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風平浪靜的帝都,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危險和殺意,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到陌笙的頭上。
上次她身上的追蹤器是被花妖嬈屏蔽了信號,可花妖嬈已經死了,這次又是誰在使壞。
“給我去查”
穆北堯沉沉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平靜,但渾身令人膽寒的煞氣已然積累到了恐怖的地步,任誰接近都會被焚燒殆盡。
季白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耳光。他的首要任務是夫人的安全,竟會跑去管那小丫頭的事情,自己真是喫飽了撐着。
如果夫人真出了什麼事,他也唯有以命相抵。
偷偷跟過來的紀沐雪,看到穆北堯肅殺的神色,嘴角不經意彎成一抹詭異的弧度。
沒想到那個人真的沒騙她
上山之前,紀沐雪本不願意來參加婚禮,雖然邀請了他們紀家,自己卻也不是非來不可。可一個陌生男人的到訪,讓她改變了主意。
那個男人說,帶他混入婚禮現場。她本來不願意答應的,可他又問了一句,看着穆北堯和那個女人結婚,你真的甘心嗎
是啊,自己甘心嗎她不甘心,明明自己纔是陪了他三年的人,可卻抵不過一個陪了他幾個月的女人
嫁給穆北堯,是她堅持了多年的夢想,一旦夢想幻滅,便只能沉入無底的深淵。既然已得不到他的愛,那就毀了他最愛的女人,得到他的恨吧
她雖不知道那個男人想做什麼,可爲了膈應他們,她還是將人藏在後背箱帶上了山。而且看現在的情形,好像真達到了她的預期呢。
深深地看了一眼穆北堯的臉,紀沐雪趕忙悄悄地離開了。
即使上次陌笙被蕭然綁架,穆北堯雖心急如焚,但也只查了幾個小時便查到她的下落。可是,這一次他們查了一天一夜,陌笙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也找
不到。
陌笙消失的地方就在洗手間附近,爲了保護隱私,離廁所較近的地方都沒有安裝攝像頭。
也正因此,纔給了歹人可趁之機。
被蕭然綁架那次,還有跡可循。可這次帶走陌笙的人,手段尤爲高明,不僅避開了重要的監控範圍,反追蹤能力也朝強,整個莊園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穆北堯的眼睛,漸漸地變成一片腥紅色。
動用了整個技術部門,也包括沈寒,依舊查不到。
沈寒看着焦灼的穆北堯,蹙了蹙眉:“會不會是斯諾,爲了報復在綁走喬陌笙”
“不是,他在帝都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穆北堯聲音冷沉,眸子被一片陰霾遮蔽,“我瞭解他,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向我炫耀,以陌笙作爲籌碼讓我妥協。”
他的內心,似火在燒,極其煎熬。
宛若無法逃脫的困獸。
“你別急,我們一定會查到的。”穆北堯神情緊繃,他非常後悔爲什麼要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明知道她存了離開的心思,還放任她一個人去廁所
地盤上,也有他的人跟着,她總不可能跑了。
可沒想到,即便這樣,危險還是找上了她。
他等不了了,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我必須要去找陌笙,我要去”
不能這樣乾等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皆是煎熬,如烈火灼心。
她看似膽子很大,實際上是個特別脆弱的人。
此刻,她一定很害怕。
一定等着他去救她。
他不能丟她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
“穆北堯,你冷靜點,帝都那麼大,沒有線索,你去哪兒找”沈寒忽然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冷靜不了。”穆北堯血紅着雙眸,“沈寒,你不是我,你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如果陌笙死了,我的一生都將失去光彩,痛不欲生,只能成爲一個沒有
感情的怪物”
沈寒說:“那我也不能讓你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陌笙,就是我曾經找過的女孩。”穆北堯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如果失蹤的人是趙靈悅,你也會如此淡定麼”
穆北堯用力甩掉他,開了車子狂飆了出去。
好好的婚禮,竟變成了這種結果。早知道她會在婚禮上失蹤,他寧願不要婚禮。
他以爲用婚禮向全世界宣佈了,她是他的妻子,她就會永遠屬於自己。
可是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穆北堯開着車在帝都狂飆了一天一夜,去了他能去的每一個街道,每一個角落。季白和沈寒也撐到了極致,兩天兩夜沒閤眼,但誰都不敢去睡,打起精神查到喬陌笙的下
落。穆北堯在帝都的所有人手都像撒網一樣派了出去,就算毫無目的,哪怕能找到一點點蹤跡也好。
陌笙失蹤的第三天,下午兩點。
穆北堯突然收到了一段不知從何處發來的視頻,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段陌笙被綁在凳子上的視頻,她依舊穿着那件婚紗,可顏色早已不是純白色,又髒又亂。
她低垂着頭,只能看到一個側面,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頭髮凌亂不堪,左邊小腿處被硬生生剜出一個血洞。
鮮血汩汩而流。
那是他植入她腿上追蹤器的地方,竟然被人用刀
她該有多疼。
穆北堯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雙手狠狠砸到方向盤上,用力之大,骨節都砸出絲絲血跡,渲染在黑色的方向盤上,妖冶而詭異。
從沒這一刻痛恨自己的無能。
穆北堯讓季白查出視頻的來源,立馬撥了過去,聲音陰冷如地獄:“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哎喲穆北堯,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那端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輕快,很愉悅,但也卻很極端。
穆北堯眼中陡然升起一股絕望和恐懼,是他陌笙竟然真的落入了那個魔鬼的手裏以那人變態狠辣的手段,她不死也傷