶上,心裏極不舒服。她只當是自己不喜歡那味道,便重新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原本以她敏銳的洞察力,她完全可以發現那個男人的異常,進而可能救出陌笙。

    殊不知,正因爲她此刻少了一份耐性,才導致陌笙失去了獲救的機會,也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

    很多年後,她總會一遍遍地回想,如果自己當時冷靜些,陌笙是不是就不會承受那些痛苦和磨難。

    在小七離開後,男人眼角泛起一抹冷笑,將鎪水車開到山下後,便將陌笙轉移到另一輛車上,快速朝海邊的港口駛去。

    事情發生後十五分鐘。

    季白幫趙靈悅取好捧花後,再次蹲守在女廁門外,可始終沒有等到陌笙出來。他頓時慌了神,不管不顧地衝進女廁,在女賓客尖叫和驚嚇聲中,狠力地拍打着隔間的門。

    直到確定裏面沒有陌笙的人影

    遭

    了

    季白火速朝前廳跑去。

    而此刻,穆北堯正與賓客談笑風生,應對自如。雖然吩咐季白全程跟着陌笙,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心裏的不安和恐慌愈來愈大。

    他已沒了敷衍賓客的心情。轉身想起找陌笙時,紀沐雪卻突然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她掩藏起內心全部的憤恨和嫉妒,笑着舉杯:“北堯,我原以爲你不會爲任何女人停駐,可你的新娘子卻一直是個例

    外雖然,我們之間無愛,卻也曾是那樣親密的關係,所以,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就當是跟過去告別,好嗎”

    穆北堯眉峯凝起,他沒有任何心情與她閒聊,何況他們沒有過去,亦不需要與她告別。但念及這是他的結婚現場,冷淡而疏離地道了一句:“對不起,你請便”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臉上冷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紀沐雪扯了扯嘴角,猛地撲向穆北堯,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沒關係,你不願意擁抱我,我擁抱你也是一樣”

    她近乎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是她愛到了骨子裏的男人,可這個男人也不愛她到了極點,甚至對她還深深的厭惡。

    不知自己懷着什麼心情來參加他的婚禮,是爲了死心,還是不甘心呢

    當看着他親吻喬陌笙時,她多希望倚在他懷裏笑的人是自己啊

    “啊”

    突地,手腕劇痛襲來,穆北堯反手掰開她的手甩開,眸子裏騰起一抹陰鷲。

    “不要鬧的太難堪,也不要總是一副爲情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和你之間沒有情,從始至終都沒有。”

    語頓,大步離開。

    正在此時,季白神色慌張地疾跑過來,看了眼絡繹不絕的賓客,附在穆北堯耳邊急道:“穆總,夫人失蹤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沒有夫人的蹤跡。”

    穆北堯神色一凜,凌厲地掃向惶恐不安的季白,眼裏的殺氣一閃而過,低吼:“我不是讓你一直跟着她嗎”

    “我”

    季白自知理虧,若不是他去幫趙靈悅撿什麼捧花,也絕不會對陌笙的離開一無察覺。

    穆北堯攥緊拳頭,打了陌笙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冷厲地看了看季白,那眼神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趕快去查她的手機gps定位在哪裏還有她身上攜帶的追蹤器信號在哪裏”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當初偷偷安裝在她身上的追蹤器

    直到此時,他仍以爲她是自己離開的,還沒聯想到其它不好的方面。

    一分鐘後,季白回道:“夫人手機的信號就在莊園裏,在離洗手間不遠的草叢裏。而她身上的追蹤器卻怎麼也追查不到信號。”

    穆北堯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馬上跟我去洗手間附近查一趟。”

    “是。”

    穆北堯跟季白剛到,便立即上來一人將手機遞給穆北堯,打開手機,上面還有一條編輯的短信未來得及發送出去。

    “再見了,我的愛穆北堯,我走了,很慶幸和你的一場盛大婚禮我.”季白悔恨的不行,完蛋了,夫人肯定是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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